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毕业以后,宫千斗就从来没有想过和谁一起在她自己的这间“虽然不太大,但是格外温馨”的小屋里面居住。更别说是自己的学生了。
昨天晚上出去买东西的宫千斗,回来一进门看到放在门口的一双高级男士鞋的时候,愣神片刻,仔细看了一下门牌以后,才想起来自己温馨小屋第一次有了陌生人。
或许是因为家里面已经完全恍然一新的关系吧,自己也变得格外不适应。下午,他们吃完花澈少渊叫来的高级厨师做的晚饭以后,两个人休息了片刻就开始上课。上课气氛和以前一样,在偶尔的争争吵吵中结束。
但是,上完课的宫千斗收拾好书本以后,就站起来恶狠狠地威胁花澈少渊:“我明天来的时候你没有做完这些作业就死定了!”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以为自己又一次威胁成功,而且侥幸逃脱花澈少渊的回击。但是——
刚关上门的宫千斗感觉到了事情的奇怪,她僵在原地,一阵冷风吹过以后,宫千斗才意识到这是她家。半天,她才下定决心打开门。
宫千斗迎上花澈少渊嘲笑的眼神,心虚地凶神恶煞的说:“都怪你把我的温馨小屋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心虚了吧?觉得很丢脸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吧?”此时,该死的花澈少渊仍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而且,她是这家房子的主人,男女之间不方便,特别是她这种如花似玉的少女脸的柔弱女孩子,有许多规矩是要定的。
眼前却换成了花澈少渊在睡前冷冷地对她说:“第一,不许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进我的房间占我便宜;第二,不许在我在洗手间的时候,色心大发闯进去;第三,在我忙的时候,不许打扰我;第四,在学校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你这里住着,有损我的名誉……”
在花澈少渊念道有关贪恋他美色一类协议第一百零九条规定以后,宫千斗冷冷地笑了:“很好,你刚好说了我想说的话。要是你违反了规则,就穿着裙子在操场跑一圈。”
花澈少渊也冷哼:“好,如果你违反了规定,就穿比基尼在繁华盛市中心走一圈。”
“一言为定!”两个人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表示自己的决心。
晚上,宫千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是她第一次失眠。她看着隔壁的房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和他只有一墙之隔,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异性在一个房子住在一起,还是自己潜意识很排斥的一个人。
脑海里会幻想他睡觉的样子,心里会邪恶地期盼他睡觉的样子丑一点就好了,最好是像猪一样。自己溜进去偷偷地把他的样子拍下来。以后再在他面前的丢脸的时候,把照片拿出来就不会再被他嘲笑了。
宫千斗随即傻笑起来,但忽地觉得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隔着一道墙的花澈少渊,实在是太诡异了。她自我激励,好歹也算是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了,竟然会因为他侵入自己的领土而烦躁不安。完全不符合自己女王风范。
宫千斗,你可是最杰出的老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惶恐不安的。她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着。果真自己被催眠了,渐渐失去了意识。
宫千斗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荒唐诡异的梦。她梦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森林里漫无目的地跑着,感到很惊恐,像是在逃避一只恐怖怪兽的追赶。
她跑啊跑,穿过一片片树林,景象还是一幅幅地重复着。一个晚上,她都在自己的梦里跑。终于,前方好不容易出现一丝亮光——
宫千斗睁开混沌的眼睛,恍惚中看到一个有着漆黑头发的男神,眯着如月好看的眸子看着她,对他露出倾倒众生的笑容。只是让她想不通的事情是,眼前这个男神像极了某个让她讨厌的人,而且更诡异的事情是,他身上还穿着白色的袍子,侧躺着,头靠在一只手臂上,一副慵懒优雅的样子,另一只手还拿着类似手机的高科技的产品。
宫千斗懒懒的问那个男神:“你在干什么?”
“你这头猪睡觉的时候说梦话把我吵醒了,过来看见你睡觉的表情太经典了,叫你猪果然没有浪得虚名。我现在拍下来,等以后不高兴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或者用来威胁你。”那个男神的声音也异常空灵好听,虽然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哦,你忙你的,不打扰你了。”宫千斗像那个男神告别以后,没想到来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糕点世界,又开始了吃糕点的甜美的梦。
当她吃到累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一下闹钟,又闭上眼睛。
突然,她又跳了起来:“妈呀,又快迟到了。时间怎么总是爱玩弄我!”
她又立马冲进了洗手间。
由于刚醒来的关系,宫千斗的眼睛还有些混浊不清,一打开门看到了氤氲的水汽。在水汽中,她看到一个绝美的雕像的后背。白皙剔透的肤色,健美的肌肉,完美的曲线。像是一个由上帝之手精心雕刻的惊人之作。
他微向上抬头,晶莹透明的水滴洒在他的头发上,两只修长的手埋在漆黑的头发里。水流经过他的头发,流经他的后背,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宫千斗愣住了,恍惚中看到在云雾缭绕的天国,美丽的男神在接受上天的洗礼。失神间,由于神经条件反射,她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自己仍然在做这么美丽的梦。
只见那个男神转过头,终于要看清楚他的脸了。果然是非凡绝美的长相啊,宫千斗又条件反射地咽了一下口水。只是,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面熟。特别是他现在微皱起眉头的样子——
“妈呀——”
“该死!”
从洗手间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音。
宫千斗惊恐地关上门,苍白的脸不停地抽搐着。她竟然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花澈少渊这样一个陌生人。
想起先前的种种景象,不行,她不得不灰心承认,她完全应付不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