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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难忘情恋(2)

她的王子苏磊在那一个灿烂的午后踏着满地落花如约而来。毕竟像她这样一个梦一般的女孩,是很多人都很向往的。

可是事情自古就没有双全法。她的王子并不像她所期待的那样。能带她走入更美的梦幻殿堂。甚至他一点浪漫都不懂,现实的令人无言。

只记得那天是最好朋友的生日,若诗叫着苏磊一起去花店买花,还没进门,苏磊就拽着若诗的胳膊,一个劲的阻止,他说:“不如送盒巧克力算了。”

若诗一脸的不悦,反问道:“为什么?”

他答:“花一落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情深义重,全都完了!”

“那巧克力呢?吃过不也完了?”

他的回答顿时让若诗哑口无言,哭笑不得。他一本正经的说:“至少还可以获得脂肪一块。”

七夕节的前夜,若诗调侃着打电话给苏磊说:“磊,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想开个花店。”

苏磊一听急了:“别神经了,侍候花有什么好的。康乃馨那么丑;勿忘我死了之后还不落,最后成了干花,好像僵尸一样;最要命的是百合,怎么满城都是德国进口的,长的怪怪的不说,还没有一点香味……”

“那玫瑰花总不错吧,是可以表达心意的。”她终于忍到了极限。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苏磊打了个哈欠,“我早对它气不打一处来,无论红的,白的,还是黄的,都那么浓艳,好像一个个没有灵魂的人似的。”

愤怒,无言,她当即挂了电话。

结果,七夕节那天,他送了她一把冬青,省了他一笔小钱。

也许是因为忙,也许是因为花,若诗和苏磊渐渐疏远了。那段日子,她一直在忙一些属于自己的事。他打电话过来,也只是草草应付。

也许是天意,就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陈杰,一个出版集团的网络管理工程师,月薪高不可攀,他永远穿着整齐的白衬衣,打领带,永远那么温文尔雅,还有那辆宝蓝色的POLO。

一天,乌云密布,若诗正要坐公交车回家,忽然,后面有人将她叫住,“请等一下,你是不是叫若诗?要下大雨了,到我车里来躲一下吧,我送你回家。”她迟疑了。看到她犹豫的样子,他笑道:“你又没有带伞,要是淋雨,非感冒了不可。”

最终,在他的再三邀请下,她忐忑不安的进了车。至此,她记住了他的笑容,也记住他的那番话:“你的人就和你的名字一样,那么美丽,那么让人一见难忘,今天终于借着大雨有机会向你开口,其实我们这些搞电脑的除了写程序,什么都不会……”

她屏住了呼吸,极力压制住一种莫名的情绪。一路上,她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刚到单位,花店的员工就送来一大束她几乎捧不起来的玫瑰,鲜艳的耀眼,香味浓烈的刺鼻。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差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周围同事羡慕的赞叹声中,她才回过神,从送花人手中接过花。99朵,一张便签上还有这样一行字:再美的花,都比不上你如花的笑靥。

眼泪不由得涌上了眼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苏磊那俊朗的脸庞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在眼眶。

从这以后,隔三岔五,陈杰就会送花来,这一束是12朵,那一束是8朵或者10朵,她就像花仙子一样生活在满园盛开的玫瑰中,姹紫嫣红。可是,心,却没有预想的狂喜,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却也说不出个究竟。

这晚,陈杰约她一起去看刚上映的一部电影,本想拒绝,可斜眼瞄见桌旁那一摞的玫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如约来到了影院每口,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见陈杰的影子,“也许是堵车了”她自我安慰道。

影院门口,丽影双双,随处可见手挽着手的年轻人,脸上溢满了甜蜜。她突然间又想到了苏磊,想到了大冬天,苏磊在瑟瑟寒风中苦等她两个小时的身影。

今晚的风异常的大,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衣服。

人越来越少,电影已经开演了,还是没有见陈杰的身影。她拨过去电话,却是关机。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很黑很黑了,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各色的霓虹灯把这座城市照耀的格外耀眼。她突然很害怕,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在无人的旷野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她再次拿起了电话,而这次,她想拨通苏磊的电话,可是,手已经放在了按键上,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按下去,顷刻间,泪水模糊了眼眶……

电影结束了,影院门口又一下子簇满了有说有笑的人群,而后一点点,一点点的消失在夜幕里。她早已站的浑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

终于,一道刺眼的车灯,她不由得用手挡住了眼睛。陈杰急匆匆的跑下了车。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公司紧急会议,我来晚了。本想和你打个电话,可不凑巧手机又没电了,让你就久等了吧,真不好意思,哎,你瞧我……”

望着他满额头的汗珠和焦急的神情,若诗知道,他没有骗她。她轻笑道:“呵,没关系的,你工作要紧……”然而说这话时的她,却是那么苍白与无力。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也许正如童话故事中所描绘的,灰姑娘的舞会再精彩,也不能超过12点,当12点钟声想起,一切的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落寞。

花瓶中那曾经耀眼的玫瑰不知何时已经枯萎,干枯的花瓣散落了一地,在时光的冲淡下,退去了鲜艳,只留下泛黄的痕迹,也许这种如梦幻般的浪漫与美丽,真的只会存在于童话中,它美的那么不真实,就像隔着玻璃的幸福,永远无法触及。

她就像沉睡多年的睡美人一样,彻底的惊醒了,她终于明白,她和陈杰之间,缺少的正是那份最平淡,却又最真实的关爱。

第二天傍晚,刚到家门口,远远的一股清香四溢开来。

寻香味源头而去,于是她看见了那七里之外犹有的香味,正搁在家门口的一丛丛冬青,上面有小小的如黄豆大小的白花,如果不是它的香气袭人,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

这时,电话骤然响起,苏磊那亲切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若诗,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年的日子,在这个爱情没有保障的年代里,如果我说,我们一定会地老天荒,你会相信吗?这么久了,其实,我一直在送你一种花,那就是————七里香。我喜欢这样的爱情,你呢?”

泪水早已让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问道:“苏磊,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我真的很想你……”

“呵,若诗,你回头……”

她错愕了一下,但立刻明白了什么,猛然间回过头去,那一张曾给她无限勇气和关爱的俊颜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那么温暖,那么和煦……

她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抱住自己最大的幸福,一生一世,不放开。

十八岁那年

昨日在花店前遇见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因为我快要将他忘记了,可偶遇又让我记起了他。老公在我身边谈笑,我默默的低了低头,没有回应。在匆匆的一瞥的瞬间,我看到对面的默似乎想和我打招呼,却又未开口。而我和他做的是同一个动作。模糊中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了,只有那双眼睛还那么熟悉,像是询问,又像是关切。然后我们便在目光与目光的邂逅中,往不同的方向远去。不曾留下联系的方式,更不曾留下一言半语,也许我们还会以另一中不期而遇的形式见面,也许永远都不会相见,因为他不在我们的城市,只是偶尔会回来探亲。

关于他的记忆虽然过去了十年,模糊后又变得清晰。初识默是在高中时,默比我高一个年级。那年我上高二,期默考试时,我们班和默的班交叉考试。考试完后我从默的班回到教室,发现我的抽屉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问我是谁,我能和你同坐一个座位就是缘。我觉得这个人很无聊,不就是考试坐了一下我的位置吗?随手将那个无聊的人的杰作扔到了纸篓里。

最后一个学科考完后,觉得很放松,可以回家过暑假了。我正快乐的往女生走去,刚走到楼下,有人在后面叫我的名字:“紫蕊,请等一下!”

我茫然的回过头去,是一个男生。个子不是很高,皮肤很白皙,两道眉毛很浓,眼睛却很清澈。这就是小说里面描绘的眉目清秀的书生吗?

“不认识我吧?我就是那个和你同坐一个座位的人。”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说。

我只是看着他笑,心想:那又怎样呢?同坐一个座位,还同乘一条船呢!你以为真像白娘子里面的十年修得同船渡啊?那多少年修得同坐一个座位呢?这样想自己差点笑出声了,整个一个傻乎乎的男生嘛,书读迂了吗?他一定是看到我怪异的笑,连忙解释说:“我只是好奇,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又想认识你。”

他想的可真多,出于礼貌我再次对他笑了笑:“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了。”说完自顾自的走了。然后就忘记有这么一个令人发笑的人。

在匆忙中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活充实而紧张。几个月的时光一晃而过。高考的的第一天下午,有人在教室外叫我的名字。声音好象熟悉,但面孔又觉得有点陌生,走近了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同坐一个座位的人吗?

“我想借只钢笔备用,还有就是同学的钢笔可以让我更有信心考试。”他还是那样有些不自然,好象还有点脸红。那么多人不去借,还是那么莫名其妙。再怎么说人家在参加高考,还是借给他吧。于是回到教室里,把那支最好用的永生金心钢笔递给了他。出于礼貌鼓励他说:“加油哦,祝你成功!”

他站在那里还不肯走:“我还想……能陪我走走吗?只是因为考试紧张,想有人陪我走一下。”他想的还是那样多,看在他在高考的份上就走走吧。

我们去了学校后面的公园山上。他兴奋的告诉我,今天考的两科都不错,还说认识我时,我对他笑了三次,对他的学业和人生都是鼓励。我对他笑了三次吗?就算是可那是鼓励的笑吗?还三笑因缘呢!唐伯虎点秋香看多了!在公园山上走了两圈我们就回学校去了。

后来才听说他是那个年级的高才生,理科特好。再后来听说他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真没有想到他那么厉害!新学期居然收到了他的信,刚开始一月两封。大致紫蕊要加油哦!你曾经鼓励了我,我也会一直鼓励你。读书不能谈恋爱,那样会分心的,不过我没有听你说过你谈恋爱,是我多虑了,我只是提醒你……

反正他就那样唠叨,有点像我妈。高考近了后,他每周来一封信,别出新裁的弄了个高考倒记时,离高考还有多少多少天。虽然他鼓励人的方法怪异,但却让人感觉温暖。可是我还是没能考上大学,只进了一所师范校。默仍来信祝贺,让我进师范校后要努力,要多学特长,唠唠叨叨的一大堆。没有考上大学的失落得到了一些安慰。

在学校我已习惯了收到他的信,后来谈恋爱了,也写信告诉他。他不是说读高中不能谈恋爱吗?可现在我没有念高中了啊,轻松的学习生活和周末时空了的寝室,我也想有人陪我度过寂寞的周末。那年我十八岁,十八岁的青春应该是色彩缤纷的,于是我选择了恋爱。

默收到我的信时,回信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让我星期五下午6点,在学校的公用电话那里等他的电话。我收到那封信时已经是星期一了,那个周末我恰好回家去了。他要告诉我什么呢?为什么要在电话里说呢?莫非他也恋爱了,所以兴奋地要亲口告诉我?我没有主动写信给他的习惯,后来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以后便失去了联系。当然关于我的十八岁的恋爱也以失败告终,待到快毕业时,突然很怀念起默来,可是再也联系不上,他就那样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他应该工作了,也许也有了女朋友。

工作后一次教研活动上,遇见了一位自称默的好朋友的老师。他说:“紫蕊你是和默同坐一个座位的人,我是坐在他坐位旁的那个人,可我们的意义不同。”从他那里我知道了关于默的故事。默已经结婚了,那个女生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在他念大二的时候,那个女生的父亲去世了。由于两家是世交,那女孩的父亲很喜欢默,在临死前竟将女儿托付给了默。女孩的母亲在父亲去世的前几年就不在了,面对一个垂死的人和一个即将成为孤儿的女孩,默接过了那个承诺。那女孩一直就喜欢默,而且念高中时那个女孩就在他们班上。

我听得有些目瞪口呆,默、默的妻,默打给我的那个没有接到的电话。那时他已经接过了那个承诺了吗?我忍不住问:“他现在过得好吗?他应该很幸福,因为他和青梅竹马的女孩结婚了。”

默的朋友摇摇头:“他只是守住了一个承诺,他对她或许就是责任吧。可是紫蕊当初你能给他一点启示,也许他的人生就不一样了。他第一次正式认识你时,他说你对他笑了三次,他说那是他的三笑因缘。但是他不会分你的心,他要等你考上大学了才向你告白。他甚至一个学期都没有再找过你,只是常常偷偷地、远远地看你。他上大学后也经常跟我提你,要鼓励你考大学。可是你也没有考上大学,于是那个告白也只好先放放。因为你很难过,这时提也不恰当,其实他是不在乎你没有考上大学的。他说就算你回家种田,他也愿意娶你,养你一辈子。你到了新的学校,又受到老师的重视,心情也好了。他也在策划怎么向你告白,可是你恋爱了,最要命的是那个女孩的父亲病危了,叫他和女孩一起回去。那个女孩为了他,和他上了同一所学校还是同一个班。临走前他想亲口问问你的想法,可是却没有等到你。后来有了那个承诺,你也不在写信给他。他说他已经失去了爱你的权利,更何况你也不在乎他。他说把对你的感情埋了,埋在心的最底处。那个穿白色长裙,扎马尾辫的女孩却时时从他的梦里走来……”

默的内心曾受着怎样的煎熬啊!那个承诺只有在小说里看到过,可是却真实的发生在默身上。记不得那天我都象他的同学说了怎样懊悔的话,只是感觉自己在无声的流泪。为什么醒悟会来的那么迟,而且命里就错过了那个关系我们一身的重要电话;为什么就只是习惯收到默的信,而不主动写信给他。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却不曾安慰他一句,那个和我同坐一个座位的人就那样与我擦肩而去。就象花店前我们,注定要向不同的方向去。怎忍相见、相认,就让他认为那个叫紫蕊的女孩负了他的情吧!毕竟现实已不容我们改变什么了。

有一天,也许我们将会彼此忘记

有一天,也许我们将会彼此忘记

当记忆的台阶长满青苔

你是否还会记起

曾经有一个人

习惯在寂静的午后

孤独地守侯着你的到来

当岁月的风尘吹乱了记忆

你是否还会想起

曾经有一个人

愿意把心交给你

渴望着你的好好珍惜

当柔软的心脏磨出了坚硬的茧

你是否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像我今天的疼痛一样

反反复复只为了一个

无法圆满无法再续的结局

不能期待来世

如果今生我们便已彼此忘记

不再渴求将爱情演绎到底

因为思念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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