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酒后变故
没有人知道邋遢老头的来历,只知道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晕倒在村子外围的森林里,被外出打猎的村民救回来。听说当时他的手中牢牢握着根翡翠玉笛,笛子碧绿欲滴,晶莹剔透,冷风吹进笛孔,一路上发出凄婉之声。等到他醒来之后,就在村子里安了家,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那支玉笛。
“空桑山深处真的有仙吗?”李小奇放下手中的酒坛,双眼渐显迷离,望着正在举坛对饮的张志安和宋福。
“空桑山算个屁啊!什么仙不仙的,我这糟老头子就是仙,有酒就是仙!”邋遢老头慷慨激扬,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指天指地指点江山,而后“扑通”一声倒地不起,只听见鼾声如雷。
“这老家伙该不会是脑子锈掉了吧?满口胡话。”我用力摇了摇邋遢老头的肩膀,毫无反应。
“不管他了,走,今天我们五兄弟好好喝上一场,不醉不休。”李小奇从地上跳起来,拉着我就走。
“那你这位结拜大哥怎么办?就扔在这里不管了?我可是听说你们一起发誓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
“你才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呢!”不等我说完,李小奇就狠得拽了我一把,看了一眼邋遢老头手中紧握着不放的酒坛,道:“他现在是仙,就让他在此快活吧。”言毕,大步离开。
仙人,那是只存在于我们传说中的人物,对我们大多数的人来说遥不可及,没想到今天却近在咫尺。这让许多人都羡慕不已,可在小翔的双眼中,除了喜悦兴奋之外,还隐藏有一丝坚定。也许,在那个世界,此刻的我们没有相同的体会。
“小翔,此后,我们终究要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张志安放下酒坛,身体开始摇晃不定,明显有些喝高了,看着刚刚敬酒完毕,正朝我们走来的林翔。
此话一出,我心中顿时一震。这六天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就让我失去一个兄弟。虽说都料想到了这点,但是话一说开,还是别样的不是滋味。宋福也停止了油腻的双手,怔怔地看着林翔,显然也是被震到了。只有李小奇兀自喝着酒,但是在仰头的一刹那,微闭的双眼中难隐那一抹伤感。
“我们始终是兄弟,好兄弟。”林翔坐下来,微笑道:“阿福,怎么不见宋婶还有你弟弟来?”
“我弟弟偶感风寒,现在在家睡着了,母亲放心不下就留在了家里。”宋福答道。两年前,宋福的父亲在一次打猎中不慎失足掉下了悬崖,留下了年仅九岁的他还有小他两岁的弟弟。
阿福并不贪吃,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吃饱过。两年来,宋福就是靠着自己打猎扛起了家,只是大多时候并不如意,为了让弟弟和母亲吃饱,两年来,他瘦了不少。
“你说泽弟生病了?要不要紧?”我急切道,泽弟虽小我们几岁,小小年纪打猎水平那叫一个了得,让我这个哥的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也许是小小年纪就经历丧父之痛的缘故,宋泽面容冷酷、不善言谈,性格坚韧顽强,小小年纪就如一头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猛兽。
“没事,估计明天醒来就好了。”李小奇道。
“是啊,”宋福高兴道,“小奇哥去我家看过了,还把那位请了过去,给我弟弟瞧瞧。”说完用手一指,赫然就是那个邋遢老头。
“难道这个老头不光会蹭饭?还有两下子?”我小声嘀咕一声,随即招来小奇的一个冷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翔连着说了两遍。
传说中,仙人上天入地,排山倒海无所不能。而这些也仅仅是传说而已,对于传说中的东西我们不是很向往,那只是故事,但是一旦在现实中出现在人们面前,足以让大家疯狂。
“林翔哥,你这么被空桑宗门看中,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到那时候你可要教我几招啊。”宋福道,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如果当初他父亲会这么一招两式的话,也不至于掉下悬崖遇难。
“我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小翔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想,我们兄弟五人可不可以一起进入空桑山。那样的话,我们就有可以在一起了,在新的世界一起闯出个所以然来。”
此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一震,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能够一起进入空桑山。
“凭我的感觉,空桑山宗门内一位很有权的师父很看好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到时候我求求他应该可以,放心吧,我不会置兄弟与不顾的,到时候即使违反宗门的一些规定,我也一定为大家争取,因为我们是兄弟。”林翔说完,猛地喝了一大口酒。我们从震颤中慢慢回过神来,并不说话,一个个提起酒坛都和小翔碰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坛的一刻,我双眼扫过邋遢老头,发现他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么一笑,我有种被上下看穿的感觉。这老头竟然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哇靠,有没有搞错。我还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有酒不知岁月,山高方可抚琴,一杯浊酒一逍遥,论道何须弃红尘。”邋遢老头颤颤歪歪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向门口走去,还不时大口大口地喝上一口,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中。这一刻,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老头。
天色愈来愈晚,我们五人相互搀扶着从林翔家走出,林叔和林爷爷满面红光,一脸自豪之色把我们送出们。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村子北边。
“你们知道我们村子的来历吗?”林祥环顾一圈,接着道:“我就知道,这其中还大有来历呢。”
“你们都知道落雁峰的传说吧。传说中,落雁峰有仙人骑着白沙雁降落在那个山头而得名。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传说,而是实实在在地、真实发生过的事。很久以前,空桑山外有一场大天灾,更加上人祸,使得那里生活的人十不存一,到处都是死尸。有修士看不过去,就将自己所见的二十余名难民集中到一起,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家园,并告诫一定要安居于此。这个家园就是我们村。而那位修士正是空桑山的道长,他的坐骑便是白沙雁。”
“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张志安指着林翔的鼻子哈哈大笑道,随即攀着李小奇的脖子,蹲在路边呕吐起来。
“哇靠,多好的一朵花,就被你给糟蹋了。”我看着已经被掩埋的花朵挖苦老大。
“是啊,是啊。”宋福也在一起起哄,在遭到老大的一个白眼时连忙改口道:“我是说小翔是怎么知道的呢?”
“实话对你们说吧,前几天我已经去过空桑山宗门内了,这些都是宗门内的长老亲口告诉我的。还说什么道场什么悟道之类的,我哪有心思听这些啊。你们是不知道,那空桑山究竟有多恢宏壮观,啧啧,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林翔感叹道。
“真的?那那里的人是不是吃得很好?”宋福舔着嘴唇说道。
“那还用说,不过到地方后保证你不论多饿都想不起来吃东西。”林翔神秘兮兮地道。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那里的小妞一个比一个漂亮水嫩。”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小心口水别流出来了。”李小奇指着我说道,不过他这一松手,老大张志安差点一头栽倒在他的杰作上。
“做人要有点出息,特别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兄弟是注定要站立世界巅峰的存在,像你这样怎么能行?”小翔接着埋汰。
“那站在世界巅峰后,为的是什么?”这次轮到小齐露出那种色狼般的表情了,眉角轻轻一挑,原来是这么的猥琐。
“哦,我明白了,是为了一个比一个还要漂亮水嫩的小妞。”刚才说小齐色狼、猥琐,不过和老大一比,此刻我突然发现我倒错怪他了。
“哈哈哈哈……”整个森林里顿时传出疯狂的大笑,惊得在林中休息的各种鸟类惶惶飞过。
夜间阴云密布,寂若无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最后一丝从村子里传来的灯光消失之时,我们这才意识到已经离村子很远了,四周又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咦?怎么还有亮点灯光?不对是四点,嘿嘿。”老大醉呼呼地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几处绿点。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头皮发炸,酒劲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这不是狼又是什么!宋福眼疾手快,迅速将大家挡在身后,迅速拔出一把匕首。我也习惯性地向小腿处一拔,这一拔,心更凉了,在家换衣服的时候把匕首留在了家里,本来就是一场酒席,谁能料到事情会发展道这个地步?我环顾一下,其他人和我一样,也只有阿福有这种短刀时刻不离身的习惯。
我瞧着愈来愈近的绿点,一对、两对……我逾数心就愈加滴血,一共七匹狼把我们围了三面,正所谓围三缺一,我不知道隐藏了几匹,反正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