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标记……
长桌上，至少有几十个金盘……一眼看去，长长的一排，数不尽的……
以前，上内城看戏前，他也给过她一些饰品……
出征时，她都搁下了，什么没带……
此番，他如此的大费周章……
意姣，口中频频抱怨，跟着她妈观看着金盘，眼中却难掩兴奋之色，脸上是得意洋洋……
姨娘拿了饰品，不断在意姣身上比划，布宁不阻止，仅是皱眉道：“夫人，这样真的可以么？”
布宁夫人叹气：“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不管了，小文，小花，我们回去罢。”
侬汶应声，心中紊乱……
白衣的，明明是她……他们要抢她的机会……
她该争取吗？
他真的是认出她？
还是，他看中的其实不是她？
女人喜气洋洋的，“意姣乖……以后妈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妈待会要从头教你女儿家的事，以后在王身边，你事事要谨慎……知道么？”
侬汶心中一阵酸楚……
她说得就像是，他要的是意姣，意姣已经是王妃了似的……
女儿家的事，她从来没有人教过，落入那人的手中，他极其残忍的折磨她……即使如此，她还是想着他……
“小文？”
布宁夫人的叫唤，唤醒侬汶……
她呆呆的看着前方的布宁夫人……心，纠缠着一个人的身影……紊乱……
“小文，你不要多想，王未必是看上你了，况且，我瞧你淡泊名利，你在我身边自由自在的……宫内不自由，你跟着我，有什么不好？”
是了……
她如梦初醒……
她还有城西……
她不能离开这里……不能……
终于，她呼了一口气，跟上布宁夫人。
怎样都是命……
他们要如何都随他们吧……
**********
整理完账目，她坐在床边……愣愣的，瞪着窗外漆黑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灯燃尽……房内陷入黑暗……
她回过神，看了一室的黑暗，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有没有吃饭？她忘了……
有没有洗澡？她不知道……
现在该做什么？她不知道……
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抹，抹了两手水……不知何时，她竟泪流满面……
她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
明日意姣就让他迎过去了！错过了明日……错过了明日……
可是，他看中的真的是她吗？
此刻布宁以意姣代她，态度坚硬，如果他要的不是她，她只会自取其辱。
而且，还有小城西的问题……
他那个人……怎么会容她带个孩子在身边……
最终还是不行的吧……
既然知道……
她还期待些什么……
难道……她奢望，他真的认出她？
真是如此，城西怎么办？
不行啊……
黑暗中，她毫无睡意，睁着眼，直挺挺的坐着。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断断续续的……由远而近……很快……
侬汶心中一跳……是谁？
夜这么深，跑的那么快，是不是有急事？
是找布宁夫人，还是找她？
脚步声停了，停在她门前……门板很细的敲了两下，似乎怕吵了隔壁的人……
侬汶刚穿上鞋，门又敲了两下，力度提高了……门外的人，似乎以为她睡死了……
拉开门，是厨房大婶的女儿，她喘着气，汗一滴一滴的，由鼻尖滴下……
往日侬汶在厨房做事时，跟这人关系良好……她的住处靠近后门，每次城西来找侬汶，都是通过她传话……
侬汶心跳很快……询问的看着她……
难道城西出了事？
她低声道：“跟我来。”
侬汶轻轻掩上门，她已经走了几步远，回头示意侬汶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快……侬汶喘着气，忍不住问：“是不是城西出事了？”
她看了侬汶一眼，道：“你去了就知道。”不愿多说……
片刻……近后门，她一拐，往她的住处去，低声道：“在我房内。”
简陋瓦房内，一人背对门坐在椅上，弯着腰，头埋在腿上……不是小孩，也不是老人……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的衣衫破烂不堪，又是土又是草，还有火烧，焦黑的痕迹……手臂处，一个衣服破口，有一触目惊心的伤口，笔直、锋利的切口……是刀伤！伤口很深，隐约见骨，血半干，周遭衣衫染了一大片猩红……
侬汶心跳很快……
听见门声，她抬起头……脸上又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