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梁易高人,您检查完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吧?”袁一期盼的问道……
自己有几斤几两,袁一心知度明。那件攻击人灵魂的宝物,他只是因为功法和血脉的原因才被赐予。仅仅只限于攻击这一个用途!
在他看来,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修真高人,要杀掉自己也是轻而易举。梁易如果有心想要杀他,根本就不需要和他说那么多废话……
刚才那把“看不见的武器”明明攻击在自己身上,梁易却没有用它把自己杀死,已经足以证明这笔交易可信而可行。如果真的想杀死自己,当时仓促之下,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毁掉这宝物!
袁一大致归结为,武仙刃那一招是道行深不可测梁易,探测自己身上法宝的特殊方法……
当然,虽然他对这笔交易已经深信不疑,但如果茅屋里的人仅仅只是他的同伙,袁一绝对不可能为此放弃那颗小球!这宝物可是他身上最大的倚仗!
然而就在袁一在暗忖着这笔交易还算值得的时候,梁易却激愤的开口了:“离开?你觉得我梁易会放一个耍我的家伙离开吗!?”
前前后后,袁一也就表现出了“防御”这一个特性,他们最初能知道的当然只有这件防御法宝。要他交出宝物,自然也是指他身上最好的那一件。梁易相信唐伯的眼光,也相信袁一不会不明白唐伯的意思!
而对于唐伯来说,要认定袁一暗藏的心机,其实想都不用想。正如梁易那些必须先从戒指里拿出来才能使用的宝物一样,周围厚重压力,足以说明那件宝物是被袁一拿在手上的,只因变幻成了杂草而没有看见。可这个人口上答应,却“舍近求远”,多半是用意念唤出了融在身体里的小球……
“啊!梁真人…我…我什么时候”
内心翻起惊涛骇浪的袁一,一开口却立即被梁易打断:“识象点,就把你身上更好的那件宝物交出来吧!”
梁易这句话,大概也就是说说而已。这姓袁的到关键时刻还留着一手,足以说明他的防备之心。试问现在又怎么会把东西交出?
梁易觉得他的判断是很正确的。只见这杂草一声不吭的立在那里,根本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如果真的有心做这笔交易,大可要求梁易先发个毒誓:得到宝物就放他们离开。远在天边的于林和已死的老太监,又不可能把自己不惧誓言的事传递给他……
不过话说回来,像梁易和唐伯这种见别人聪明的不往陷阱里跳,还要理直气壮进行呵斥的家伙,这世上大概也不多见吧……
梁易第二次把醉仙葫芦的口子指向袁一,却又被唐伯毫不脸红的一句话阻止了下来:“姓袁的,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废话。以我束缚住你们的本事,你也应该清楚我刚才那一剑并没有出全力。识相的话就自行了断吧,杀你我也嫌脏了手,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家里其他人一条活路!”
梁易明白唐伯的用意。离合门虽然被传灭门,但既然袁一这种修为的人都逃掉,总有该有别的漏网之鱼吧?
按理说,这个姓袁的既然刚才对他茅屋里的同伙上心,对自己的亲人更不会例外。可最初的交易前提,分明是不牵扯到他自己的性命,和现在大有区别。唐伯怎么会连这点都不明白?
至于唐伯,他有什么办法?他很清楚,邪匠暗自留下的那什么绿色光芒,不可能让对方被束缚一辈子,顶多是暂时起效。拥有那种级别的宝物,醉仙葫芦这种金仙器的坚硬度,对袁一来说和一层薄薄的蝉翼没多大区别,等他身上的束缚消失,一切都晚了……
隔了好一会儿,袁一终于控制住嘴巴的不规律运动,结结巴巴道:“梁高人,你…你不用给我家里的人留活路,他们本来就该死,而且,他们也都已经被我和师叔杀掉了。要不,要不你把我放了,我把他们的尸首给你碎尸万断,好…好吗?”
“什么!”
唐伯刚才的话,无非也就是想利用袁一对家人的在乎。但唐伯似乎恍然明白,自己是“以君子之心渡小人之腹”了,而且这个姓袁不论是所思所想、所言所语还是所做所为,绝不是“小人”这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远远不是。
“我改变主意了。”
半晌,梁易简简单单的六个字,顿时给了袁一无尽的希望……
“梁易高人,你真的改变主意了?你真的肯放过我!好好,我袁一说到做到,不出一日,必定把那些家伙的尸体送到”
袁一愚蠢的期盼还没来得及汇成一句完整的话,就被梁易生生打断,“是啊,我改变主意了。我忽然觉得,就那么让你死了,我梁易也实在有点对不起生我养我的苍天!你袁一!要死,也必当受尽这修真界一切最毒的折磨才死!”
面对这样一个连禽兽都该鄙视的人渣,梁易的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甚至梁易暗暗希望自己的话不要把这个懦弱加弱智的家伙吓到,一不小心导致他自杀,可就不大好了。修真者的一切道法离不开真气,他身上的防护,想必也不可能一直维持吧……
“为什么啊!”
说袁一懦弱加弱智,还真是没有冤枉他,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后,这个家伙竟然问道:“为什么!梁高人,我今日挑衅是我不对,但我和你也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你为什么非要致我于死地?”
“没有深仇大恨?好一个没有深仇大恨!是啊,对你这种连自己亲人、同门都要加害的人来说,别人的亲友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的确没有深仇大恨呵。”
愚蠢的袁一此时倒是听出梁易这句是反话,疑道:“梁易高人,我是杀掉了离合门那些该死的家伙,可是,我并没有对你的亲友做什么啊?”
梁易忽然觉得自己和这种丧尽天良的家伙交谈,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也许在他的认知里,也只有杀掉我梁易的亲友,才能称作大逆不道吧。毁掉一个人的坟灵对他来说,大概也就等同于摔坏一支酒杯那样不足计较……
“说吧,是以被你毁掉的坟堆上沙石的数量,来决定我该切下你身上多少片肉,还是以被你毁掉的山峰上草木的数量,来决定我该扯下你全身多少根毛发!”梁易已经不指望袁一能明白他犯下了多大的罪孽……
“啊!梁易高人,你说什么!什么毁掉的坟堆?什么毁掉的山峰!?”
袁一化作的杂草,条件反射般向四周焦急的环顾而去,又忙不迭的弯曲着瞄向身下的土地,当确认某件事实的一瞬间,他只感觉那颗已经十分脆弱的心脏,“凸!”的一下差点没从喉管里边蹦出来!一时间竟然不顾周围蓝光噬人的照射,努力睁大眼睛滞在那里……
也正因为他滞在那里,所以也看清了早该看清的二十六个字加害我兄长者,即使无法诛杀,亦受我报复!但凡有关联者,必遭波及!
又正因为看清了这二十六个字,所以他才会更加不忌惮光芒强度的滞在那里!
他是想毁掉那座坟墓没错,最初对自己一方的诡异伎俩充满百倍信心的他,甚至他开始就没想过遵守什么狗屁承诺,在梁易赶来之前,就打算直接往坟墓上面发泄……
邪匠的坟墓,是在今天早上被发现的。发现的原因,自然是他们闯进了密境。闯进密境的原因是这几日他们一直欲破未能破掉的阵法,似乎并不是永久性的,今早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
然而,当他们搞清楚梁易和邪匠果然有所关联,第二次来到那座山峰,试图有所动作时,细看之下却发现坟墓上竟有个和门口一模一样的阵法护着!
发现这一点后,他和他的同伙甚至连出招试一下的心都没有!因为前日他们折反华山,试图破掉密境门口那个阵法时,促不及防之下,阵法反弹黎莲英的道法给三人造成的伤,已经足以令人心存余悸……
袁一是因为拥有那件攻击灵魂的宝贝,才有信心杀死梁易这个实际上应当感谢的仇人,才会在听说梁易不惧誓言雷的事实后,仍然义无返顾的提出“邀请”可那件法宝,仅仅只是能针对人而已啊。阵法又没有灵魂,试问他们本身那点实力怎么可能破掉?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
是啊,刚才“梁易”从我身上坐起,我两只眼睛重见光明后,好像就感觉周围有点不同,迫于眼前的威胁,周围又亮晃晃的。没顾得上去细想,也不便去查看……
可是,我化身的这株草,明明是“种”在山峰上准备和他们一起夹击梁易的,绿色光芒攻击的是我们,又不是山峰,怎么会现在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块平地上?自己只是受到束缚而已,眼睛和感官并没有出问题,诺大一座山峰被毁,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