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苍耳的忧伤
梅绮不知道自己的一十九号房间到底有什么蹊跷,因为司小线早早的就叮嘱过她千万不能和谁随调换,苍耳曾经要求给她换过,这下来自褚门的肖门也提出来要给她换,没谁告诉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苍耳可是帮过你的,你不会不顾朋友吧?”
肖门直视着梅绮要挟说。
“我可以在这里一直挂着,也不要你放我下来。”
苍耳对着肖门大声尖叫着。
有个长千州来的白脸通灵师不嫌事小,挑拨说:“课长,不就是换个房间吗?修炼不是看谁住哪个房间,而是看谁到底有哪些天分,肖门既然喜欢一十九号,给他换就是了。”
“给老子滚!”苍耳学夫子桑骂道。
梅绮没有理会白脸通灵师的挑拨,也不想和谁争辩,她只想谁把苍耳放下来,自己好回房间清净一下。
她对着肖门低下头说:“要是你这次您帮了我们,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感谢肖门师兄。”
既然梅绮没有换房间的意思,肖门也不再磨蹭,蹭蹭几步就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只剩了梅绮和吊在屋梁上的苍耳,苍耳见只是他们两个带着哭腔说,“你也快回去吧,就让我一个吊在这里好了,没有谁能到打开夫子桑捆绑我的死结,那个肖门也就是想骗你换房间,他也解不开的。”
梅绮脚一使劲身子竟然一下就踵到了屋梁上,这是之前她从来没做到过的,之前都是魂髓飘然到到某个地方。原来她的身体开始有了能量,不再是一个虚无松垮的形体。
仔细看夫子桑捆绑的结扣,竟然找不到捆绳的接头,梅绮尝试着用手想把绳子拉断,那绳子像是随着梅绮的劲头而往苍耳手臂上用力,捆绑的越来越紧。
“算了,你还是走吧,让我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梅绮看着夫子桑两头翘起的讲桌,想看看那里有什么机关,里面会不会藏着刀具之类可以割断绳子。果然,讲桌有个小小的夹层,里面刚好有个锈了的铁片。
“不管是死扣还是活扣,有铁片就行。”
梅绮使劲的去割绳子,只一会绳子就被割断,苍耳终于松了口气。
“我觉得是夫子桑故意这样做,如果不是他自己预留好这个铁片,哪怕是再锋利的剪刀也弄不断他的绳结。”
苍耳瘫坐在地上说。
“我刚刚来到仙庭,一切都还陌生,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
梅绮觉得苍耳是个百事通,既了解夫子桑,也了解这些修炼的通灵师。
苍耳翻翻眼皮,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你说过你这在这里已经几百年,难道修炼了几百年还是不能成为通灵师吗?”梅绮问道。
“咳咳,说这些干么,徒增烦恼罢了。不过,有个秘密我还说好了。”
“是关于房间的事?”
苍耳点点头。
“其实你那个房间以前是睡龙住过的房间,你两边的房间是放龙鳞的地方。那龙鳞是龙完整地从身上退下来的一层发光的皮,据听说披在身上就可成仙,看样子你可能是那个即将成仙的鬼。”
苍耳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蹲在梅绮的袖子上让她避开看门的古板女司仙,要她跑到远点的地方。梅绮刚跑了几步,脚下竟然生风,原来混元后的梅绮竟能腾云驾雾了。
他们找了个高坡上的大树站着,远远地望着修炼的院落。
一层薄薄的紫气覆盖在梅绮居中的一十九号房间附近,远看像一个模糊的宫殿。
“谁如果能弄到龙鳞,谁就有机会真的成仙,而不用再去做什么和鬼打交道的通灵师,我非常讨厌当通灵师,就被惩罚做了浑身是刺的苍耳,我以前的真身是个潇洒的帅哥,我很想做回自己。”苍耳忧伤又自豪地说。
“如果找到龙鳞,让你成仙就可以恢复真身吗?”
“是的。”苍耳很肯定地点点头,眼睛里放着光。
梅绮并不在乎做不做神仙,苍耳既然帮过她,她也想帮苍耳,这样才算是礼尚往来。
“既然这样,你和我一起去找龙鳞好了。”
听梅绮这样说,苍耳哭丧着脸笑笑:“你以为谁能进去那个房间,把守的獠牙士兵的追魂刀会把擅入者打的七窍生烟魂飞魄散,但是大家都觉得从你住的那里能进入放龙鳞的房间,这就是大家为什么都想要你房间的原因。”
梅绮总算解了心头的疑惑,既然她不像成仙,成全苍耳也不错,再说苍耳非男非女非鬼非魔非物的模样的确让人可怜。
“我不能和你换房间,但你可以偶尔进入我房间找你想要的东西。”
梅绮折中说道。
“夫子桑和司尊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谁也进不了你的房间,只有拿到你的号牌才可进入。”
这个对梅绮来说万万不可,司小线叮嘱过自己。
就像肖门说的一屋一世界,她的世界不可能让给别人。
苍耳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说道:“你不必在意我,反正我这样也几百年了,我不想相信宿命这东西,我不想做通灵师,如果恢复不了真身,这辈子就是希望自己真的死掉,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苍耳的话让梅绮震撼,不知道苍耳曾经经历了什么,让他想忘却,想消亡,想不留一丝丝痕迹。可悲的是无论做鬼还是做人有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苍耳的话,也让她觉得忧伤。自己身为一个母亲,甚至不记得生过孩子。她和苍耳的想消亡不一样,她有一种向往,这种向往,让她更坚定的修炼下去。
她在想怎么既能帮助苍耳又能维护好自己。
“算了,我们回去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门口应该有不速之客等着你。”
苍耳看梅绮为难颓废地说。。
果然快到她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红点正弓着腰试图推开她的门,原来是红眉在她的门口往里偷窥。
梅绮下了云彩,故意在地上弄出很大的动静,红眉像老鼠一样,迅速地贴着墙根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