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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贫穷也是一种自由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天上无云无月,繁星闪烁;地上无风无雾,漆黑如墨;身无痛楚,心无忧喜,抬头放眼苍穹,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融入到了天地间,灵魂离开了身体,飘向高空,探索宇宙,似乎有一丝灵感已经快要揭开了这神秘世界的一角,几乎得窥天机。这是一种奇特的感觉,神秘、深邃,引人入胜,感觉自己如受神宠,得天眷顾,似乎有一种使命在牵引自己,在呼唤自己!”当石羊还年少的时候,非常喜欢在深夜独自坐在庭院中,慢慢享受这种天人交互的感觉,这种美妙的感觉也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长大后,石羊才知道,他以前的这种感觉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有过的经历,据一位研究此种现象三十多年的心理学者苏珊?布莱克莫尔说,世界上大约有五分之一的人,在自己的一生中会有类似“灵魂”脱离肉体的经历。

如今的石羊已是一个老男人,而且依然是一个毫无是处的老男人,至少他自己是一直这样自嘲的。其实,他的准确的年龄也就刚过三十三岁生日,一米七五的身高,肤色偏黑,身材中等,长得谈不上英俊,倒也不算难看。

随着年龄的增长,石羊经过现实生活各种艰辛的一点点打磨,饱受了社会各种条条框框的洗礼,慢慢的自己都逐渐忘却了自己也是地球上唯一的,是与众不同的。他曾经努力过,拼搏过,更多的是失败过,直至沦落到和周围穷人一样了,同样做着穷人们认为是穷人应该做的事,中规中矩,也浑浑噩噩。转眼就三十多年过去了,过了而立之年的石羊,却在事业、婚姻,几乎所有一般人都认为应该成功的“正经事”上,全部一塌糊涂。他感觉自己如同社会大工厂出现故障,生产出的残次品,虽然获得了一堆华而不实的毕业证、学位证和各种资格证,却没有得到一张实惠而又体面地工作证,更没有哪个妹子甚至寡妇愿意跟他一起去办一张结婚证。

算起来,石羊来到永安城已经两年多了,他来到永安城其实也是一个偶然,原因在于他“混”的实在不好。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文化,正相反,他曾经老老实实地读完了一所国内名牌大学的农学博士课程,还通过了科研论文答辩,拿到了一个农学博士学位。但十几载的苦读,赢是没能给他带来任何物质上的实惠和精神上的慰藉,成了一个名副

其实的“读坏书不如不读书”的典范。他也曾经困惑过,抱怨过,甚至后悔过,不但耽误了青春,错过了爱情,最后还沦落到和农民工一起抢饭吃的地步。

石羊没有兄弟姐妹,自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几年前又失去了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现在他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亲戚能记得他,或者愿意想起他,慢慢地连归属感也丧失了。混的如何差,石羊一直都坚守着自己人生的底线,绝对不去偷不去抢,不去干那些违法、违背良心的事,也许是书读的多了,甚至连脑袋也锈住了吧。博士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更没有钱去创业,到他这种情况不是“高不成低不就”了,而是“高不成低也就不了”,一说是农学博士学位,连应聘个本科生的岗位也一个一个被拒绝了,理由更是让他哭笑不得。后来,没办法,他反倒不去找工作了,一个人主要以干些力气活为生。以前,他有了一点钱就坐车四处逛,走到哪里算哪里,直到来到了永安城,他感到累了、也倦了,就索性停留了下来。安定下来后,并不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明显改善,但却也不像之前那样经常饥一顿饱一顿了,后来他甚至还硬挤出一点钱来,买了一辆八百年前的“老爷车”,让石羊沾沾自喜了许久,旧车油耗更大,维修费更贵,所以也经常处于趴窝的状态,但无论如何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奇迹了。

石羊虽然自诩思辨能力强,但他这样条件的人却还是不容易交到什么真正的朋友,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蝇营狗苟之辈,为了一个鸡毛蒜皮都可以什么也不干,吵上一整天的类型,石羊还真是难以和他们融入到一起。因为混的差,又主动断绝了和老师同学们的联系。常言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这类学历高,自视高,收入又极低的人注定了就是孤独。石羊倒是逐渐看得开了,慢慢的也就想通了,甚至其他一些很多事接连着都被他想通了,想通了也就感到都很自然了。就像长得丑的女人和漂亮的女人,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友好相处的,原因是丑的自然地会感到自惭形秽,漂亮的也难以掩饰自己的沾沾自喜;富人和穷人大多数情况更是利用与被利用、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能够建立真正友谊的情况,估计百年难得一见,反正石羊天天穿梭在人群中没有碰到过,也没有听说过。或许是因为没有共同话题,没有共同的爱好,或许两类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生活。石羊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留给他自由思考的时间也就长了,他发现自己慢慢地喜欢上了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哪怕是身处闹市之中,一般也不会被别人打扰到他的思考,时而天马行空,时而神游天国,他就像一个修行者在世间不断地体悟人生,感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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