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巧笑嫣然,似乎是在谈笑……一眼望去,她们比其他侧座上女人,少了花俏,淡妆而端庄,举止间气度高贵……
侬汶一怔……
这似乎是他的新品味……单看鸾妏不觉得,她们聚在一块,却是再明显不过……
侧座上,还是有许多貌美如花的女人……却是略显消沉,似乎失宠了一段时间……其中也包括了爱莲……她似乎消沉了不少……
台下的座位都还空着,只有侧座上,坐了一些女人……似乎是今日贵客的家眷……
上了高台,思眴突然一笑,在她耳边悄然道:“姐姐,你是过去跟她们一起坐,还是随便坐?”
侬汶也是一笑,明白思眴在取笑她……她也是姿色平平,跟鸾妏那群人,似乎雷同……
两人找了不显眼的后排,坐了……
侧座列于两旁,主位旁鸾妏等人仍在说话……似乎很快乐,有说不完的话题……
思眴突然又道:“姐姐……你看,左边的人,像不像你?”
侬汶依言看去,见对面侧座上,一人,巧笑嫣然,神韵之间,似乎与自己甚是相似……但是,不同的是,对方五官非常细致,年纪不大,恰似含娇待放的花蕾……非常美丽……
她的身边,有三个年纪相去不大的女子,四人也是快乐的闲聊,似乎无忧无虑。
侬汶愣了一下……直到思眴摇晃她,才回过神……
思眴笑道:“像吧?她是梦娇姑娘,王可是独宠了她好些时候呢,前些日子,王去捷梵本来是要带着她,但是,当时她恰好病了,才换了鸾妏姑娘……姐姐消失了这些日子,思眴几乎每日都听到大伙谈论她们,她两人争宠可是斗得很厉害……不过,貌似是鸾妏姑娘略胜一筹……”
侬汶又愣了一下,才叹道:“哪有不像的道理……思眴,她是我妹妹。”
“姐姐!你说什么?!”思眴惊叫,左右看了一眼,才压低嗓门,“可是……姐姐不是红叶的么?”
侬汶静默许久,才道:“我母亲,也算龙番人罢……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我十四岁的时候,见过她一次……”
这番话,以往她是说不出的……她总觉得母亲伤了父亲,不能谅解……直到经过了失去孩子的事,她才比较能体谅母亲……母亲也有自己的无奈,一个身不由己的女人……她不该太苛责她……
看到这人,又想到姝嬅……
比起姝嬅,这人,她几乎没接触过……唯一印象是这人,永远乖巧的在一边,话不多……似乎与姝嬅也不全然像……
思眴看看她,又看看梦娇……
“姐姐……思眴总觉得,王似乎是用她来替代姐姐。”
侬汶心中一阵紧缩……不敢多想……心中只是盘旋着……今夜,万不可再让他得逞……最好是,宴会能持续整晚……直到明日清晨……
她怀了这般心思,才与思眴躲在角落。
不久……
殿中忽然肃静了下来,众人恭敬跪于两旁……恭迎他。
他坐上主位,道:“都起来吧!今日是节庆,都只管吃喝……不用拘束!来人!上膳!”
众人回座,他的眼神在众人中转了两圈……对上她……
侬汶一怔……见他拍一拍身边的位置,似是暗示她过去……
所谓身边的位置,其实根本就是他的座位,他的王座很大,能挤下三四个人……这位置,比鸾妏更贴近他……她头皮一阵麻……没有理他……径自回去后排……
待坐好,回头,见他脸上有怒意……直瞪着她不动……
他是王,是众人焦点……几乎是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投在她身上。
这下,本来不起眼的人,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
侬汶一阵紧张,不敢看他……台下已开始了歌舞,侍女们接二连三捧上食盘……但见他移开眼,俯首对一旁的晴埖说了两句……晴埖点头,在众目睽睽下,向侬汶走去……
侬汶心中一阵乱跳……
待来到侬汶跟前,她低声道:“姑娘,王请你过去坐。”
侬汶背上登时爬满了汗……
这人嫌她不够出名吗?……如此形势,她以后还有安宁日子过么?
“王说,姑娘若是不过去,他就过来。”
侬汶更是满身汗……他过来更是显眼……
挣扎了一阵,她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跟着晴埖过去……
他唇角勾起了笑,似是有一丝得意,待她走近,他探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身畔……
菜上了一桌,他似是无心于堂下歌舞,只是轻笑道:“躲在角落做什么?”
侬汶瞪他一眼……不作声……
他笑道:“生气?……来,这是酸梅汁,很消火……喝一点。”
无论她如何瞪,他全然不理会,眉眼间尽是笑意,似在耍戏她……
他举着杯子……杯子在她唇畔贴了许久,她才食不知味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