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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酒家

云七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他的眼圈红红的,“我是不是很没用?”云七哽咽着,他在树后呆了一段时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知道“圣教有一圣医,现在在台湾日月潭。”这句话是为他所说的。

风棋按住云七的肩膀,紧紧盯着他的眼神,很严肃的说:“你不是没有用,你很勇敢,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大侠的。”云七哭道:“可我是个累赘,是我害你受伤,是我害你四处为我寻找大夫。”风棋摇头道:“你说错了,是我害你受伤,没用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放心,十年内,你将是武林第一大侠士。”

云七抬头,哽咽道:“真的吗?”

风棋颔首轻点。

“我是十年后武林第一大侠士。”云七朝天大喊,他的双眼不知不觉中又流出了眼泪。

两人没再行走下去,他们在一棵大树上休息。夜间山林,多有猛兽,树上至少安全些。月光清凉,风棋轻轻的将手掌抵在云七背上,为他驱寒。他看着云七,看着这个有梦的男孩。

“他,有梦,我还有梦吗?”风棋低语,云七已经睡去,待到明天晚上才会醒来。没有人回答他,他也没有问任何人,他只是问自己。虽然他并不想问,但他却忍不住不问。

凄凉的月照在这两个人身上,在一棵树上,他们安详的睡着了。

清晨被鸟雀惊醒,揉揉眼。落下一片白霜,大地也披上了白衣,树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风棋紧了紧腰间缠着的布带,背着云七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生恐惊醒熟睡中的云七,虽然他也渴望他醒来。但,云七不会醒来,任动静再大,他也不会醒来。这些,风棋都知道,不过他怕打扰云七的美梦。

路还很长,时间已经不多了,剩下的是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他一直走了下去,鞋子的底已经磨破,衣衫早就凌乱,现在的风棋,就快成为一个乞丐了。在这一月的时光里,他寻找到好多自称神医的大夫,可惜一个也没有用。青狼印,断生死。乌云阁一代王者的绝技,打中的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小孩体内,若非风棋一直都在帮云七渡气,云七就是连一天都抗不下去。

一月时光虚过,什么神医,皆是平庸之辈罢了,风棋带着期望赶往神农架,希望那里真的有神医。

山路难行,风棋却踏步如飞。真气过度消耗的他终于也感到疲劳了,风棋停了下来,不在施展轻功,走向路边的一个酒家。

酒家很小,两间草屋,外面摆着三个桌子,再加上一个招旗就此而已,这是山野居民为了生计,不得已才开的一家酒店。

“客官,要酒还是要茶?”看着风棋过来,一个跛脚汉子忙惦着脚跑过去问道,汉子长的瘦长,他弯着腰擦干净桌椅,点头哈腰的请风棋入座。酒家现在生意正好,有六七个人了。

风棋坐下来道:“来碗水。”跛脚汉子愣了下,问道:“可要些烧饼?”风棋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块小铜钱,他想起了小镇上的乞丐,摇摇头:“不用了。”跛脚汉子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吃不起酒食还带着一个病孩子,也怪可怜的,我就送他两个烧饼罢了。”跛脚汉子随即回屋,取出一碗水外加两个烧饼放到风棋桌上。风棋有些诧异,忙说道:“我没有钱。”

汉子笑了笑,说道:“这水和饼算俺送你的,看你急着赶路,不吃饱喝足那行?这山路里多大虫,可要命了,俺这条腿就是给大虫废了,当时若不是有位大侠路过,俺这命就算交代了,你可得小心点,别走俺老路,哎呀,呸,你看我说的啥话。”

风棋接过饼和水,就大口吃了起来,他的肚子早就饿的不行,毕竟他是人不是神。风棋心中有些感动,汉子却不在陪着风棋说话了,他本是小本生意,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

另外两个酒桌上的六个人都持刀带剑的。这些人都是江湖汉子,算不得侠客,但也会些功夫,他们结伴而行,要奔武当。

六人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嚷着江湖事儿。酒肉皆是山里的,味道也不算差;事儿都是一些道听而来的,现在正在途说。

“大哥,你说说当今武林谁才是我们青年一代第一人?”一个青年问道。另一个忙奉承道:“这还有的说,当然是大哥啊!”那位大哥听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仿佛他真是天下第一了,“诶——,不能这么说,青年一代第一高手当然是龙琴蛟刀钟天羽钟大侠,不过他被血乌候杀了,可惜可惜,他若在的话,哪里还容得魔门三俊嚣张。”

“大哥说的是,说的是。”“大哥,龙琴蛟刀钟天羽钟大侠已经死了,现在不就是大哥你是天下第一了。”

“还称不上,称不上,最近那个声名正盛的白衣破剑风棋也是很厉害的,可惜他却中了青狼印,早晚都会死的,不然他也可以问鼎江湖第一。”那位大哥想了想道。

“但是,大哥,听说花仙武功大进,不知能否问道青年一代。”

“这个嘛?”那位大哥托了托下巴,一脸正经的说:“花仙还是太弱,我正道江湖除了剑圣杜隐还能让魔门三俊有些顾忌以外,在无人了,不过就是剑圣杜隐也不是白书生的对手。当然白衣破剑风棋还在的话,还有些看头,这白衣破剑风棋他娃儿的,那就是厉害,魔教除了魔门五祖和魔剑王就无人可败他了。”

“大哥,大哥那你呢?”

“我?”哪位大哥指了指自己,满脸谦虚的说道:“这要等我十年,待我将我的尊天夺地杀净天上地下唯我神功练成之时,就是我称霸武林之时,你们说那时候谁才是江湖第一高手?”

“当然是大哥了。”“是大哥你啊!”、、、、、、

“哈哈哈,好,等我练成神功之时,你们五个就是我的五虎上将,来,干了这碗酒。”

“干了!”“多谢大哥”、、、、、、

那位大哥显然喝大了,他舔了舔嘴唇,自以为是仙酿,又舔了舔,舔没了才大喝道:“店家,这儿离武当还有多少里路?”跛脚汉子不敢怠慢,忙道:“不远,不远,往这山路走下去,不到十五里就可到武当山脚下了。”

“十五里。”那位大哥皱皱眉头,说:“我们得赶时间,过了今天,那还得等到明年去了。”

“大哥说的是。”五个汉子齐嚷道,于是那位大哥很大气的从袖里掏了掏,又摸了摸,才将一把铜钱拍在桌子上,喝道:“店家,酒钱在这了。”说完,他带着五个小弟,神气的扬长而去。

跛脚汉子赶忙到桌前,数了两遍桌上的铜钱,便将钱都装进黑色荷包袋里。这时,从草屋里走出了一个老汉,老汉扬声问道:“娃儿,给了多少钱?”跛脚汉子还未来得及思索,直接说道:“给了二十四文钱了。”老汉子一听,眼睛一瞪,道:“二十四文钱,还差两个大烧饼的钱了。”跛脚汉子愣了下,忙道:“爹,俺说错了,是二十六文,二十六文的。”老汉明显不相信,说:“你这娃儿,骗起你爹来了,爹这挣钱干啥,不就是为了能让你娶上媳妇吗?你这娃儿,脚不中用了,这心也不中用了咋的。”跛脚汉子诺诺不知所言,老汉又看了眼正在狼吞虎咽的风棋,才平息怒火走进屋内。

跛脚汉子收拾好碗筷,就要进屋,风棋忙叫住他,“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去武当?”跛脚汉子一听武当这两个字,眼睛一亮,露出了向往之色,又生出一丝黯然,他放下碗筷说道:“武当派今天招徒,可热闹了,俺这儿的生意也比以往红火多了。哦,你是带你背上的娃儿去看病对吧!这你可选对了,武当派清风长老那一手医术当真是天下无双,他说他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不但如此,清风长老治病疗伤可都不要钱的,只是向他这样的神仙人物,难碰到啊。”风棋站起身,道了声谢,跛脚汉子摆摆手:“别谢,俺受不起。”

“那哥儿,别走。”老汉从屋里跑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一件粗棉破袄子和一双半旧的鞋子,他扬扬手,说:“你背上的那个小娃儿病了吧,怕是冻着了,你看这袄子虽破了些,也穿得上。还有,你这哥儿脚上也该换双鞋了,来试试这双,一个走江湖的,没一双好点的鞋怎么行?”

风棋愣住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内心里有一股暖流。他走到跛脚汉子身边,弯下身子,双手按住跛脚汉子的残腿,只听咔擦一声,跛脚汉子一声惨叫。

“那哥儿,你干啥欺负俺儿。“老汉急了,大声呵斥,他丢下了衣鞋冲上前来,一把掀开了风棋,抱住了他的儿子。

跛脚汉子却是站了起来,他试着走了几步,兴奋的叫道:“爹,俺的腿好了,俺的腿好了。”老汉诧异,“真的?”“真的,真的,恩公,恩公人呐?”老汉和儿子一起寻找恩公,只见得远处一道白影跃过。

“神仙啊!”“神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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