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既然在厕所装醉,便决心将戏码进行到底,回到大厅之后偷偷喝了一口烈酒,又往衣服上撒了些白酒,搞得周身酒气。她故意晕头转向地像王珍珍走去:“珍珍,我真是为你高兴。不过我好像多喝了两杯,实在不行了,我要先回去了。”
旁边的王百万闻到她身上果真酒气熏天,便一脸和蔼:“珍珍的婚礼让你当伴娘,你要忙前忙后的,真是谢谢了。你醉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让司机老贺送你回去吧。”
苏菲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有人送我回去。”
做完这场戏后,她准备做第二场戏,她自问自己做戏的功夫勉强合格,毕竟出外侦查经常碰上突发状况,都要临时做戏随机应变。可为什么那么容易被陆峰拆穿?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因为陆峰老奸巨猾,才拆穿自己的西洋镜,别人却都比较纯洁,自己的演技在群众之间还算是游刃有余。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苏苏面前:“苏苏啊!堂姐我好像喝醉了,你送我回去吧。”
旁边的左雄居然一点都不吃惊,显然他早已知道苏苏和苏菲的关系。他柔和地说:“既然如此,你先送你堂姐回去吧,等会儿再让司机载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这段话他说得风轻云淡,苏菲却听得晴天霹雳,“一起回去!难道他们已经同居了!天哪,苏苏被这样一个老男人包养!我怎么和叔叔交代啊!”
苏苏对着左雄盈盈一笑,便拉着苏菲离开了喧嚣的宴会厅,到了门口她就将苏菲放开,冷言冷语:“你不用装醉了!”
一晚上连续被拆穿两次西洋镜,苏菲的滋味真是不怎么样,撇撇嘴说:“我有话想和你说,你又事事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只有出此下策了。”她又忍不住加问一句:“我自问演技不错,你是怎么看出我装醉的?”
苏苏看了她一眼,说:“按照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在好姐妹的婚礼喝得不省人事?何况至从易保林失踪之后,你天天买醉,酒量好得惊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醉成这样?”原来不是因为她的演技拙劣,而是因为苏苏太了解这个堂姐了。
苏苏又说:“有什么话我们到二楼咖啡厅说清楚,我转头再上来。”
苏菲点点头,两人再次一同搭乘电梯,距离上次却有半年之久。电梯之中,苏菲有千万个问题在脑内回旋,譬如为什么苏苏这半年对她东躲西藏,为什么苏苏偷偷做了左雄秘书,这件事与陆峰又有没有关系,但她最想问的还是苏苏与左雄的真正关系。
她开门见山:“你和左雄什么关系,你只是他秘书吗?”
苏苏却反问:“你认为呢?”她笑容奇异,挑衅似地看着苏菲。
苏菲一片关心却换来了苏苏的不以为然,她甚至隐约觉得以前对自己无所不谈的苏苏变得陌生,甚至对自己有几分敌意。不知道堂妹对自己的敌意因何而来,苏菲展开柔情攻势:“苏苏,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只是关心自己的妹妹而已,你告诉我你和左雄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苏说:“我告诉你,我只是他的秘书,你相信吗?”
苏菲不知如何开口,两人沉默。电梯“噔”的一声,到了二楼,两人鱼贯而出,比起电梯这个封闭的空间,咖啡馆这样怯意的谈话场所,应该会舒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