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再冷静一会才上去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起上去吧。”苏菲现在担忧的不仅是易保林的生死,还有日后如何向左岱宇说明易保林的身份。
两人并肩上了诊所,却在门口碰到了灰头土脸的张华。张华看到苏菲,假装打电话,低着个头,苏菲一眼看到他:“私自行动。”
张华见躲不过,忙为自己辩解:“我有些伤风……”
“说谎不是你的长项,什么时候学得和王林一样滑头?”
张华承认:“我是私自行动。但这个案子我一直跟进,你中途甩了我,岂不是过桥抽板,打完斋不要和尚?”
人气愤的时候总会乱用成语,苏菲问他:“下属是不是该服从上司安排?怪不得你会给警校开除,我们虽比不上纪律部队,但做侦探关键是要分工明确,服从指挥。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回去好好反省。”
张华被重提伤心事,火冒三丈:“我方才进去了,对方说我没有搜查令被轰了出来。你来了也查不出什么,无非是碰钉子。别摆出上司的派头教训我,你无非是多了几个钱,所以开侦探社自己做老板。如果我有钱,我照样也能开侦探社调查谋杀案,不用求你!”
“满脑子谋杀案,你就那么黑心,盼望香港不太平。难道你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在香港私家侦探社无权单独调查谋杀案,想独当一面看清楚香港的刑法再来!如果还想在侦探社干,马上给我消失,回去你的岗位!”
张华酷爱侦查,如果此番再被爱情侦探社扫地出门,他在侦探界再难立足,只有压住心里的怨言,闭嘴走人。
“好厉害的威风!苏老板怎么到我的诊所门口教训下属,可别吓跑了我的病人!”陆峰听到外面吵声走出来,见是苏菲和左岱宇并肩而立,一张冰冷的脸变成了一张讥讽的皮具。
苏菲不耍嘴皮子,开门见山:“我来是请陆医生让我们见一名病人,易保林。”
陆峰对这个突兀的要求并不意外,想来是因为张华已经来过投石问路。他依旧是那句话:“你们与病人无亲无故,我不能让他见你们。如果非见不可,请拿搜查令来。”
苏菲说:“他是我未婚夫。”
他眼睛本来一直挑衅地看着左岱宇,听到了这句话才木木地转过头来望着苏菲,干咳一声:“苏老板为了见一个病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谎话,真是……”
“我没有说谎,易保林是我失踪多时的未婚夫。说起无亲无故,陆医生才是真正地与他无亲无故,为何在十个月前亲自送他去医院,后来还将他带到私人诊所来治疗。最奇怪的是易保林失踪的那段时间,警察局居然没有在电视和报纸上公示伤者的身份,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没错,易保林出车祸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出意外之后警察局没有联络他的亲朋好友,接下来的九个月这件事一直秘而不宣。陆峰没有被她的问题问倒,像是有备而来:“我与易保林是十几年的朋友,但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未婚妻。他出车祸的时候,我正好经过,救了他,从此以后就以好兄弟的身份照顾他,如此而已。如果我早知道他的未婚妻就是苏老板,早就让你来看他了。”
“废话少说,带我去看他。”
“好,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你自然可以探望他。但是左公子与他毫无关系,怕是要留步了。”他将未婚妻三个字念的掷地有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菲。
“他怎么与他没关系,他是他的……”苏菲情绪激动,红着脸,“朋友。”
“哦,只是朋友吗?”陆峰眉毛一扬,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菲。
苏菲觉得他好像看穿了她的秘密,左岱宇平淡地说:“我就不进去了。苏菲,你一个人进去看他吧。”传说中的易保林就在眼前,他却没有好奇去解开那神秘的面纱,也许是左公子向来不食人间烟火,或者他不愿意看见苏菲为其他男人再流眼泪。
“好,我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