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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怒火燎原

雪恨峰周围的密林被人类军点燃。动物军虽然彻骨痛恨人类军,但是没有冲过烈焰的胆量和办法。两军交战,易成只得顺其自然。跳到高空,回顾仁君。泪水涌流不停,无意中浇灭地面的烈焰。易成要解救监狱里的笑勤,便径直飞到虚国王宫。

虚国王宫里没有人影,死寂一片。无危的尸首仍旧暴露在高坛边,显示着凄凉。易成顺畅地走进监狱,解放面容憔悴的笑勤。然后,易成和笑勤去野外的地牢解放不再固执的田双。三人回到虚国王宫时,虚国王宫已经被仁君率领的动物军占据。笑勤扫视喜形于色的众多动物,回忆虚国王宫的往日华丽,满怀绝望地抱起无危,要去追随隐居僻林的益壮。

铁椅上端坐着仁君。两旁各有八匹老狼伺候。被紧捆的田单跪在阶下。浑身有许多牙印,鲜血淋漓。

原来,易成的泪水浇灭雪恨峰周围的烈焰之后,仁君率领动物军猛烈反攻田单率领的人类军。仇恨之剑可以战胜任何威武之势。最终,人类军大败亏输。田单被活捉。喜寒,傲高,至勇和思明皆下落不明。

动物们经过友好协商,决定将田单撕碎而食。田双泪流满面,表示愿意代替田单受此酷刑。仁君答应田双而将田单释放。躲过大劫的田单奔出宫门,忍痛唱歌一首:

愚兄玩心术。争权夺位,伤害手足。

称王把兵出。遭遇强敌,失败被捕。

贤弟舍命救。胸无宿物,既往不咎。

功名皆尘土。经历荣辱,知音难求。

念在结义之情,仁君不想对田双施以酷刑。动物们均强烈反对,定要在田双身上泄满腔之愤。呼出的气流形成风,带有透骨之寒,丝毫不惧斜照的阳光。田双先后与易成和仁君握手言别,希望用自己的性命化解动物对人类的仇恨,遂让动物们撕碎而食。动物们让田双瞬间剩下白骨一堆。鲜血在地面流成一首诗:

真金难买一家亲,血脉相通拆不离。

同甘共苦无贵贱,唇亡齿寒须相依。

舍命代兄度危急,视死如归显勇气。

留恋二位贤知己,来世有缘再结义。

易成含泪嘱托仁君将田双的白骨厚葬。想到跟随田单出征的四位师傅此时可能正在生死攸关之际,易成纵步飞奔到战场。

黎明的光辉洒落在崇山峻岭,照亮无数具被鲜血染红的残躯。干燥的土地为厚尘所覆盖。那是长期积累的结果。废墟上迷漫着呛人的烟雾。借助风势,烟雾腾出重峦,向四周奔涌。树林已经没有叶,只有焦黑的枝。多处还在冒着浓烟。带有刺激性气味的风传来喜寒吟的一首诗:

练就真功做大臣,服从命令不谨慎。

惹火烧身枉自责,血肉遭焚成烟尘。

劳碌一生终白死,悲泪长流恨霉运。

蓦然回首多感悟,若有来世只求醺。

枯枝败叶里掩埋着焦头烂额且面目全非的喜寒。气息尚存,却十分微弱。易成打算寻找医生为喜寒治疗。喜寒却怀着对今生的悔恨和对来世的希望永远地闭上双眼。

重峦之间,惨雾弥漫。思明声嘶力竭地吟诗一首:

曾怀壮志要报国,刻苦练功忍寂寞。

耳聪目明成正果,随军出征豪情多。

误入伏圈遭飞石,骨碎肉烂难再活。

真才实学皆埋没,悲哀至极向天说。

乱石堆里,易成找到思明的遗体,只能扼腕长叹。

附近的旷野上,至勇正在与数百头野兽浴血奋战。挥拳似舞利剑,进退如乘风驾雾。顺手称心之时,至勇微笑唱歌一首:

身为大臣,武艺高强。精神抖擞临战场。

赤手空拳,横冲直撞。势如破竹痴者挡。

走过兽群,挥洒血光。染红草地傲夕阳。

勇而有谋,天下无双。建功立业把名扬。

耗时不久,围攻至勇的野兽均丧命。至勇十分兴奋,奔驰呼喊,意外地招来亿万只黄蜂。瞬间,至勇被蜇得体无完肤。过人的夺命功并不能改变至勇悲惨而终的现实。待亿万只黄蜂全部消散,易成跪倒在死去的至勇身边,默然哀悼。

蓝鹰叼着傲高飞过头顶,要向仁君献功。沦为俘虏的傲高心情沮丧,吟诗一首:

体健身轻如云飘,俯视万物多自豪。

随军狩猎求功劳,得意忘形狂弹跳。

未防蓝鹰突来到,遭擒受辱眼泪掉。

败者无颜见故交,但愿一死烈名昭。

霹雳声中,傲高咬舌自尽。蓝鹰因受惊而抛下傲高,急忙挥翅冲进云霄。

易成在旷野上急跑,似乎要让清风刮走内心的悲伤。黄叶飘落的季节,易成停步于山顶,施展摸黑功远眺,发现笑勤在高坡上的五具尸体前嚎啕大哭并且烧着纸钱。死者分别是无危,喜寒,思明,至勇,傲高。

烧完纸钱,笑勤止哭提神,吟诗一首:

元帅无谋将遭殃,锦绣江山已沦丧。

乾坤大乱贼称王,狼奔豕突犯纪纲。

笑勤含恨多绝望,兄弟罹难更断肠。

结义誓言未曾忘,生死相随不凄凉。

仰天长啸一声之后,笑勤气绝而倒。易成和隐居于附近僻林的益壮同时赶到笑勤身边。表情都很凄怆。易成将亡故的六位师傅合葬一处。益壮用掌劈石,为六位兄弟制成墓碑一块。墓志铭是如下文字:

铁血好汉,朝气盎然。各怀真功不简单。

报国自愿,忠肝义胆。舍生忘死乐奉献。

壮志高远,尚未实现。英年早逝太遗憾。

骨埋青山,赤心可鉴。名传后世芳永远。

布满苔藓的高岩上站着一只白狼。偶尔的怪啸响彻天际,似乎在感慨人间的沧桑。

想起师傅们传授真功之恩未报,易成跪在墓前十分伤感。益壮却化伤感为仇恨,要剿灭以仁君为首领的动物军雪亡国之耻,遂双手推山而进欲图掩埋虚国王宫。结义兄弟有难,易成不忍袖手旁观,立即飞到益壮所推之山前,恰巧落在田双之墓的旁边。

仁君正绕着田双之墓转圈。摇头而叹,吟诗一首:

寰宇苍茫本无奇,命中有缘遇知己。

兄弟相称拜天地,誓言犹在心中记。

同历患难不容易,田双独去真可惜。

敬其轻生唯重义,走过人间显豪气。

西天的霞似燃烧的火焰,染红草地,绿树,还有石块。簇成团的兰花绻缩在低凹处,侥幸保持原色未变。高空的白云也能经住恶劣环境的考验,只稍微受些影响。

振聋发聩的声音将仁君的视线吸引到远方。高山迅速移来,势不可当。仁君不知就里,万分惊恐。

推山而来的益壮怒视仁君,唱歌一首:

田单自庆太荒诞。滥捕生灵,要设美宴。

动物胆大敢造反。残害好汉,篡夺政权。

社稷破碎天下乱。兄弟七位,已经不全。

益壮仗义挽狂澜。奋力移山,雪恨才返。

看着逼近的危险,仁君断定自己必死无疑而待毙。易成跳到移来的高山前,愿意用身体为仁君挡住灾难。如果自己的生命能够化解益壮心中的仇恨,易成就会觉得死而无憾。终于,益壮为徒弟的义气所感而停步。想到兄弟们皆去世,自己独生于世未免孤独,益壮心中的仇恨奇迹般地被浓烈的思念代替。遂释然而返,将要用余生为兄弟们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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