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呼唤，都让她精神凝聚一点点，但也只有一点点……
混混沌沌中，就像置身在一个严酷寒冬，纷飞着华丽的雪花……看起来冰冻、寒冷……冰冻？不觉得……寒冷？不觉得……
身上重量不断加重，甚至紧紧压在紧密栓箍中，温暖？不觉得……像是对温度失去感觉……雪花依然飘渺……冬天没有变化……观赏着华丽景致，像置身事外，像是假的一样，没任何感觉。
耳边，吵杂没断过……少了这些吵杂，说不定可以作个美梦……
“该死！一直是冰冷…苍白………你是怎么治病的？”
“…王………饶命……元阳之火……耗竭…过……”
吵杂……吵杂……吵杂……
意识飘渺起来。
液体又在灌进她的口……
一下子像溺在滚滚浪涛中……红河？溺？不可能……她最会游泳了……
侬汶……侬汶……侬汶……
“撑下去……撑下去……撑过去……赦了红叶所有的人……”
吵杂……吵杂……吵杂……
呼吸很难……喉中是大水……吐不出……咽不下……
气进不去了……意识飘渺起来……
她要溺毙了……
潜意识里觉得荒唐……她是河里的一条龙，怎么会困死浅滩……
身体一阵动荡，似乎是水力将她翻过来……面朝下……力冲击在她胸背处……震动喉间死水……哗哗的……从口中喷出……
气，又进来了……
身体翻了回去……意识蒙蒙混混……气一直吹进喉中……
意识朦胧了……又清晰了……又朦胧了……再清晰……
气一直吹入喉间……没有断过……
液体再流入喉中，只有一点点……很慢很慢……滑过了气道……往下……
水流过后……气又一直吹……一直吹……
液体、气体交替……
脑中清晰了，舌头麻痹中，含出一点点苦……一直流入的液体，带着微微苦……
药？
生病了吗？
难怪呼吸很难……要靠压力一直吹入气体……
她想要吃糖，喝药一定要吃糖，她的小小习惯……
艰难中，意识飘了很远……身体缩小了……躺在粉红垂帘中……看着父亲端着冒烟气的碗进来……
唔，侬汶不要吃药……娇气的说。
顺从的她，从小到大，只有要吃药，偶尔会耍耍小脾气……
药碗搁在案上，父亲转身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饴糖回来，放在床头案上……
侬汶乖乖吃药，吃完爸爸给你糖吃……
糖……她要糖……不然就不吃了……
朦胧中，液体还是不断灌入……没有糖……没有糖……没有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