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挣扎,昶影野将艾乐艰难的拉到岸边。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动物的鸣叫。潮湿的空气让四周更显冰冷。
“艾乐,你醒醒,快醒醒啊!”昶影野将艾乐放平,不停的按住她的胸口,“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听到没,快点给我醒醒啊!”
昶影野的声音惊得鸟兽乱窜。
“没我有的允许,你不许有事,听见没?快醒醒啊——”昶影野的眼泪都涌上眼眶,“你不是说过不让我担心的吗,求求你,不要有事,快醒啊——”
他的话如投入大海的石子,激不起一点回应。艾乐平静的样子就像当年平静的躺在病床上的妈妈,那么安详,身体那么冰冷。
“艾乐,你醒过来啊,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昶影野绝望地抱起艾乐的身体,悲伤的眼泪潺潺而下。
“真???真的吗?”
忽然,耳边响起艾乐无力的声音。昶影野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她,她的眼睛正微微张开。
“你醒了,谢谢你,你肯醒过来!”昶影野激动得抱紧她,嘴唇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下。
“影野,你刚才说的,是???是真的吗?”
“是,从你松手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为了我撑下去,知道吗?”
“可???可是我???我好累啊,我可不可以睡一会。”艾乐气若游丝地说。
“不好,不能睡。”昶影野急迫地说,他知道一旦沉睡下去的后果,“这么黑,我一个人会害怕,你陪我聊聊天吧。”
“你也会怕啊?”艾乐苍白一笑,“昶影野怎么会怕天黑呢?”
“自从遇见你后,我变得害怕孤单,害怕冰冷,害怕漆黑。所以你要陪着我,知道吗?”
“那???”艾乐头微微上扬,想再一次看清楚昶影野,“影野,你相信有下辈子吗?”
“我不知道,那是我们都预测不到的世界。寄予下辈子还不如这辈子努力,不是吗?”
“我相信有下辈子,可是,我不知道下辈子我还能不能遇见你。影野,你说我能找到你吗?”
“不需要你来找我,我会去找你的,不管你在哪,只要等着就好,我一定会找到你。”
“咳——咳——”艾乐胸口憋闷,咳嗽好一会才停。
“艾乐,你怎么样了,别柬泽他们就在附近,我跳下来时听到他的声音了。他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傻瓜,你为什么也要跳下来呢,如果你有事,我怎么能原谅自己呢?”
“你这样不负责责任地松开手,对我又公平吗?无论你去哪都我会跟你一起,我答应过自己,绝对不再松开你的手,让你一个人面对!”
艾乐的眼眶泛着感动的泪花,呼吸的不顺令她频临昏厥。
“影野,你???你能???能不能???答应我,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要做回以前???以前的影野,不???不许不开心,不许???不快乐,好???好吗?”
“只要你陪着我,我一定会开心,会快乐。”
“不???不是这样的,就???就算没有???我,你也???也要开心。”
昶影野久久没有开口,现在的他怎么还可能回到以前,回到不认识她的样子。他也无法想象以后见不到艾乐,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的状况。
“咳咳——咳咳——”艾乐的身体急速的抽搐着。
“好,我答应你。”昶影野被迫无奈地答应,但是他却还无法答应自己。
“谢???谢谢你???答应我!”艾乐的话音刚落,口腔就感到一股血腥味,随之一口血被喷出。
“艾乐,你怎么样?”昶影野不停地用手去擦,可是越擦越多,“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上几次都被我躲???躲过去,我???我已经很???很幸运了,只是???这次好像???真的过不去了。”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一定过得去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
“影野,我想听你唱歌。”艾乐打断他的话,“让我再听听你的歌,好吗?”
连最心爱的人都救不了,这种无助让昶影野心如刀绞。
“我没力气说话了,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艾乐再次请求。
“好”昶影野忍不住抽泣,“你一定要好好听,不许睡觉,知道吗?”
“恩,我一定会好好听的。”
看到艾乐渐渐闭合的眼睛,昶影野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此刻,他多希望真的有老天。那样,他愿意拿任何东西去跟老天交换艾乐的平安。
“你不知道/当你出现在我生命的那瞬间/所有黑暗都被驱散/连空气里都弥漫你微笑的味道/就算只是肩靠肩/我的世界也都一片灿烂
多感谢你/人群中你也第一眼就认出我/用真心与我回应着/不去理会全世界的反对与嘲笑/就这么手拉着手/你就是我的一整个世界
下辈子也要遇见你/不管你在哪里/请你带着笑容等待我们的相见/我发誓/再不会有痛心的分别
下辈子还是要爱你/要很努力努力/把最好的幸福通通通通都给你/别怀疑/你就是我重生的意义”
艾乐的努力已经用到尽头,等不到昶影野的歌唱完,她已经支撑不住,任随意识的停顿,也任随昶影野怎么叫唤,她再也无力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