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上的物件摔上地面，跌了个四分五裂……
侬汶回神……见四处都是晶莹剔透的碎片……她心一提……此物必然价值高昂，她赔不起……
小莲闻声，回头见侬汶趴在地，匆忙赶来搀扶，急道：“姑娘，摔着了没有？……小心，莫要踏了玻璃。”
“什么玻璃！”地上的人出声，气焰冲冲的，“这是我们王妃的水晶莲花灯，还是王的赏赐！你这人走路怎不长眼睛！瞧！现下弄坏了我们王妃的宝物！我看你怎么赔！”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一爬起身，就横眉竖目，双手叉腰的，瞪着侬汶。
王妃？
侬汶一震……
他娶了妃子？
心中一阵酸涩……
她再听不进任何话……
小莲一旁，讶异的道：“王妃？什么王妃？王有妃子？什么时候娶了妃子？没听说呀！”
女孩一听，怒目一瞪，道：“你说什么！我们王妃是王钦点，掌管后宫三殿八院的主事，虽未正式册立，如今已是后宫之首！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话！”
小莲噤声，她是捷梵内城的侍女，本来于龙番的事就知道不多……但见对方如此大气，似乎真的来头不小……她不敢再说……
女孩怒道：“别的东西也就算了，这灯是个宝物，还是我们王妃生辰，王的赏赐……现下打碎了，王怪罪下来，你们担当的起么？……走！跟我去见王妃！”
女孩粗鲁的，一把揪起侬汶的袖子，扯着就走……
“喂！你放手！”小莲紧跟在后，拉着侬汶另一袖，急道：“你不要这么用力，不要伤了我们姑娘！你要带姑娘上哪？”
“上凤凰殿！”她脚下不停，傲气的昂首……
“王妃正好在凤凰殿，你们摔了我们王妃的灯，当着王的面，正好大家理论！”
小莲手足无措，急的满头汗，不知如何是好……见侬汶失神的，让女孩扯得不断打跌，忙在一旁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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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殿前，女孩终于放开侬汶，从怀中摸出一物，似乎是一金牌，跟守卫说了几句……三人通行无阻的进入殿内……
凤凰殿，高大而宽阔，周遭是华丽的金箔度墙，崁着红宝石，一只又一只的凤凰，活灵活现……殿堂光亮，地上是黑亮的大理石和凤凰流线……
他黄袍加身，端坐主位，最旁侧的是两行侍卫，下首立了五人，身穿朝服……
三人入内……他抬首看了一眼，又回到手上的奏折……
堂下，朝臣面向他，腰微弯立在两侧，微低着首，目不斜视……
偌大的桌案旁，副座上，是那个女人……那日在大殿上侍候的女人……她坐在桌旁，手持奏折，身穿粉红衣衫，装扮简略却不失贵气，端庄而娴熟，举止皆是不容抗拒的尊贵，俨然是当家主母的模样。
这个女人，虽未册立，她是后宫之首，是他的妃……
侬汶心中如同压了大石……脑中混乱……无法思考……
三人行至中央，女孩依然扯着她的袖子……
他再次抬头，视线在侬汶脸上扫过，停在女孩的手上……皱眉……
小莲和女孩，一左一右夹着她，跪了下去……
“王。”
侬汶在殿中，愣愣的瞪着女人，笔直的站着……竟忘了跪，直到，小莲轻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卑微屈膝……
她在他面前做过无数次……可是，此即，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她硬是跪不下去……
酸涩的滋味……苦涩的滋味……
以往，他身畔从未坐过任何女人……
她也想要坐到他身畔……
心中又酸又苦……
女人皱眉的瞪着侬汶，似有微言，看向主座。
座上的人，似是没有发觉侬汶的失态，视线留在侬汶的袖子上，皱眉……半晌，他忽然搁下手中的奏折，道：“你要抓到什么时候？”
女孩一怔，对上他的冷眼，扯着侬汶袖子的手，突然像是让什么烫了一般，扔开她的袖。
对上他的冷漠，她方才的骄纵傲气消失，轻颤……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低下头……重执奏折，查看，面无表情……
他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注意到堂下有一人尚站着，没行跪拜之礼。
女人觑了他一眼，眯眼打量殿堂中的三人，两边来回，似乎拿不定主意，半晌，她终于端起威严开口：“萱埖！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放灯吗？”
女孩——萱埖，一开口，就如连珠炮般，很快的，将刚刚的事叙述了一遍，末了，她愤愤不平的，对主位的人控诉：“……王，王赏赐的莲灯，我们小姐爱惜如命，今日竟然让这人给打碎了……请王为我们小姐做主……”
刚刚，她口口声声的“王妃”，不知为何，此即，突然一改，改成了“小姐”。
座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