在一整天寒气凛冽的呼啸下,天空下起了微微细雨,原本具有地心引力很强的雨点也无奈的任由寒风飘零到每个角落里,如果说冬天里飘下的雪花没有一片是相同的,那么天上落下的雨点则都是相同的椭圆。
王濛哼着无曲调的歌谣,踏着有节奏的脚步回到家里,已经很夜了。这时的夜的确是有夜的夜,有些人可能已经进入了熟睡的梦乡,但王濛的家还是刚刚的开始静。
王缓缓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看见哥哥回来,就倒了一杯水给他,说:“哥,阿妈刚给嫂子的身体舒通了筋骨,现在好多了,现在阿妈又哄小英小明小花小红和一多他们上床安睡,服伺那些小祖宗小公主真的拿他们无办法,整天调皮得噪噪闹闹的,很让人费神。”
“唔!小孩子是这样的,阿爸他呢?还未返来?”王濛抽了一支烟说。
“还未,阿爸去帮人家守厂门口了,可能要通宵。”王缓缓接着说:“哥,你吃饭没有?厨房里应该还有些凉菜凉饭,我帮你炒热它吧!”
“不用了,我刚吃完宵夜回来,饱着呢。”
“哦?是谁那么大的手阔破费请你吃饭呀?莫非是你的领导?”王缓缓追问着说。
“哪来的领导呀,是工友扶爱飞。”王濛这一支烟很快的抽完了。
“扶爱飞?他能请你吃饭?太阳可能从西边出来吧!”王缓缓又问又答的说。
“是的,他请,吃不完的菜,我还打包回来,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王濛指着他刚提回来的包装袋说:“原本店主硬是不准拿,我就找了个借口说拿回去喂家里的那些猫猫狗狗。”
王缓缓看了看,说:“都冰冷了,要烘热才能食得,不如留给那些侄仔侄女们半夜闹肚饿的时候喂他们吃吧!其实,阿妈在格力做完清洁工回来的时候也带了些剩饭剩菜,我吃了还是挺好的。”
王濛又抽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哥,你说的那个扶爱飞,是啥来头呀?请你吃饭应该另有苦衷吧!”王缓缓追问下去,笑着说:“莫非又把我的相亲出卖了?”
“哪里?他确是人品好,素质端正,只是无车无楼又无钱罢了。”王濛一下子又抽了半支烟。
“我跟他不太了解,钱方面倒不置在,但起码有挣钱的能力就够了。”王缓缓撇撇嘴说:“雷涛他家有钱又怎么样?也不是那种孤寒鬼,就别说请别人吃饭喝酒了。”
“你应该像刘子琳那样去巴结一下许金燕,像她那样傍个像雷涛那种的富二代,也像闵梦梦那样有个会做生意的老爸。”王濛把妹妹出生在这样贫困的家庭表示惋惜,跟自己一起受苦:“我跟他确是谈到你与他的事,况且大家都到了那种找对象的结婚年龄阶段,两性之间的事不能再遮遮羞羞的了。”
“哥,我并不怨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在这种自强更生的环境下生长,才激发自己的斗志与刚强,我的脑海里天天都充满着努力和上进心,家虽然清贫,也不至于一败涂地,”王缓缓很接地气的说:“在这样的场合也谈论我的儿女私事,也太便宜那个扶爱飞了,最起码也得让他请你吃三天三夜才够本,我可不是便宜到那种没人要的女孩吖!”
“不要那么大声,怕噪醒你的嫂子被听见。”王濛过了一会儿又说:“虽然家里人都希望你找头好人家嫁了,咱们也沾沾光,像雷涛这样的人,又往哪儿找呀?但像扶爱飞那种诚恳的人确是提着灯笼也找不着,最终你的终身大事还是靠你自己说了算。”
“哦。”王缓缓哦了一声,又沉默了下去。
“哥,为什么我的家总是那么穷?是不是挣钱的方式和劳动的方法不正确并出现了问题?”王缓缓把心里的大问号问起了哥哥,觉得自己的家庭不应过着那种清贫如苦的生活,大家都是在努力了挣钱,但钱还是不够用。
“阿妹,钱这种东西就是那么的迂腐,钱与物不是问题,多了害人,不多累人,这一点你问得对,你对哥和家庭的付出实在太多,哥一直愧疚于心。”王濛默然的说:“本来应该让你和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唉!等那几个孩子长大了,等你的嫂子病情好转了,放心吧!将来一定会让咱家过上好日子的。”
“唔!”王缓缓低着头只能应许了一声。
“阿妹,吃饭时听扶爱飞说,关于刘子琳临阵顶替你的席位并出席了那次的会议,还听说得到各大领导们的赞许和夸奖,你应该没有任何异议吧!”
“没有,只是想到的时候会有几滴泪珠从眼角里流出来而己。”王缓缓就讲解会议后的氛围说:“每次会议的结束都带有羡慕的气氛,那是那些财爷们在作祟,表示他们完满了他们出席这次会议的使命所推出的一种自我编幅罢了,做到自以为是是自己的一种完成例行的责任人,才能不辱使命的向上头有所交代并交上了满意的答案而已。”
“呃!人之常情,谁孰无错?看得开,路才能走得远,放得下,心才能装得起整个世界。”王濛安慰妹妹,已猜出公司最近人员有所变动和有重大的决策发生,说:“以这场的会议来说,会出现重大的转变和产生新一届领导班子的动向,你想想,一边是新人决策上台的新举动临时会议,另一边是董事长带领各级精英领导巡查各车间各部门,必将会演绎换帅或挂帅的悬念兆头,最起码在各员工阶级留个将来扶持的照面会,而这一重大而微妙的迹象都没有你的参与,证明已经把你凉到了一边。”
“一边在开会而另一边在视察厂部,官场如商场,商场也如战场,得患得失,岂能就知嫣祸知福?领导的安排,谁也没那么大胆推翻档案决策权力,哥,我又怎能像毛遂自荐那样奋力争取发言的权利呀?”王缓缓只能承认那种的动向随时发生而不被其它压力火烧身的危险境地,从而置身事外。
房里边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是一种带着双重疾病与痛苦的苦苦挣扎,也可能是寒冷的时候无意间侧个身被冷醒了,又或者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被寒风唤醒的。
王缓缓起身说:“哥,嫂子醒了,我进去看看。”
“那也好,你嫂子病了的时候就需要有个人来照顾和安慰她,还为咱家传宗接代生出了几个娃,着实辛苦她了。”王濛又抽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