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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翻然悔悟 浪子回头

天泽、天承等人得知小王爷识破了宝剑的玄机,已经连夜赶往山上,为防止师娘和惜灵遭遇不测,所以一离开王府便全速往回赶,终于在黎明前回到了山上的住处。

众人冲进院子,院子里没有一点灯火,四面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

“师娘!惜灵!你们在哪?”“娘!师妹!”天承和穆璃焦急地呼喊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尽管每个人都多少有这样的念头,但是见不到人,还是不能够轻易下结论。挨间房屋的查找,都一无所获,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但这种时候也只有把没有消息当成是好消息来安慰自己了。

穆璃说到:“到处都找不到娘和师妹。”

天承一拍大腿,懊恼地说:“哎!我们来晚了一步,她们会不会被小王爷抓走了!”

天泽看着有些凌乱的院子,说到:“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追上王府的人,而且看这里的确实是有人来过,恐怕小王爷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到,但又不像发生过打斗,他们可能并没找到是师娘和师妹,或许她们刚好不在,或者是找地方藏起来了。

“不在这里能在哪儿呢?”天承一边着急,一边自言自语地琢磨着,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难道是在——”边说边扭头去看天泽和穆璃,只见她们两人早已奔出门去。是啊,眼下她们可能在的地方、自己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那里——师父的葬身之处!

刚到山坡下,就看到山崖上灯火通明,显然是有大队人马在上面了,几个人心里都有不详的预感。待冲上山坡,来到山崖上,众人才看清,百十名顶盔掼甲的士兵,整齐地列队两旁,手中高举的火把,把山崖上照得如白昼一般,山崖尽头,穆信的墓碑旁边,背手站立一人,正是小王爷。

天泽四下搜寻着,只看到惜灵脸色苍白地跪坐在地上,却不见师娘的身影,这使得他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小王爷笑着转过身来,“几位终于露面了,小王我已恭候多时。”那阴险的笑容仿佛在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穆璃走上前去质问到:“我娘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小王爷哼了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你的眼力可真差,她不就在这儿么。”说着将身子一闪,众人并没见到穆云,只看到了一块墓碑,正是师父穆信的墓碑,可仔细观看,上面的碑文竟然是:师父穆信,师母穆云之墓!

几个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离开的时候,师娘还是好好的,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是万没有理由也成了碑上之人,可是墓碑上写的清楚,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想来必定是小王爷下的毒手!

“娘!”穆璃想要冲到墓碑前,却被天泽一把拉住,天泽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到:“我们会报仇的。”这是穆璃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旧仇未报,又添新怨,不到两日,接连失去父母,但这一次穆璃没有流泪,报仇是不需要眼泪的,况且爹死的时候自己已经将泪水流干了,她缓缓地点点头,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小王爷。

如果说在王府中天泽见到杀母仇人后,仍为了保持理智而尽量压抑着心中复仇怒火的话,那么此刻他需要的便不再是压抑,而是完全地释放这团怒火,并借助这股力量为师父师母报仇,况且这团火焰此刻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下的了,能熄灭他的只有小王爷胸中的鲜血!

天承两眼含着泪,用手指着小王爷,大喊:“是你,是你杀死了师娘!”

小王爷忙摆摆手,“诶!她是服毒自尽而死,你们不要迁怒于我,有你师兄和师妹为证。”同时用一副好似被冤枉的表情嘲弄众人。

只见怀义面带悲痛,一声不吭地垂着眼皮,不愿直视任何的目光。惜灵无力地支撑着身体,嘴唇发紫,也是一脸悲伤的神情,看来小王爷的话是真的。

天承见惜灵这般情景,厉声问到:“她怎么这幅样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喔——我和周兄打了个赌,赌她在服了毒之后,还能否见到今天的日出,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小王爷装模做样,“不过你们能及时赶回来,看来她有救了,周兄?这次又是我赢了!”说着得意地哈哈大笑,忽然笑声又戛然而止,“不过想要解药,得用宝剑来换!”说完死死地盯着天泽和他背后的包裹。

惜灵无力地摇摇头,是在告诉天泽不要听信小王爷的话。

天承怒吼到:“你这无耻之徒,除了下毒和要挟这些卑鄙手段,你还有什么本事!”

“无耻?卑鄙?也罢。”小王爷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先在宝剑上做手脚,又趁我离开,到王府中行窃,这些恐怕也不是光明磊落之举吧。”

“你——”天承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对待你这种小人,何须光明磊落。”天泽盯着小王爷,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哼!我没空和你斗嘴,还磨蹭什么,快交出宝剑!”小王爷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惜灵,“再耽误一会,她就无药可救了!”

天泽缓缓地从背上将包裹摘下,从里面抽出宝剑。

惜灵用使劲摇着头,“二师兄,不能给他。”

韩凌雁也说到:“李大哥,不要上了他的当!”

穆璃平静地说:“师妹,二师兄会救你的。”她和天泽的想法一样——用宝剑去换师妹的性命。

天泽并不理会其他人说什么,向空中一抛,宝剑翻滚着落下,插在小王爷面前。

小王爷快步走上前去,将宝剑拔起,他把视线穿过剑身上的圆孔,看着天泽,眯起眼睛说到:“李兄,还少了点东西吧。”

天泽知道小王爷已经看破了宝剑的玄机,慢慢地从怀中掏出宝珠,毫不犹豫地抛向空中,显然在他眼里,师妹的性命比任何宝剑、宝珠都重要。

宝珠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小王爷迫不及待地探出一只手接住了宝珠,并牢牢地攥在手中,在半空擎了片刻,紧接着拽到面前,如获至宝般地托在掌中,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奇异地珠子,马上提起了宝剑,将宝珠镶入了剑孔中。

剑珠合一,顿时宝珠闪烁这淡淡地红光,小王爷周身散发出阵阵的黑色气息,一时间感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他颤抖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发出一声呐喊,一股强大的劲气随之爆出,士兵们手中火把上燃烧的火焰强烈地抖动着。

小王爷张开双臂,敞怀大笑,“这才是宝剑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得此神力!天下再无对手!”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周围的士兵受到这股阴邪气势的震慑,纷纷后退。天承难过地闭上眼睛,天泽依然是怒目而视。

“世子,宝剑您已经得到了,请把解药给我师妹服下吧。”一个声音搅扰了小王爷的兴致,说话的是周怀义。

小王爷从陶醉中醒来,干哼两声,看都不看他一眼,“此毒乃是先师所配,的确有药可解,但配料却极为稀罕,怎么可能浪费在她的身上。”小王爷瞥了一眼的惜灵,冷冷地说:“她死定了。”

天承望着伏在地上只剩微弱地呼吸的惜灵,想要冲到她身边,却被一旁的韩凌雁死死抓住胳膊。天泽眼中的怒火又增添了几分,嘴角不住地抽动,握紧着的拳头又开始颤抖。

周怀义低着头,向小王爷一步步走去,“世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胸怀大志,光明磊落的人,所以才愿意追随你,现在,我终于看清,你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悔意。

小王爷扭过头轻蔑地用眼角夹着身后的周怀义,“呵呵,你肯听命于我,是因为你贪图荣华富贵,想要借我之力实现你的愿望而已。穆信的毒是你亲手下的,你师父师母皆因你而死,要不了多久你的师弟师妹都要死在这里,这些你都脱不了干系,天下还有比你更卑鄙的人吗!”

怀义仍低着头,众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语气当中似乎能体会出,他对过往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不错,我的确是卑鄙小人,早就不配活在世上了,可死了又没脸面去见师父和师娘,能让我忏悔的地方给恐怕只有阴曹地府,但是去那里之前——我要带上你!”说着,怀义身子猛然向前一纵,探出单掌,直劈向小王爷的后脑。

小王爷早有防备,见他单掌袭来,身子向左一闪,伸出左手,转过身,闪电般地一爪锁住了周怀义的咽喉,将他提到空中,铁钳般的手爪牢牢地扼住了周怀义的脖子,周怀义想将小王爷的手扳开,只觉得这两个手指力大无穷,根本扳不动。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面色发紫,但是仍在奋力挣扎。

小王爷恶毒地盯着周怀义说到:“一个连师门都可以背弃的人,我怎么可能信任你!叛徒的下场历来只有死路一条,你自恃聪明,竟不知这个道理!”

怀义艰难的地说到:“事到如今,我死有余辜,这么做只希望能得到师妹的原谅!”

穆璃双眼饱含热泪,用夹杂着惋惜和悲痛的目光,温柔望着怀义,口中念道:“大师兄,你何必做这种傻事呢。”

怀义看到穆璃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悔悟已得了师妹的谅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呐呐自语地说:“你终于肯用这种眼神看我一眼了。”说完,左脚尖突然一点小王爷的右手腕,小王爷始料不及,宝剑脱了手,怀义紧接着左脚一扬,被踢飞的宝剑翻着跟头落到了天泽面前!

小王爷见势,不由地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将周怀义猛地往地上一摔,周怀义跪在他的脚下,身子正要往一边倒去。小王爷大喊到:“活的不耐烦了!我先送你走!”只见他深提一口气,猛地抬起右手,用尽全力向下砸出一掌,只听得“咔!”的一声响,周怀义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片刻后鲜血从他的鼻孔、耳朵和嘴里缓缓地流了出来,接着晃悠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天承和穆璃失声叫道:“大师兄!”,早已昏倒在一旁的惜灵仿佛也听到了那一声响,微微地咳了一下。

倒在地上的周怀义奋力的爬到墓碑前,双手抱住墓碑支撑起身子,含糊地说到:“师父——师娘——弟子知道错了——原谅——”,话未说完,一把剑从背后穿过了他的胸膛!“原谅弟子——这一回——吧。”周怀义竭尽全力说完最后这几个字,便扑在墓碑上,绝气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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