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有敲门声。
叶兮在黑暗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她知道是他，可是想到他刚才铁青的脸，她没有答话。
“叶兮。”完颜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不出什么情愫。
叶兮依旧没有说话，眼睛却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
完颜粲又加了一声，“叶兮，雪鹤做了晚饭。”
“我不饿。”叶兮的声音难掩疲惫，她说完之后，完颜粲没有再说只字片语，脚步声就离开了。叶兮眉头微微一皱，轻叹一身。
不多时，饭菜的香味飘来，依稀能听见完颜粲与雪鹤母子一起用膳的声音，依旧是有说有笑。
半夜里，月亮隐藏进云层里，天空中的星星也不见踪影，空气里闷得出奇。叶兮在梦里又看见那只向自己走过来的野狼，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满是是汗。跳下床榻来，口渴难耐，自己开了门走出去，雪鹤的房里早就漆黑一片，应该早就睡下了，叶兮走进厨房，舀了一瓢水喝。还没喝完，身后就闪过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葫芦瓢也落在地上，水溅在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叶兮吓得脸都白了，问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完颜粲。
完颜粲一脸肃穆，表情依旧带着几分不悦，身上的黛色衣袍将他在夜色下衬托得更加凌厉，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葫芦瓢，放在水缸旁边，“你会不会太任性了，赌气不吃饭是要给谁脸色看！”
叶兮心中一阵莫名火起，“我给谁脸色看了，现在分明是你在给我脸色看！”
“你！”完颜粲脸色铁青，盯着她的脸，“榛达还那么小，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
叶兮抢过话去，“我说了，今天的事我又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知道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没法向死去的哥哥交代，我知道！”叶兮绕开他疾步向门外走，却被完颜粲一把拉住胳膊扯了回来。
完颜粲的眼中有怒意，那样的神情叶兮觉得好陌生，完颜粲压低了声音，“你就不能小声点，生怕不会吵醒他们母子是吗？”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在你心里这个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叶兮说出的话酸酸的，唇角带着自嘲。
完颜粲的大手隐隐用力，抓住叶兮的胳膊低头看见她的眼中，“叶兮，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榛达只是个孩子，你竟然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你太不可理喻了！小孩子根本不可能拎得了水桶，你带他去打水做什么！说好我们两个人分头去找榛达，你却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你是故意的是吗！”
叶兮使出浑身力气推开完颜粲，自己也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是谁不可理喻，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就给人枉下定论！”叶兮快步跑出厨房，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完颜粲也追了出去，在她跨进房门的一瞬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叶兮原本就浑身酸痛难耐，被完颜粲这么猛地一扯，更好似浑身散了架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