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汶问：“挑去哪里？”
“饲场的鸡粪，要挑去给农活作肥……挑粪向来都是她的工作。”
“没其他人吗？”
明了侬汶的话，他摇头，“不能换，这是上头指定的……只能让她挑，而且，她也只能做这工作，不能换其他。”
“她都这般年纪了……”
“她必须做到死为止。”
侬汶一震……
如此的重刑……如此的苛刻……
究竟是那人，抑或是先王的判决？是一时残酷，还是老人果真是罪不可赦？
她凝神一刹那，下一刻道：“让我看看她的工作……她要从哪挑去哪？”
他诧异，“不好吧，鸡粪……怕玷污了姑娘……”
她不理……硬是他带路。
她一定要设法，帮助婆婆！
**********
夜，他依旧没有回来……
她也不去想了，光想着老人的事。
次日……
“姐姐，你又要去哪里？”
“我有点事。”
思眴见她不似昨日消沉，疑惑……又高兴……
“昨日，姐姐在炎龙殿用午膳？”
原来，她以为侬汶见了他。
侬汶不理她……
到了仓库，老人早就不见人影……她又转去饲场，果见她辛苦的挑着两桶。
侬汶找到昨日主事的人，说了计划。
原来，她见饲场是利用高地的贫瘠之地，地势较高，菜圃是在坡上土壤肥沃处，地势较低……昨日观察了两地的距离和地形，她觉得建立水道可以解决问题……
“可以挖个池子蓄水，用沟渠引水，鸡粪直接倒入渠中，利用水冲至菜圃，这一来，不止婆婆受益，你们也可以节省人力，至少你们就不必挑水灌溉了……你若同意，我可以帮忙安置方位。”
他不甚情愿的道：“挖这东西，我们至少的停工几天……况且，真的可行吗？此地少雨，哪来的水……”
“放心，我计算了下，这地底下有一处水源，够你们用的了，你们不需要下山挑水。”
他还是不甚相信。
侬汶笑道：“你们用的河水也是这源头所出，只不过，它流过地底到山下，才流出，你们直接挖了，不用下山去挑，不是更省事？”
他还是不信，侬汶让他带了昨天的人，到一处，让他们挖了，挖到深处，果然见水冒出……几人高兴不已，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侬汶领着他们，仔细说了如何挖渠引水。
想着婆婆不必再艰辛挑粪，心中也是欢喜……
**********
自那日在殿前徘徊，过了几日，依然没见着他，或许是忙着挖沟的事，转移了注意力，倒也坦然自若……
一日，她回殿晚了，再去泡了澡，次日一早，就起迟了。
刚换好衣衫，思眴进来……满脸不高兴……
原来又是梦娇来了……她见了侬汶，抱怨：“姐姐忙着准备大婚，连妹妹都不见了，这几天，妹妹来了多少趟了，都见不了你！”
侬汶急欲出门，见她迟迟不走，又不好意思赶她，只能暗自着急。
闲聊了几句，她道：“姐姐，封后的事定了……妹妹，还等着姐姐提拔呢！”
终于，开门见山了。
侬汶静默着，不知该接什么才好……
梦娇见她不答，脸色微变，后，还是耐着性子……
“以龙番以往的制度来说，封了后，过一个月，就是封妃。”
柔声道……
“姐姐，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们姐妹，齐心共侍他……不好么？”
侬汶不作声。
梦娇眸中闪过冷意，又按捺了下去……试探：“王……有没有说过，要封谁为妃？”
侬汶摇头。
不要说他们这几日冷战，往日，他也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别的女人。
她又道：“是不是要封鸾妏？……”她眯起眼，“这女人，每日都跟前跟后的……你要留心她……”
侬汶还是摇头。
梦娇一顿，突然提着气……“那，他有没有提过我？”
侬汶再摇头……
梦娇瞪着她……见侬汶一再摇头，她嗓音拔尖……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毫不客气……
思眴正要说话，侬汶手一挡，阻止了。
侬汶道：“梦娇，不是我不帮你……你也该听说了，他……这几日都不上我这了。”
梦娇瞪着她，发愣……
侬汶坦然道：“前些日子，我惹了他……他没上我这……快十日了。”
声音暗哑……
几日没有去想，这时，想起，心中还是紧缩。
“原来传言是真的……”梦娇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