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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横祸

这接连几日,除了给穆王爷施针之外,叶桑萸也是顺道为小世子看诊,这一来二去,便是她有意疏离,只表面上也是跟世子夫人这一院子的人显得和乐融融。而就唐玉薇身子的事情,叶桑萸只说自己医术不济,或许由药王出面更好些而拖着。唐玉薇自己也不急,每每叶桑萸过来,便是聊家常一般拉近乎,只也会问道穆王爷的病情,似乎是想在也叶桑萸嘴中得到更确切的说法。

二房那边也是有来请叶桑萸为夫人唐玉舒把脉,查看这腹中胎儿是否安康,言语之间,自然也是会像叶桑萸打探关于唐玉薇,关于穆王爷的些许情况。叶桑萸的回答都是有些敷衍的,便是滴水不进般总一笔带过,从不深谈,而后来几次,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这边请她,她都是直接推了楚络出去,美其名曰是楚络身为师兄,医术更为精湛。

这般两房的人也都有些明白叶桑萸的意思,倒是渐渐消停了,如此倒也是风平浪静般过了一个月。

穆王爷已经能下床了,在药王师徒三人的齐心协力下明显是让穆王爷日渐恢复的。伴着身子的好转,穆王爷的脾气也是收敛了许多,这也是不再一味地对药王冷嘲热讽,反而是破天荒般夸赞起药王的医术高明来,连带着便是对叶桑萸跟楚络都是另眼相看。

这日叶桑萸跟楚络照旧来穆王府为穆王爷看诊,而二世子穆闵院中也是来了个贵客。“玉舒姐,你说这个叶桑萸就那么可恶,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娇俏的话语响起,若是叶桑萸见到了,便也是能认出这就是当初在穆闵身边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女子。

唐玉舒是靠坐在榻上,腰后垫着靠垫,微抬着手,身边丫鬟是细细地在为她修剪着指甲。“是给脸不要脸,不就一个大夫吗,还真当自己多有能耐!”唐玉舒说话的语调依旧是温柔轻缓的,只那神色之中流露出不屑来。

“就是吗,一个大夫而已,给脸不要脸,那就不去搭理就是了。”少女说道,有些愤愤,她不过是让人教训了一下那个女人,皇兄就禁了她好几天的足,想想定是那人在背地里进言,不就是一个弃妇,至于吗?

“妍儿,听世子爷说你很讨厌叶桑萸啊!”唐玉舒看着李妍那娇俏面容,心念一转,便是说道。

“我岂止讨厌她,我巴不得她死!”李妍说话时那流露出来的嫌恶是极为明显的。从来都不知道这么一号人,可突然的出现,让她也发现,那人心里还有这么一个该死的人存在。

唐玉舒笑了笑,也就直言不讳般道:“便是因为程玄铮吧!”

李妍面色一紧,又有些忸怩一番,只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是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我们堂堂的瑞安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对那程玄铮的一片苦心,都快闹得京中无人不知不人不晓了!”唐玉舒有些取笑般说道。

李妍面色有些愤愤,开口道:“可恶的程玄铮,本公主都放下身份愿意下嫁了,他居然不理睬。皇兄也是的,就是不愿下旨赐婚,现在冒出个叶桑萸来,玉舒姐,你不知道,她还带了个孩子过来,那孩子一看……”李妍说着是咬了下唇,很一副不甘愿的模样,“看着便是程玄铮的。”

“哎,这前些年不是传过程玄铮休妻,这前宰相千金意外身亡的事情吗,谁想到居然又回来了。妍儿,既然你看她这么不爽,不如,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唐玉舒眼角上挑,是计上心来。

李妍眼睛一亮,那种不谋而合的神情是显露在脸上的,她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碍于上次被禁足的教训,也不敢顶风作案。“不知玉舒姐是要如何教训这个贱妇呢?”

唐玉舒是对李妍招招手,待李妍靠近了,是轻声说了自己的计划来。李妍本就是想着让叶桑萸不痛快,听罢是练练附和,这若是成功了,定让叶桑萸在京中待不下去。而且,又不是她的主意,那人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这般一说定,李妍便有些催促着唐玉舒去着手办,她是巴不得早日看叶桑萸倒霉的。

这边药王师徒结束了穆王府这日的施针,如往常一样,楚络是准备跟叶桑萸一道离开王府。两人刚走出药王所在的院落,便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跑来,对楚络道:“楚大夫,这护院的赵虎突然晕倒了,掐人中也醒不过来,您能帮忙看看吗?”

楚络认识这人,是每日进出王府都会遇上的护院之一,他不好推辞,便是对叶桑萸道:“桑萸,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叶桑萸点了点头,那护院所在的院落都是男子,她过去的确是不方便的。

只楚络前脚刚走没多久,白芨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脸的着急,对叶桑萸道:“叶大夫,快,快,我们夫人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叶桑萸一惊,这唐玉舒的产期还没道吧,她是先征求药王的意见的。“师父,要不你跟我一道过去看看吧!”

“女人家生孩子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医术我放心,去吧,或许只是虚惊一场而已。”药王摆摆手道,妇人生孩子这种事情还真着实不需要他出马。

叶桑萸想了想,便也只能随白芨过去看看,这一进唐玉舒的屋子,便听到她哼哼的声音,似乎真的是有些痛。

“夫人,叶大夫来了!”白芨是急急说道。

“叶大夫,我肚子痛……”唐玉舒听着叶桑萸来了,便是吃痛喊着。

“还站着做什么,没看到玉舒姐肚子疼吗?”李妍是出声喝道。

叶桑萸这也才发现那坐在唐玉舒床边,握着唐玉舒手的少女正是那日对自己恶言加害的女子。她心下微微一凛,只面上依旧沉静,上前为唐玉舒诊脉,只脉象来看的话,并没有要生的样子啊!

“夫人是感觉何种疼痛,是有腹胀还是如何?”叶桑萸开口问道,若不是唐玉舒痛苦神色及额上的细微水迹,叶桑萸都会怀疑唐玉舒在作假。

“我不知道,啊呀,他踢我!”唐玉舒突然又大喊一声。

叶桑萸也是感觉到了孩子的胎动,但是唐玉舒的脉象真的不是要生的样子。

“你不是大夫吗,这说句话啊,玉舒姐这是要生了吗?”李妍是语气不善地责问道。

“这离生产还需些时日,夫人的孕期才九个月,这还不到生的时候。”叶桑萸是如实说道。

“啊呀,又动了!”唐玉舒又是出声喊道,只脸上的痛楚神色是减轻了些。“叶大夫,最近孩子动的厉害,我这心也是带着一抽一抽的,既然还不到生的时候,那你倒是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吧!”

叶桑萸不确定般让唐玉舒换了只手诊脉,的确是不到生产的时候。“按脉象看,一切正常,许是夫人心中挂念。”叶桑萸模棱两可般说道。

“你倒是说个准啊,玉舒姐这是怎么回事,这痛做不了假。”李妍恶声恶气般道,这个叶桑萸,是怎么看怎么讨厌,不是说五年前就死了吗,还回来干嘛?

“这般好了,我为夫人开帖安胎药,夫人日常也切勿劳累,多多休息。”叶桑萸看不出问题来,想想也该是唐玉舒近临盆心中紧张所致。

“那就有劳叶大夫了!”唐玉舒是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叶大夫一来,这倒也不怎么痛了,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叶桑萸笑笑,也不多话,让丫鬟拿来纸笔,是写下安胎药方,再又叮嘱道:“夫人一切安心,这生孩子事情也是急不来的,时日到了,自然就能生了。”

“话说如此,只我这般头一胎,怎么都是紧张的。”唐玉舒柔柔说道,眉头微锁。

叶桑萸再是安慰了几句,便是开口告辞,唐玉舒也不挽留,让白芨将人送出远门,待叶桑萸走后,唐玉舒跟李妍是相视而笑。

见到楚络,叶桑萸便也是将这边的事情简单般说了说,也是随口问楚络那晕倒的护卫是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事,便是中暑罢了!”楚络说道,也是其他人大惊小怪而已。

叶桑萸也是笑笑,都有些觉得穆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会大惊小怪。除了这小小的插曲,对叶桑萸来说今日跟往日便无任何的差别,回到住处,看到叶宸那张乖巧的面容,她便想着离穆王府的事情结束也近了些。

这夜里大门被拍响的时候,叶桑萸都已经是上床歇息了。楚络一打开门,便见穆王府的侍卫是径直传入,而一脸凝重神色的穆闵看着也让人心里犯怵。

“叶大夫何在?”穆闵低沉问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善。

“不知世子爷此刻大驾光临,找师妹是有什么事呢?”楚络不解问道。

“夫人喝了叶大夫所开的安胎药后大出血,本世子倒要问问,叶大夫是何以下的了手!”穆闵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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