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爱走到店门,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众公公、轿夫什么的,淡然的坐到了轿子上,南宫问雅和芙蕖几人告别,保证绝对不会有事,便慌忙的跟着上了轿子,招呼轿夫起轿进宫。
轿子缓缓的往宫门走去,东方爱掀开帘子,看到道路两旁写作逛街,读作围观的一众闲的没事干的路人,不由抽抽嘴角,以前没发现,这京城的人还是蛮多的嘛。
人力轿子的速度实在是不咋地,这一路上连帘子都挡不住的夹杂着八卦、好奇、羡慕的视线,弄的东方爱恨不得一个落雷轰了这里。东方爱揉揉眉心,最近越来越暴躁了,难道是吸收的杂质太多了?看来得好好排一下毒了。
等到轿子终于在宫中的某个地方停下来时,东方爱跟南宫问雅下了轿子,看着完全陌生的皇宫,东方爱心里的唯一想法就是不知道每天在这里面走来走去,那些宫女应该都是田径冠军的级别了。
南宫问雅领着东方爱走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堂,便离开了,东方爱想起殿堂外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凤来仪,东方爱心下了然是谁宣的自己了,然后便一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正对着门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华贵的妇人,在东方爱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了东方爱,妇人表面上继续雍容华贵,一双大眼睛却猛的亮了好几倍,泛着阵阵精光,像x光射线似的上下扫视着东方爱。
东方爱上前一步作揖,“见过皇后。”妇人愣了一下,复又笑道:“免礼免礼,东方姑娘请坐吧。”东方爱点点头,笑着坐到整个大堂上剩下的、唯一一个椅子——皇后的旁边。
“不知皇后如此大费周折的宣来东方爱有何要事?”东方爱一副文绉绉的样子,皇后忍不住的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我还不是为了看看儿媳妇啊,“并无要是,只是来找你陪哀家拉拉家常。”
东方爱眨眨眼,刚刚皇后是不是翻了个白眼?这个皇后,貌似很有趣啊。“皇后,我带了点胭脂、水粉送于您。”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小盒子,皇后接过小盒子随手一放,“嗯,有心了,不知东方姑娘原籍何地?”胭脂、水粉有什么,还是儿媳妇重要啊!
东方爱抿嘴一笑,“东方爱原本住于山间,皇后,何不让东方爱给您示范一下这胭脂、水粉的用法?”皇后淡笑道:“嗯,山间好,……你便示范一下吧。”唉,这儿媳妇不好玩,都不配合,胭脂、水粉有什么好玩的,跟我那皇儿似的,这宫中越来越无聊了,不好玩。
东方爱笑着打开一个盒子,“这是粉底,可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待东方爱介绍完并在自己脸上示范了一个淡妆之后,皇后的两只眼已经变成小星星了。一会儿时间过后,皇后乐呵呵的捧着东方爱送给她的东西,亲切的拉着东方爱的小手,分享着南宫澈小时候的糗事,亲的不行。
东方爱笑着听皇后这个不靠谱的娘好不怜惜的将自家儿子的黑历史抖落了个精光,想不到南宫澈也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啊,“哎,对了。”皇后突然轻拍了一下额头,“忘了问你‘神仙’的事了……额。”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不好意思的看着东方爱。
东方爱毫不在意的轻笑一下,“皇后,以您所看,这什么才是神仙呢?”皇后一愣,嘀咕道:“这不是该我问你的吗,怎么变成你问我了。”东方爱品着茶看着宫中的摆设,装作没听到。皇后撅撅嘴,想了一想才道:“所谓神仙,异于常人,排山倒海、无所不能。”
东方爱抿了一口茶,这雀舌茶还算是不错,“那么皇后,人们对神仙又是抱着何种心情的呢?”皇后沉吟片刻,“敬畏。”“没错。”东方爱点点头,“对于神仙这种已知存在,但又不了解可以称之为未知的东西,人们在那些传说的影响下,崇敬仙人,但又因为它的未知、不了解,而又惧怕神仙,这种既想靠近而又怕仙人降罚而不敢靠近的矛盾心理是现在最普遍的情况。”
东方爱停下来顿了顿,复又笑眯眯的问道:“那么皇后,宫里为什么冒着这种危险还要调查神仙呢?”皇后一惊,强作镇定道:“为了保我江山,为了黎明百姓,为了……长生。”
东方爱笑着看着皇后,“不错,长生的确是一件诱人的事情,恐怕不论历史上哪一个皇帝都想长生吧。”东方爱闭了闭眼,想到自己面对长生时的抉择。“呵。”东方爱轻笑一声,“何为长生?何为不死?何为不老?不过是看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渐渐老去,自己一人残喘于世上成为一个求死不得的老不死罢了,世间万物必有一死,这是法则,就连这脚下广阔的土地都无法逃过,这世上那有什么真正的长生,当那些愚昧的所谓的仙人为了长生苦苦追寻,错过一切时,舍弃七情六欲就只是为了更接近天地获得长生都算不上是个人时,当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长生却挣扎不得时,呵。”东方爱嗤笑一声,不屑道:“到那时,他们才会发现这是多么的愚蠢!回想起亲朋好友相继老去的痛苦,独自一人活着的寂寞,长生?为了什么而长生?为了成为这世上最后一个人类?真是可笑,没有了七情六欲,拥有了漫长到想死的生命……那还是一个人吗?哦,对了,不是人,是那传说中,最终会死于寂寞的可悲的神。”
语音消散在风中,久久之后的皇后都不曾回神,沉浸在东方爱的话语中,她无法自拔。
东方爱慢慢的拨着茶末,“真正的不死是不存在的,他们只是比普通人活的久一点罢了……嗯?”东方爱看到窗外那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身影,连忙站起来,“皇后,东方爱刚刚看到了熟悉的友人,难免有些想念,就先走了,皇后再见。”话音刚落,殿堂里早没了那个年轻的身影。
皇后分散的焦距渐渐聚合在一起,“来人,把椅子都搬回来吧。”“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