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一合的嘴，像裂开的血口，不让她安乐，她差点解脱了，他还要硬拉她回来继续折磨……
“吃一点！……为什么这样看我？……你给我起来！”
他狂怒，摇曳下，是一张淡漠、冷淡、无神的脸……
万千只蚂蚁啃食着她……他紧紧按着她的手，一张一合的嘴……是刀口……她记得，老是挂在上头冷冷的笑……
“你敢这样看我！你给我起来……”
她冷冷的脸色没变过，碗里的，她看也不看一眼。
他看了半晌，她似在看他，又似穿透他，不知道在看哪里。
半晌，他怒火稍减，轻轻在她耳畔吐气：“很痒吗？我让你抓一下……只能轻轻抓一下，知道吗？”柔声，“抓了，就好好吃饭。知道吗？”
他等了半天，她动也不动，紧闭着眼睛，偶尔睁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似梦似醒……
他审视了片刻，眯眼，大喝：“晴埖！”
“王……”
床边不远，女侍十多人，包括晴埖、碧琍，见了他沉怒的脸色，霎时矮了一地。
“多久了？……她这样子多久了？”
“王，近午时候，晴埖给她拭擦身体，当时她出了一身汗，只有一点失神，直让晴埖给她解开绳子，王有令在先，晴埖自然不敢依她，她求了半天，晴埖只是给她吃点蜜饯……后来她就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晴埖颤抖着说完，完全不敢抬头看。
他脸色一冷，略一思索，突地大喝：“碧琍！”
碧琍，跪在他不远处，不断偷眼打量，愣愣坐在那个的人怀里的人，目光闪烁着鬼祟，乍闻他大喝自己的名字，不自禁颤抖起来……
“王？”她边颤抖，跪行上前几步。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人交给你还好好的，你……”
“王……王……约莫是痒得太甚……脑袋有点糊涂了……”
“痒？痒会让人糊涂？”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你敢糊弄我？”大喝，“……佐晟！传御医！”
碧琍低垂的眼起了轻微的慌乱，一滴冷汗缓缓由额上滑下，似乎是做的太过了，引起他的怀疑。
“王，不关碧琍的事。”
“是不是你做的，不是你说了算，你要真敢做手脚……我饶不了你！”
不久后，苍老的人，上前审视了侬汶的伤……
“王……这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人却虚脱得厉害……这似乎……似乎……是受了精神上折磨……”
他皱眉，“精神？”语气中有疑惑，“胡说什么！”
“王，她的心脉较前日更虚弱，不应该呀……膳房按我开的单子，每日熬粥食疗，虽然短时间不可能马上见效，但绝不可能恶化，这……这除非是有刺激，严重耗损了她的心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