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斗午睡过了头,立马风风火火地跑来学校。她以前最弱的运动就是长跑了,不过因为她经常迟到狂奔跑去的原因,现在她的速度,都可以参加比赛获得名次了。
而在她来学校的路上,没有人不认识两手拿着高跟鞋赤足疯跑的女人。人们一开始怀疑她是离家出走的疯子,但看她穿的体体面面的,满脸慌张的样子,就认定她是躲避仇家追杀。
宫千斗偶尔有幸运的时候,就是遇到骑着摩托飞驰而过的花澈少渊。然后立马追在他身后大声呼叫载她一程。
花澈少渊因为觉得她追在身后像个疯子一样呼喊分外丢人,要是传到黑泽的耳朵就更加丢脸了。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疯子这么丢自己的脸,于是只好无奈地停下来,把她载到学校。
当然,也有很倒霉的时候,就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再迟到,早上起的很早。可准备出发前,各种意外事故频发,比如说临出门前觉得自己的鞋子不适合自己的心情,或者是走到中途突然想起自己的家门好像忘记锁了。或许是因为心态比较轻松的缘故,想着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迟到了。
今天宫千斗就是第二个情况,自己本来出发很早,所以在路上格外松散。自己想着要享受悠闲漫步去学校的机会。
结果,在扶了一个老婆婆过马路,吃了四根冰棒,经过广场看了一段文艺表演以后,她“出乎意料”地又迟到了。不可能的,自己明明走的很早的。宫千斗充满了疑虑,完全没想起来是什么原因,一个劲地抱怨时间的爱做弄自己。
在两手各拿一只高跟鞋,把披散的头发扎成马尾之后,宫千斗又开始了自己的颠沛之旅。她的所到之处,没有人不投来好奇的目光,以为她是女版刘翔,或者是她的逃亡生涯开始了。
但似乎,这并不是最惨的,在钻洞的时候,竟然差点踩到了不知名物体的大便。为了躲避这一坨一坨的东西,宫千斗摔得滚了好几个滚。
宫千斗走近教室的时候,一开始没有发现异样。但当她开始讲课的时候,安静的教室里传来一声“咩”,宫千斗放下手中的课本,又仔细观察起来。
当她把目光扫到霍顿的时候,霍顿捂着肚子说:“最近消化不太好。”
她挑了一下眉,继续开始讲课。到中途的时候,感觉到脚上的一阵瘙痒,怀疑是于火他们的恶作剧。使劲踢了一下。
“咩——”
这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宫千斗,低头看着底下。它也正在用明亮的圆眼睛看着她。宫千斗深吸了一口气:“这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老师,我要否认一下你刚才说的话。首先,你不能用东西来形容它,虽然在我们这里很少见到。我是从我乡下的奶奶家拿来的。但是它是属于动物里哺乳纲、偶蹄目羊亚科。其次,你最好也不要用‘只’这个量词形容它。宇宙万物,众生灵兼平等。为什么人可以用‘个’或者‘位’来尊称,而它,凭什么只可以用‘只’这个量词来形容?……”
宫千斗看着自己的鞋被它咬破一大道口子,心“咔嚓”的一声。人们可以清楚的听到宫千斗的心被刀子刺的声音。都不禁为霍顿捏了一把汗。
她咬牙切齿地讲:“说,你把这只该死的羊为什么带到这里来?”
“首先……”
“算了,大家先上课。你现在把羊牵出去,下课以后再找你算账!”宫千斗想着无论如何课是耽搁不起,要是和霍顿理论的话,一节课又这样浪费了。
宫千斗阴郁着脸把课上完以后,出来看着走廊上牵着一只羊的霍顿。“说吧,为什么把羊牵到这里来?”
“好吧,这件事情要从霍金顿开始,一直以来我只有霍金顿一个朋友。他和我讨论有关天体形成,或者是物种起源的问题。他是个十足的概念论者,而我是个客观分析大师。我们两个字在一起刚好长短互补。和霍金顿在一起讨论有关物质理论的知识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霍顿,够了!”宫千斗抓狂地抓住霍顿的肩膀使劲地摇着,一脸凶神恶煞地说,“快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把羊带到学校?”她刚刚失去了自己很喜欢的一双鞋子,她害怕霍顿继续这样说下去,她真的会为那双鞋子报仇杀了他和它。
霍顿被她的大力摇的七荤八素,眼珠子在眼睛里四处打转:“是这样的,你不是说叫我叫朋友吗?你不是说只要可以给我带来快乐的都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吗?它是除了霍金顿以外,对我最重要的东西了。”
“它虽然不能和我分享它的爱好,但是它可以倾听我的诉说。那些我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是我六岁零八个月第三个礼拜的第五天,我们家那只瓶口文着花纹的青花瓷花瓶,我说是猫打碎的,其实是我打碎的。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敢直视我爸爸的眼睛,我爸以为是我的精神有问题,其实这才是真相……”
“你是说,你的朋友就是这只该死的羊?”宫千斗好像只听到了这一句话,“呵,真好奇你怎么可能在教导主任的眼皮底下把它带进来呢?”
“那很简单。”霍顿推了一下眼镜说,“我在学校墙角找到一个洞,我从那里把它带进来的。”
宫千斗恍然大悟:“我还在好奇怎么一处洞口就有一坨一坨的大便。”
说完,宫千斗掐着霍顿的脖子:“你今天的任务是找一个和你有相同的一两个爱好的人,当做你的朋友。还有,今天下午留下来把那个可爱的洞立马给我打扫干净。另外,罚你打扫教室一个礼拜。”
宫千斗看着霍顿远去的背影,仍然十分心疼脚下的鞋子。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刚才那样能弥补霍顿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吗?不,远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