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叶辰多次张口欲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是总难以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怎么去说。
“凡哥……”叶辰忍不住支吾道。
“嗯。”叶凡扭过头,看向一脸尴尬的叶辰,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看到叶凡的微笑,叶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作为兄弟,他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这样的笑,有安慰,有自嘲,更多的,是那深深的无奈。
“小辰,明日就靠你了,别让我失望!”叶凡淡然道。
叶辰从失神中回过来,看向叶凡,目光坚定。“凡哥,你就放心吧,叶家,没人能抢走!”
叶凡点点头,看着满天的星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虽说在父亲面前,自己说过会努力,会在成年礼时达到他的要求,探究自己身世的真相。但是,努力又不知从何说起,做起。努力修炼?呵,终生只能徘徊在武徒的废物,再怎么修炼也改变不了。这是公认的事实,从没有人能打破。
叶凡迷茫着,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怎样,难道只能在碌碌无为中虚度光阴?想到这,叶凡的心更是沉重。
“易筋丹……易筋丹!”忽然,他抬起头,双眸中的迷茫一散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和狂热的光芒。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易筋丹。这不只是为了自己的未来,更是为了那一个承诺。只有易筋丹,才能使自己摆脱束缚,让自己的未来充满可能,而不是只有废物一生。
听着叶凡的呢喃,叶辰身体一振。是呀,只要有易筋丹,凡哥就可以突破桎梏,鱼化潜龙。对,易筋丹!自己一定要得到!
这时,一阵风轻轻拂过,无声无息。月华如水,清澈无暇,没有一丝涟漪。
然而,在这月夜下的两个少年,内心都已悄无声息得连接在了一起,从这一刻开始,他们都将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
易筋丹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执念,在他们看来,这也许是需要不知凡几的时间来实现的诺言,然而,命运的轮盘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他们辉煌精彩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小辰……叶家的担子哥哥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叶凡看向叶辰,正在这时,叶辰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雄雄燃烧的信念之火,是那么的坚定执着。
听到叶凡说的,叶辰咧嘴一笑,道:“凡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享受安逸的时光,不然,等以后。嘿嘿,就有的忙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这个弟弟也不是摆设,谁想动你一根汗毛,都得从我身上踏过去!”转瞬间,叶辰的语气森寒,杀伐之气毕显。
看着叶辰的模样,叶凡会心一笑。叶辰与叶凡之间的兄弟情谊,已经变得愈发牢不可摧,无懈可击。
走着,说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住处。俩人停住脚步,对视一眼,没有言语,便走回屋内。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屋内,回想着刚刚的一切,叶凡攥紧了拳头。易筋丹,必须得到!
平缓了一下心绪,他习惯性地盘膝坐下。之后,掏出爷爷叶长青所赐的升元丹,总共十颗,以用来突破到巅峰。
繁星点点,闪烁着月华。时间在修炼中悄无声息地流逝。当叶凡将十颗升元丹尽数炼化后,如愿以偿的突破晋阶,达到武徒九段巅峰。
武徒九段巅峰,看起来离武士只有咫尺之隔,但是,倘若没有类似凝元丹的丹药帮助,光靠缓慢修炼进阶,那没有一两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突破的。
就像叶辰,如果不是今晚爷爷叶长青赐予的凝元丹,他想要突破进入武士行列,恐怕时间上还得再等上一年。千万别小看这短短的一年时间,要知道,修炼了一年的武士和刚刚晋阶的武士,哪怕等级一样,但是对于液态真气的掌握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自然在实力上,也是有着一定差距。
不过,丹药毕竟不是万能的,也许在武徒阶段,升元丹,凝元丹的效果十分显著。那是因为武徒其实是在打基础,修炼的不过是最基础的吸纳元气而已。而升元丹一类正蕴涵有大量的天地灵气,炼化它们,就等于省却了花费大量时间吸纳元气。
武士以上,真气量相比于凝元丹,那就是一滴水与一碗水的差别。所以,等到了武士,能够直接增加修为的丹药少了很多,也珍稀了很多。只有那些大家族和宗门才能保证子弟们的需求。相比之下,白云岛就是个穷光蛋,能拿出十几颗来就不错了,更别说叶家,一颗就已是很宝贵了。
正因如此,一般武士的晋阶只有靠不断修炼,日积月累,集腋成裘,当达到临界点时就更要努力修炼,趁机一举突破。
不过,刚刚说的是一般情况下的武士,对于那些不缺乏资源的世家大族子弟,武士的修炼比之武徒也慢不了多少,毕竟他们有着充足的丹药和天才地宝的供应。所以,这才造就了,为什么宗门世家子弟总是天才频出,以及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事实。
叶凡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这一切的一切,虽然很是诱人,让人眼红,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嫉妒。相反,这种种不公,却是更加坚定了他要变得强大的信念。
月色已深,天地间一片安静。此时,叶凡也觉得乏了,修炼结束后便倒头沉沉睡去。
………………
清晨,月已朦胧,天幕上挂着几点残星。日出东方,天际渐渐开始泛白。
叶凡一如以往,起来的很早。待整理好装束后,便打开屋门,迎着朝阳向演武场走去。
随着愈发接近演武场,路上的族人也多了起来,他们见到叶凡,都微笑着打着招呼,点头示意。
走进演武场,这里正在忙碌,族人们将昨日的十数张比斗台尽数拆解,搭起了一张有平常数倍大小的比斗台。这座比斗台坐落在演武场中央,临近着高台。
不一会儿,比斗台已经搭完,忙碌着的族人也越来越少。他们结束工作后,便都站在院墙边,三两成群,熟络地谈论着什么,等待比斗的开始。
天色越来越亮,朝升的太阳驱散月夜最后的余辉。随着族钟“咚——”的一声响,悠远古朴的音韵回荡在耳边,原本有些嘈杂的演武场立马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静静地等待高台上族老的发言。
“继昨日加冠礼,已决出四强,现在,请四位家族子弟到抽签处进行抽签,决定对战顺序。”高台上的族老照旧一袭黑袍,托着洪亮悠长的嗓音说道。
听完,叶凡便走向抽签处,当他到达时,另外三人——叶辰,叶枫,叶厉已经在等候。看到四人齐聚,负责抽签的族老咳嗽一声,缓缓递出四根竹签。这四根竹签外表看来一模一样,唯一有着标记的一端正被族老抓在手中。族老看向四人,问道:“谁先来?”
“我!”叶枫迫不及待,还未待老人话音落下便喊到,随之并顺手抽取了一根竹签。
看到叶枫已经抽取,其余三人,叶辰第二个抽,叶厉次之,叶凡则直接接过最后的那根。
四人各自抽取完毕,便将竹签带有标记的一端展示出来。叶凡和叶厉的竹签上写着“1”,而叶辰和叶枫的竹签强则写着“2”。看到如此,叶辰不由松了口气,因为他不愿看到兄弟比斗的场面,至少能迟一轮是一轮。
抽签结果已经出来,高台上的族老看向四下的族人,朗声宣读道:“根据抽签结果,第第四轮比斗,第一场叶厉对叶凡,第二场叶辰对叶枫。”
老人话音刚落,底下的族人们便沸腾了起来,互相交谈着。其中,支持叶辰者有之,看好叶枫者亦有之。
至于叶凡和叶厉,更多的族人直接认为叶凡已经输定,毕竟,废物终究是废物,能够闯到这一轮已经算是好运,根本敌不过叶厉。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之前与叶凡比斗过的几个少年和观看过叶凡比斗的族人们,他们的心里有的在摇摆,有的仍旧认为叶凡只是好运。但是无一例外,那三个败在叶凡手上的少年,此时都是悻悻然,幸灾乐祸地准备看叶厉出丑,因为他们知道,叶厉九段初阶的实力根本不是叶凡的对手。
老人宣布完毕后,叶凡几人对视一眼,目光灼灼。
“叶凡,你该庆幸你遇到了我,至少我不会让你那么快输掉。我会慢慢折磨你,哼哼…”这时,叶厉最先开口,他盯着叶凡,如毒蛇看向猎物一般的眼神,充满嘲弄与不屑。
叶凡微微扭头,以一种看着白痴的姿态,不发一言。然而,正是叶凡的这种无视,使叶厉更是恼怒。
叶厉怒火中烧,没想到羞辱不成反被无视,他压住想要动手的冲动,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等着……给我等着……”
之后,一甩衣袍,走向比斗台,目光中杀意凛然。
叶厉走后,叶凡向叶辰摊了摊手,然后又看向旁边地叶枫。叶枫一脸邪笑,拱拱手道:“凡少爷,预祝你马到功成。”
叶凡笑了笑,没有多言,迈步走向比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