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琳从厨房端着一盘热辣辣的菜走出来的时候,雷涛已经离开了这里。
“爸,雷涛他走啦?难道是我把他气走的吗?本来我想做一份美味可口饭菜向他陪个不是,都怪自己口出中伤。””刘子琳把菜放在桌面上说:“这样也好,咱们就可以多吃一些,爸,您不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挨饿受冻,为了找到妈子,我千辛万苦,历尽艰辛终于在月牙村那个小山村找到了她,母亲命苦,嫁给了叶秋山,那些孩子们还未念完书就呆在家里干起了农活,叶秋山他家一点什么东西都没有,天天不是吃番薯芋头就是萝卜咸菜,吃得我都快变成豆芽一样瘦了一圈,他家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思想和时间。”
“可怜我的闺女,你受苦了,现在多吃一点,把失去的营养补回来。”父亲往女儿的碗里夹肉,说:“农村里除了石头以外什么都没有,我都跟你说过啦,你又不信,偏要往山上跑,石头泥土能吃得了吗?这样倒好,瘦得差点连老爸都不认得出你了,既没有得到你母亲的领情又让叶家怀疑你和雷涛路夜潜逃,既错过了刘强的婚礼又瘦得像个猴子似的,闺女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那么傻呀,放弃都市里的生活而宁愿到乡下里挨苦,这是一种背道而驰,相向而行的偏激想法,能值得吗?”
“还是城市的生活有滋有味,要啥有啥。”刘子琳大口大口的吃着满油的回锅肉说:“爸,我知错了,以后不想再去那种鬼地方了,不过,我老妈的那头猪挺壮的,还生了十几个猪崽子,也蛮可爱。”
“闺女,你在月牙村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林中老人呀?”父亲突然问起女儿说:“来,慢慢吃,别急,锅里的肉多着呢!”
“您问这个人干嘛?我又没注意,山村里确实有很多孤寡老人,青壮年或者有劳动能力的人都跑到外面打工挣钱了,剩下的只有小孩和一些残疾人士,他们不得不自力更生,忍受各种孤独和冷漠。”刘子琳还未把嚼烂的食物吞下肚的时候筷子已经又夹起了一块准备塞进嘴里,听到父亲一问,又说:“没有,放牛哥倒遇上了一个,他人挺憨实,我给他东西他都傻笑着不要,与自己的弟弟相比还比他聪明些。”
“没,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额!吃,菜都快凉了。”刘伯泳又敦促女儿快点吃。
“爸,您去月牙村是为了找那个老人而不是想见见我的母亲?”刘子琳追问起父亲。
“废话,我去的地方比你吃的东西还多呢,那个老人只是我以前在当兵的时候遇到同一个人相似罢了。”刘伯泳忆起当年的事喃喃低语:“只是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那么久,他老人家可能已经不在而驾鹤归西了吧!”刘子琳安慰一下父亲说。
“吃,快吃,不准再谈论那种事。”父亲随后说:“幸福的生活总是来之不易,懂得珍惜就会原谅曾经的过去,这餐饭的味道应该不错吧!”
“哦!”刘子琳从塞满饭菜的牙缝里挤出了一字来。
刘伯泳一会儿叫女儿慢点吃而又一会儿她快点吃,吃着吃着也让她颇感尴尬。
“闺女呀!恕老爸鲁莽了点,给你弟弟提前举办结婚宴席,是时势所逼呀!不过早点结婚也一样照样生活,就按当时的社会环境来看,谁都知道,国内上千万个单身男人还娶不到老婆,若不及早给刘强结婚,恐怕以后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不可能你不嫁他就不结婚嘛,假若你真的一直嫁不出去呢?那么刘强岂不一辈子就不用结婚了?男人一旦错过了最佳结婚年龄阶段,那么有可能永远娶不到老婆。”父亲语重深长地告诉女儿说。
“弟弟结婚之事对我来说也没啥大事儿,现在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俩了。这也怪不得老爸您,现在我倒觉得家里清静了很多,不再为他琐事而烦心。”这时刘子琳已经吃得饱饱的,就问起父亲:“爸,您刚才和雷涛说了些什么呀?能让他那么快就独自离开,莫非您又把他家的丑事捅了出来?这可不好,雷家对咱们有恩,我们应该知恩图报,您这样公开直接对雷涛说他家的坏话,恐怕会给雷家增加更多的防范措施,有钱能使鬼推磨,对咱们日后出行安全可能产生不利影响。”
“没事,我只是跟雷涛说了些局领导犯罪调查科调查怀疑的对象,只是给他传达一种善意方式,希望雷氏家族能有所收敛,不要再把问题闹大,不要对社会造成不良的声誉和形象。”刘伯泳呷了一口茶说:“我们局的行动一向是鲜明和民主的,有确凿证据对存在涉嫌行为的人,会对他进行严密监视并及时压制和抓捕归案,特别是那种商业贿赂行为的企业和单位,需要事先提前与他们通告一番,避免不必要再进一步损失的风险,我们这样做是有理有据,有法可依,若搞突袭先将雷家一军,雷震筠恐怕会恨我一辈子,我能体面公开这样做是先礼后兵,行贿与受贿的行为,是严重危害社会正常运行的一个毒瘤,必须清除,予以严厉打击和惩罚,以期在根本上遏制贿赂犯罪的蔓延,若他还不收敛不收手的话,我就绝不含糊和绝不姑息地将之绳之于法。”
“雷涛家不是帮助过我们很多吗?我觉得应该放他一马吧!好歹大家都是邻居,又何必要老爸您去调查他的家底呢?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和人选了吗?”刘子琳觉得父亲不应该插手或者参与与邻居之间的商业调查关系,这样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发生。
“唉!闺女呀!我也想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样做会令内心感到抑压而令他人逍遥法外,发现躲避法律追究的人是可耻的行为,给雷家一个率先的警告也未尝不可。”父亲再作进一步解释说。
“爸,您交给雷涛的任务又是什么呀?难道是盯着我不放?”刘子琳想起在寻找母亲的路上无缘无故遇上了雷涛,就问起了父亲。
“你不是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吗?”父亲说:“这个问题没什么可解释的,反正都是为了你的安全保障着想,雷涛也是以义工服务一样自愿提出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可见他不会对我们家产生很大的隔阂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