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文、文轩阁,告诉三、三楼的那、那个女孩儿,说我、我有事去、去不了、了了,请、请求她原、原谅。还、还有,咳、咳,倘若我死了,告、告诉夏小宁,我、我爱她,若有来世,我、我一定娶、娶她为妻,拜、拜托了。”一句话花了好长时间才说完,当二人终于弄明白****璁说的什么意思时,他已经歪下头晕了过去。
“夏小宁?”那青年男子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但他没有想那么多,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丢给那个女孩儿,然后抱起****璁向他的车跑去,他边跑边喊道:“你快去文轩阁通知那女孩儿,那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女孩儿没发一言,冲出人群,直朝文轩阁跑去。
文轩阁三楼,一个宁静的女孩儿正优雅的弹着琴。琴声轻快,如涓涓流水,若沙沙春雨;韵律美妙,如呀呀私语,似黄莺浅笑。再无一点忧郁与不快,可见此时女孩儿心情之好。
“嘣!”一曲未完,突然的一声琴弦立断。
“嗡!”女孩儿脑中一片混乱,一种恐惧感立刻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开了,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儿。弹琴的那个女孩儿一惊,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进来的那个女孩儿道:“快!跟我走!”不待弹琴的那个女孩儿有所反应,被救的女孩儿便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外跑。
“你、你要干什么?”弹琴的女孩儿边随着她跑,边问着。
“有个男孩儿出了车祸,他要我来告诉你他来不了了。”那个被****璁救了的女孩儿见她还要说便阻住她的嘴道:“先别说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被救的女孩儿掏出手机按着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向那青年问清楚了所在地址,然后拦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在车上被救的女孩儿说出了真相,那弹琴的女孩儿脸色立刻苍白一片。她眼中立刻出现了那个血腥的场面,那个满身鲜血的躯体,口鼻一阵窒息,一时间一点气也传不上来。
正德医院突然闯进来两个绝色美女,她们脸色苍白,神色慌张,一副大事来临的紧张之色,这两个正是刚才被救的那个女孩儿和那个弹琴的女孩儿。被救的女孩儿拦住一个护士问了一下,才知道****璁已被送到了急诊室。
两个女孩儿到达急诊室门口,那个弹琴的女孩儿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走着。当那个身影转过来时,弹琴的女孩儿那满含泪水的双眼顿时露出十分惊奇的目光,她张口便道:“爸爸!”
“有才怎么样?没有才又能怎么样?人这一辈子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没了生命一切都是空谈,即便拥有再高的才华、再大的梦想那也是白搭。”——李亦琦
“父亲犯了错,做女儿的又怎么能置身事外?”——秦烟岚
“伯牙抚琴意山水,钟期心语知有谁?知音难觅人先去,断琴誓不再手挥。”——秦烟岚
此时不仅是被救的女孩儿,就连那个青年男子也不禁愣了一下。“烟岚?”他突然惊叫道。
“难道那个少年说的文轩阁三楼的女孩儿是你?”看了烟岚一眼,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其实我早应该想到那个人是你,试问现在除了你还有谁能到文轩阁三楼?”想到这里,那青年男子又忽的看向被救的那个女孩儿,锁着眉问:“请问你是……”
“我叫李亦琦,是从北师大到诚扬中学实习的英语老师。”被救的女孩儿点头回道,她从刚才那个名片中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就是那个有“亚洲第一影业”之称的虹岚影视集团的总裁——秦正斌。
话刚说完,烟岚便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看着她道:“你就是五年前那个写《文轩阁记》的师姐?”
李亦琦点点头,后问:“你是……”
“秦烟岚。”烟岚脸色微红,小声道。
李亦琦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叹道:“天之骄女不愧为天之骄女!我刚来这儿就已经听过你很多次了,果然名不虚传啊!”
秦正斌看了看秦烟岚,最后看向李亦琦一副释然的神色道:“原来你就是李亦琦——李华老师的侄孙女。你有文轩阁三楼的徽章,怪不得能到文轩阁三楼。”
李亦琦面色微红,显得很是害羞。“唉!”她叹了口气,亏欠道:“有才怎么样?没有才又能怎么样?人这一辈子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没了生命一切都是空谈,即便拥有再高的才华、再大的梦想那也是白搭。如果不是刚才那位同学,说不定我现在已经不行了。”她双目红肿,泪痕点点,神色凄然、惨然。
烟岚看她哭了出来,又想到那个男孩儿阳光般的笑脸和隐藏在心底的忧郁,想起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那首《烟云曲》、那个《烟云之恋》,以及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个温馨的场面。她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此时看着那扇紧闭的急诊室大门琼鼻一酸,泪花如瀑布般“哗哗”直落。
“别哭了,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让别人看到怎么说?”秦正斌呵斥道,忽又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那个男孩儿的?他叫什么字?”
秦烟岚被他呵斥一声哭声顿时小了下来,又听他问自己怔了怔道:“是我昨天在文轩阁认识的,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大清楚。”说到这儿,她突然红了脸,低下螓首。
“刚认识的,连名字都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这里又没你的事儿”青年男子不满道。
秦烟岚听到他这么一问,神情一呆,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秦正斌看着她那坚毅的神情,又听她如此反常的反驳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道:“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现在不知道他的名字,连他是哪个学校的也不知道,怎么通知他的家人?”
“父亲犯了错,做女儿的又怎么能置身事外?”秦烟岚喃喃道,她目光凄迷,眼睛不知看向何方。没人答应她,三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秦正斌在走廊里踱来踱去,李亦琦和秦烟岚也是焦急的等待着,在旁边的座椅上起来又坐下。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急诊室的门在三人焦急的等待中开了。三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紧接着一个车架又被护士推了出来,向前推去。秦正斌走上前去问最前面的那个医生****璁的情况,两个人向那个医生的办公室走去。李亦琦、秦烟岚两人跟着车架后面看着她们将****璁送入疗养室,一个护士轻轻把门关上。
“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去看看他?”秦烟岚急切的问,她花容已是失色,惊恐异常。
那个护士为难道:“病人现在还很虚弱,他需要休息,现在还不是看望的时候,你们能不能等一会儿再看啊?”
秦烟岚听她这么说,心情更加激动,热泪盈眶哀求道:“这位姐姐你就帮帮忙吧,让我们见他一面,一面就行。”
那个护士脸色微红道:“你直接叫我周欣就行。”然后为难的点了点头,又加了句说:“你们一定要安静啊!别待太长时间。”
两人见周欣点头急忙向房里冲去,也不管她后面说什么。秦烟岚推开门,只看了一眼她就呆住了。只见****璁死死的躺在床上,左小腿打着石膏正高高的吊在空中,身上其他80%的地方都被绷带紧紧地缠着。
秦烟岚一步一晃的向床前走去,眼中的泪水如瓢泼大雨般落在脸上,落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李亦琦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床上的****璁泪眼迷蒙,张着小嘴,想大哭一场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突然秦烟岚紧走两步直向床上扑去,李亦琦仿佛没看见一般,她目光渐渐呆滞,就这么慢慢地向床前走去,仿佛僵尸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要到文轩阁找我的,那为什么要失言呢?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再也醒不过来,谁再听我弹琴呢?”秦烟岚声音不大,却是撕心裂肺。
李亦琦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璁突然感觉这个人甚是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一般,仔细一想才想起这个人正是自己昨天下午在学校医务室见到的头部受伤的男孩儿。她站在秦烟岚的身旁,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想到昨天下午他也是因为救人两人才能见到面,一时一股剧痛涌上心头。“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每次都是奋不顾身的救人?难道你就没为自己考虑过?”她紧紧地咬紧嘴唇,心中默默的想着。
秦烟岚抽泣着看着被绷带仅仅缠着的****璁,心中剧痛,仿佛是她自己受伤了一般。而她也宁愿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也不想让床上的这个男孩儿变成这样。尽管两个人只是相识了那么一小会儿,但秦烟岚觉得两个人的心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觉得自己和他上辈子就相识了,今生只不过是再续前缘而已。两个人,一颗心;一人损,两人痛。
他还是他,即便受再重的伤也是那副无所谓的神情和毫不在乎的样子。李亦琦心里在流血,泪水已浸湿了她的前胸,而且仍然在不住的流着。他是为救自己而变成这个样的,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大恩不言谢,他为自己险些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换够这个恩情。
秦正斌跟着那个主治医生走进他的办公室,刚进屋他就急切的问道:“朱医生那个少年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