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完颜粲几声干咳没有回答，似是警告兵士不要多管闲事，而他的手心里已是出了汗。
兵士明事理地收回视线，恭敬地行礼，“奴隶逃跑的事还请四皇子不要告诉皇上。”
完颜粲一脸严肃，“父皇政务繁忙，我自然不会向他说这些小事，你们自己也要管好自己的嘴才是。”
完颜粲说完，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身后马背上的女子。
兵士即刻会意，连连点头，“四皇子放心，属下们今天在这里什么都没看到。”
“那自然最好！”完颜粲唇角微微拉出一抹弧度，一双星眸中依旧是严肃。
“四皇子，告辞了！”一队铁骑向南面追了去，扬起漫天黄沙。
直到一队人马跑出好远，完颜粲才掀开大氅，女子已是满头大汗花容失色。
“小哑巴，没事了。”他安慰一笑。
女子跳下马背，看着马队跑远的方向，眉头依旧紧皱，似乎还在担心。风吹起她的乌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妩媚，她转头对完颜粲笑了笑，大概就是表示感谢吧。
“放心吧，他们一天之内是不会再回这里来的。”完颜粲也笑笑。
女子点点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骄阳，有些出神，手却不自然地护住手腕上的金镯子。
“这个镯子是你的？能不能让我看看。”完颜粲有些好奇，这个金镯子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并且戴在这女子的手腕上有些大，并不合适，他伸手想去触碰那镯子。哪知女子竟为了护住镯子，一口咬在完颜粲的手上。
“啊——”完颜粲吃疼喊了一声，猛地甩开女子，他捂住手上渗出血迹的牙印，吃疼地咧嘴。
女子猛地抓起地上的匕首，指着完颜粲，似是警告他不要靠近。
完颜粲捂住手腕大喊，“你是个疯子吗，谁稀罕你的镯子！”
女子拿匕首护在身前，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向西面跑去，逃命一般，满头乌发在风中翻飞，沙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小哑巴，那边可是辽国的边境！”完颜粲捂住流血的手腕向她大喊，而她则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完颜粲不禁摇头笑了起来，世上竟有如此爱财的人，他擦去手腕上牙印渗出的血迹，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女子离去的方向，调转马头缓缓往回走，完颜粲不时回头，却再看不见那跑远的身影，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牙印，他摇着头耸肩一笑。
……
晨曦照向大地，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女子翻山越岭，终于看见了山下如星子密布的白色毡帐，碧绿的草原让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山下就是上京了，是辽国大汗所在之处。女子却没有即刻下山，而是在一处湖边停下，对着镜子似的湖水把脸上的泥污洗净，把一头乌发编成辫子干净地垂在脑后。手臂上的伤口有些化脓了，哪怕是用湖里的清水来洗，也是觉得疼。
她将自己梳洗干净，缓缓走下山去。这里是上京，是辽国的地界，她从五岁开始就在这里生活，她把这里称之为家，却并非她真正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