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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爬围墙去

10月6日,林杰初中女友菲雨生日。

菲雨的生日,必定通宵。这是菲雨的习惯。也许不能说是习惯,这是菲雨的生活方式,没有理由的方式。

初二、初三的10月6日晚都是林杰陪菲雨一起过的生日,一起玩的通宵。

这所高中请假要请假条。林杰第一次高中请假,走到老班那,说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理由--说自己没钱了,可惜老班一眼就看出了林杰的“诡计”。

因为刚上高中,怀念初中好友、仰或习惯不了生活和生活方式,于是乎网络成了生活的一种寄托,有时候也是一种“逃避”,一种理想的“逃避”方法。

所以刚上高中,以请假借机去上网的人多。人多了请假条自然就少了,可以到学校去拿,但老班死要面子,只有压制同学们的请假次数,哪怕在班上用吓的,强压同学的“不合格”理由也不愿去学校拿。

林杰前前后后早、中、晚三餐共去了三次,就差给老班下跪了。可惜老班自以为自己聪明过人、洞察一切,林杰那一点“诡计”他早就识破了。

老班是聪明,而且聪明过人。

老班的“聪明”造就林杰的悲哀。老师们天天教:不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这,老班自以为自己聪明,所以快乐。因为自己“聪明”所以压制同学们的请假机会,这算不算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林杰被逼无奈,开始筹谋怎么出去,出去就能陪菲雨过生日了,这个日子对于林杰来说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甚至超过了林杰自己的生日。

从老班那回到教室后,林杰虽然更饥饿,但它没有心思吃饭了。连吃饭都没心思,哪还有心思自习。林杰想法很简单:围学校围墙内转一圈,看能不能找个较低的地方爬过去,实在不行就从校门溜出去或借机冲出去。

林杰的同座晓方泪看出了林杰的不对劲,但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晓方泪以朋友的心问道:“帅哥,有什么事?”

林杰说出了事情的原尾,把今天是自己女朋友的生日,到老班那请了三次假都不允许请假,所以没办法只有爬围墙才可能完成自己今年最重要的心愿。

晓方泪似乎有一丝感动,虽然他看惯了爱情小说,读惯了爱情故事。但林杰真实的为爱而努力摆在自己的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感动之心。

晓方泪也想出去,不只是因为内心中的感动。更因为晓方泪新近写了一篇小说,是以他和他的初中女友灵静的爱情为蓝本的,只是现实生活中灵静天生丽质、又爱打扮,自然少不了追求者...灵静的心有点动摇,她在徘徊,徘徊于几个人的爱之间。相对于晓方泪来说,另一个追求者更帅,还有一个追求者虽然没有晓风泪那么帅,但他家就是有钱,灵静得衣、食、行完全不用自己出手,那个暴发子就可以全包了。灵静自己出手,也达不到那个暴发子送给她的那么好。所以她彷徨...

晓方泪用心写了一篇小说,说的是灵静和晓方泪在一起的美好爱恋和美好未来。小说的题目是《老人与海》,虽有借鉴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之嫌,但他知道灵静也应该学完这篇语文课文了。晓方泪借老人对大海深沉而不息的爱,隐喻自己对灵静的决心和恒心。又借流行歌曲海鸣威唱的《老人与海》,使灵静联想起这首歌时也想起晓方泪对灵静,海鸣威式的老人对海深深的爱。

林杰、晓方泪“一拍即合”,两人商量着出去的方法。林杰、晓方泪的讨论被鑫明听见了。

鑫明觉得挺刺激的,值得体验一下,他也不在乎后果,他有钱的老爸会替他擦屁股地。

中学生天天被老师灌输效率的意识,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效率特别高。

第三节晚自习过后,铃声刚刚响起,他们三个就冲出了教室,直朝校大门口奔去。

三个门卫在那“看门”,查看通学生证。学生们暗地里都骂门卫是“看门狗”,可是骂归骂,真正当面相见,人还是怕狗盯住的。

鑫明对这种情况比较了解,从屁股袋里抽出一封信来,对林杰、晓方泪说:“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他们三个相互望了一眼,鑫明就径直朝门卫室走去。林杰、晓方泪从背后望去,借着昏黄灯光的映衬,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感”。深感他们生错了时代,若是生在古代战乱年想必又是一代英雄豪杰。

鑫明把信藏在身后,“目中无人”的直穿校门卫室的门口,可惜门卫们这种情况见多了。姜老的辣,门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鑫明的两只手臂。鑫明面不改色心不变,嘻嘻哈哈的从背后抽出信封来,示意一下说:“我是来送信的。”门卫松开了手,但门卫三双“贼眼”还是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鑫明心里火辣辣的,但脸还是那张脸,没有丝毫变化。

养过马的人都知道,危险来临、心率加快,而外表却表现地异常的冷静的马才是一批好马。

鑫明感觉到了危险就在身边,却纹丝不乱、处变不惊、镇定自若、淡定从容...按照勇士马精神的推理,鑫明算不算一位勇士呢?

鑫明走了回来,走到了林杰、晓方泪的身边近对面,双手摊了摊,示意了一个“不可能”的动作。

林杰、晓方泪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转身离开了门卫室,沿着围墙内侧寻找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不用蛮大,只要够低就可以了。

三人一路围墙行走,三个人没有说话,月半月,低垂在天边。环境之幽静,他们三个是感觉得到的,但感觉不了月光下的景色如画。

哪儿有人他们就装作不经意的经过。

不一会功夫他们竟从女生宿舍楼经过了,鑫明说:“再走就是女生宿舍了!”林杰、晓方泪听见,脚停了下来,但都没有回走脚步。两人相视一眼,都感到不肯这么罢手。两人相继往前走去,沿着女生寝室下的走道,仰望着围墙。

“抬头仰望三千尺,不见月光只见墙!”这是该校“古训”,也不知几年前哪位仁兄所做,经久不衰,已成该校经典。

鑫明见此情此景,由感而发,恨不得疼吟这句本校经典。

小道上一些学姐经过,也看出了一点他们的心思。只是微笑着,在月光的映衬下皎洁无暇。

林杰主动上前询问那些学姐。

林杰:“学姐,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

一靓学姐镇定自若得说:“要出去,跟我来咯!”其她两位靓学姐还是老样子,那般的淡定从容。林杰、晓方泪、鑫明深感“过来人”的淡定从容是怎么练就的。

三个“小男生”就跟着那些“大姐”们走到一段围墙脚下。

到了,那些学姐又说了:“咯,这就是了。”

鑫明走到墙边,竖着站着和围墙比了一下身高,自叹不如,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鑫明走过来对林杰、晓方泪说:“太高了,恐怕不好爬!”

另一个靓学姐又说了:“冲锋,爬过去。”

三“小男生”从来未有过爬墙的经历,害怕冲不上去都站在那没动。

学姐们看出来了这点,于是语势飞转七嘴八舌般的说:“最近查得比较严,你们还是别爬了,而且爬了出去外面也有人查。”似乎在劝三个要迷途的孩子。

“三个孩子”离开了女生宿舍,继续他们的“征途”。大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气概,这种精神可嘉。这种行为也许又会被学校、老师们评价为上网成瘾中毒太深、完全没有班集体荣誉感、给班级学校抹黑、影响学校的声誉...

林杰、晓方泪、鑫明“模范生”的时候怎么没有听到这样的评价:很有自制力、很懂事、很有班集体荣誉感、给班级学校增光、增添了学校的荣誉...

三个男生“模范生”可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作用,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老师、学校不是天天教他们要发现生活中的阳光,怎么学校、老师自己都没有做到,还怎么为人师表、怎么育人、学生们从心里会服吗?

来到足球场时,只见一对一对的“情侣”往回走,鑫明想到要就寝了,林杰、晓方泪也感觉到了,只是他们没有去想那个。是啊,这个问题对林杰、晓方泪来说想了也没用,想了也等于没想,反正他们铁了心的要出去。

鑫明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知道他的老爸会解决他所犯下的麻烦的。并且他知道,林杰、晓方泪不是网虫,也都不爱上网,但他们爱自己所爱!虽然这一份爱不一定成熟,但他是一份纯真的爱。

为什么那么多成年人怀念过去,怀念青春岁月校园爱情,就是因为校园的纯真。这个世界因为爱所以爱的人,在现在看来那都是多么可贵的了。因钱而爱、因权而爱、因势而爱的人不计其数...

灯已灭,其心已定。三人冲锋,过围墙。

林杰比较爱运动,想了想,十米开外,冲刺蹬了一脚90°的墙壁,双手抓住了围墙的内外脚手一起用力,轻而易举翻了上去。身到了墙外后还不忘说一句:“快点。”

晓方泪这次可全身心的集中了注意力,上课可没见他那么认真过。可是晓方泪不那么认真也轻轻松松呆在了全班前五名。

晓方泪重复了一遍林杰的动作,也轻松过去了。但落地时没落稳,撇了一下脚,脚落地后屁股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算不算亲近大自然。

晓方泪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和身上的尘土,俨如一位打不倒的战士。

鑫明更是身轻如燕,也许是家中补得好,也许是心轻所以身轻...反正鑫明洒脱般的过了围墙。

鑫明过来后,三人不知道情况,尽沿着大道走,结果可想而知,老师们守株待兔般地“待”到了他们。

鑫明见多了场面,脸不红、话不颤、从容淡定似的说::“我们不是这个学校的。”

可惜姜还是老得辣,一个四肢发达的老师一语道破了天机:“这条路的前后两个路口和校围墙边都有我们的老师在蹲守,怎么不见你从路口来,难道你是飞到这条路上来的?”

三个都感到大势已去,但鑫明还是抱住那一丝“希望”,抱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说放弃的决心:“我怎么知道他们没看见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老师没有想到这小孩心理承受能力还蛮好,想想自己当年时,哪有这个气度。心里在为眼前这小孩的处变不惊、从容淡定叫绝。但嘴巴却还在说:“那我们去学校证明一下。”

鑫明纳闷他们怎么证明,但潜意识是感觉得到这一去“证明”保证不会有什么好事。林杰、晓方泪此时倒像变成了两位观众,因为他们不知怎么回应和周旋,又害怕话多说错地方。

鑫明坚定立场般的说:“我又不是学校的,你们凭什么管我!”话语锐利,老师们也被吓到了,其中一位老师低声说:“万一他们不是这个学校得怎么办?”正在压抑着,从后面走来几个人。

是几位老师,准备打道回府,正想着今夜没什么收获,没想到同党却‘待’着仨个。

鑫明、林杰、晓方泪看清了那几位走近的老师,所有的希望心里,在看清的那一刻破灭。因为那几位老师中有一位他们的老师,虽然只是体育老师,但对他们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都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帅。

那位老师果然认出了他们,三人已经没有办法,只能“束手就擒”。

学校要他们交200元钱押金,再签定一个合同,合同上有一条,若再有一次违反大忌,自动退学。若果说这条还算说得过去,那么还有一条这么说,本期无再次违反大忌的记录,下期开学将退还150元,还有50元作为修围墙费,将不退还。

三人心想:这个什么补墙费,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大能耐吧?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这个合同得由父母来签,所谓的来就是来学校来签。

鑫明毫不犹豫似的答应了。

林杰、晓方泪都知道鑫明有个有钱所以“开明”的老爸,自己的情况可就糟糕多了,搞不好还能不能读书都是一个问题。

老班来了,来干嘛?来领人仨。

把他们仨个训了一顿,各要求写了一封保证书,训的那叫一个顺心...

第二天,鑫明的父亲来学校,说了鑫明两句就把那个什么合同的给签了。因为鑫父知道读书只是人的一条出路,这个年代不是读好书就会发财。

鑫父书读得不是很多,高一没完就被学校“赶”了出来,学校当年说鑫父不会有啥出息。

可惜七年时间不到鑫父就凭着那一股倔气,成了小城小有名气的富豪。

鑫父知道,只有梦想和信念才能成就人,读书只是完成梦想比较好的一条路,只要鑫明对自己的梦想坚持不变,他就能实现梦想、成就自己的价值。

鑫父更知道鑫明从小就有的一个梦想,始终没有变过...

只要鑫明追求梦想的本质不变、坚持不变,只要鑫明犯得错误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鑫父觉得其它些都是一些生活琐事。

其实鑫明的梦想是受鑫父的影响才有的,那就是像他爸一样,自己创业,拥有自己的公司企业,成为一个企业家。关于自己始终不变所坚持的梦想,鑫父是他最好的老师。

晓方泪可不想自己的父母来学校,“死皮赖脸”地和老师说了一大堆好话,其实都是一些无关乎重点的废话。

没想到老班竟被他拍马屁给拍通了。是啊,在“马屁”面前是凡人都会有一些漂、有一些浮。老师是什么,不就是一个人嘛,而且也是一个比较平凡的人,简称凡人。

试想一下,我们中国从小学到高中大概有几亿学生,估计50~60人一个班,那会有千把万老师这个角色把这千万人拈出来放在一起,想一想每一个还有什么好特别的。

林杰也托晓方泪的福,为什么说是托晓方泪的福呢?

因为晓方泪成绩好仨,按晓方泪现在的成绩,高三毕业轻而易举会是个一本重点。

一班多一个人考上重点对一个高中老班来说可是一个大喜讯,不仅名声好了,面子粗了,抽烟喝酒的钱也不用愁了!

托晓方泪的什么福呢?

托晓方泪不用喊家长来签名的福。

两人举债交了压金,替自己父或者母“代签”了姓名。

“大赦”是万幸,但其他程序还是要的。老班要“立威”,没办法又在班上当着全班同学面又将他们训了一顿,用尽其脑中所能涉及的语句,穷尽其喉所能发出来的声音,那气势、语言、动作都来了,还有一副怒得不能再怒的面部表情。只为了杀鸡儆猴,不,因该说杀猴儆鸡!

为什么心中明明没有那么大的愤怒,还能装得那么愤怒。鑫明、晓方泪、林杰心中徒生一种敬畏,不,因该说敬佩。他们三个佩服老班的演技,都为老班不去做演员而感到可惜。他们心中深深的相信,老班如果去做演员铁定是一位实力派演员,没准还能拿个奖什么的,留在这所学校简直是浪费人才,“大财小用”啊!

仨人一一上台把自己的保证书念了一遍。

首先上台的是鑫明,鑫明昂首挺胸的就上台去了。

声音响亮、语气大气、意志坚决。那气魄,简直没得词来形容。如果说老板的话把全班同学都震住了,那么鑫明的语句和意志气魄让同学们从心底感到震撼。

老班,晓方泪、林杰也感觉到了。鑫明是一个不一般的孩子,可以说他的心理和他的眼界与其它同学相比简直就是一个质的不同,质的飞跃。

鑫明简介而尽意的几句话完全盖过了老班穷尽一生功力而表演出来的话。

老班费劲一身心力而想要达到的结果,被鑫明那臭小子不费吹灰之力一般地就击倒了。

鑫明开了个好头,这也许就是鑫明先上去的原因。他就像是一位伟大的开路人,林杰、晓方泪领头在路前为他在心里一阵疯狂般地喜悦。

鑫明讲完,静默三秒,掌声第一个从林枫两手中激发了出来,随后便是一段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穿破墙壁、玻璃、时空的界限,直击人们的心灵。

鑫明坐下去后,晓方泪乘势而上。将原本保证书中畏畏缩缩的内容全部跳过。他的发言就像是为鑫明的“揭竿”而“起义”。

林杰有点佩服晓方泪的随场应变能力。他见过晓方泪的原文,那简直“低声下气”,现在听起来气宇轩昂。原作和新出口的章完全就似脱胎换骨。

林杰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没闲着,根据鑫明的开场,晓方泪的响应,似乎站在了一个历史的高度,宣誓了他们的存在。

三场下来,老班已无语。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老师刚要走,同学们心中都有一种强烈的想喊出的欲望,但都压在了喉咙出不来。

老班走后,铃声点燃了火山的爆发。同学们在林枫的领头,林杰、晓方泪的顶力响应下一震欢呼一震雀跃,那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就惟怕知道的人少了,如果可以,他们想让全校人们听到他们的心声。

一周,他们的“伟大”事迹传遍了全校。

一月过后,岁月照样流转,生活恢复了平静,照样继续着平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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