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适合你!”欧仁妮再次用冷漠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并用极不友好的眼神扫了言芷然一眼。
“请等一下,”言芷然被欧仁妮弄的一头雾水不说,还被她的眼神吓的够呛,“我知道你是夏尔的秘书吧。虽然我不确定你是否找错人了,但能先请你把话说清楚吗?你说的:他不适合你。这个你,是指我吗?那他,又是指谁呢?”
“哼,你想要装傻吗?”欧仁妮环抱着双臂眯着眼前瞪着言芷然。
“对不起,我特意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和你见面不是要让你羞辱我的。我确实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可以选择明确的态度,或是我选择离开。”说完言芷然便作势要离开。
“等等。”欧仁妮也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言芷然。“不管你是真不知道也好,假不知道也罢。我说的他是指,夏尔?洛克。”在说到夏尔的名字时,欧仁妮的语调变得特别温柔,当然言芷然没有注意到。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且不管你只是夏尔的秘书,就算是夏尔的亲人也没有立场干涉他交朋友吧。”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一般的朋友,”欧仁妮放开了言芷然的手,别过头去,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楚,“而是男女朋友!”
言芷然只是觉得十分好笑,前几分钟琳娜才和她说过这个问题,现在夏尔的秘书又想要和她探讨同一个问题。不对,至少她能感觉到琳娜话中的玩笑意味,但欧仁妮却是十足的认真加敌意。她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坐下,说道:“欧仁妮小姐,不论你从哪听到有关我和夏尔的传闻,请你记住,那些绝不是真实的。我和夏尔只是很好的朋友,绝不是你口中或你从他人口中听到的男女朋友关系。”
“不是听来的。”欧仁妮也坐了下来,不过仍旧没有正视言芷然。“是女人的直觉。”
“呵呵,看来你的直觉不是很准啊!”听了欧仁妮的解释言芷然真是哭笑不得。
“不对,我是很认真的。”欧仁妮不死心地继续说着,也不管言芷然的感觉,自顾自地说道,“就当你现在没有这种想法,那么也请你认真听我说完。我认识夏尔已经有三年了,他的喜好、脾气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这三年来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这样热心过,从来都只有女人自动向他**,没有他向她们屈尊降贵的时候。但一切从他认识你开始就变了。从你第一次来公司找他时,我就知道了,他已经深深地迷恋上了你。”
“欧仁妮小姐,这一切都只是你凭个人的直觉来判断的,你是否有想过也许你的直觉从一开始就骗了你呢?”
“半年前我无意中发现夏尔的手机和电脑屏幕都换上了这张照片,”她将手机递到言芷然面前,“怎么,觉得这照片的背景和人物很眼熟吧。”
“这,这?”言芷然无法相信地盯着照片,虽然照片里的只是女生的背影,但那只小狗她是不可能看错的,那是小酷。
“是的,那时我看到照片时就是你现在的表情。但后来过了很久我也没见过照片中的女生,于是我就想,也许那只是网路上一张无足轻重的照片而已。但上个月,你来到公司,就算你那天穿着的不是照片中的衣服,但我还是根据你的背影看出了。你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生。”欧仁妮看着不开口只是看着照片的言芷然继续说道:“你离开公司后,夏尔便吩咐我们无论何时都要在公司准备新鲜的牛奶。哼”她冷笑道:“夏尔最讨厌的饮料就是牛奶了,平常就连食物中含有牛奶都会让他受不了。但他竟然为了你,每天强迫自己喝半杯牛奶。还有,他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和你见面,将每星期的工作全都集中到一起,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以上。还有……”
“别说了,”言芷然大声地制止道。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将夏尔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原本她以为夏尔对她也只是朋友的感觉。但现在,听着夏尔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心里一阵发酸。
“现在你相信了吧,要是你不相信我还可以为你列举几百个证据。”
“好吧,就算夏尔真的是喜欢我,那么你来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不是说他不适合我吗,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而且,你,你喜欢夏尔是吗?”言芷然无法接受夏尔喜欢她,但从欧仁妮的口气和对她的敌意中,她却感觉到她对夏尔的爱。
“是的,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欧仁妮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到,但言芷然却觉得她的语调中不仅有坚定,更多的是凄凉的无奈。“从三年前的第一次邂逅,我就认定了他。为了他我放弃了大小姐的身份,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环境,放弃了傲慢无礼的脾气…一切都只为了能够呆在他的身边,然后有一天他会发现有一个为他放弃一切的女生默默地爱着他。”
“可是,我更加不明白了,既然你这样深受着夏尔。又为何要告诉我他如何的爱,—喜欢我呢?”那一瞬间言芷然被欧仁妮无私的爱感动了,不过同时她却更加困惑了。
“我告诉你一切,是不想夏尔像我一样傻傻地付出,然而受予都却毫不知情。同时,我也要向你证明他有多么不适合你。”她顿了顿,重新换上了她的高傲,说道:“对于夏尔对你的爱,我可以列举出几百个事例。然而,对于他不适合你的根据,我却能列出上千上万条。尽管你的出身不错,可是做为一个作家是无法帮助到夏尔的。你身上所具有的文学气质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是多么格格不入,夏尔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到他的得力助手,而不是一个只会说说写写的文人。还有,就如你爱喝牛奶而夏尔却讨厌牛奶一样,你们的生活习惯和品味根本就不同,为了迎合你还要强制改变夏尔的口味,这对夏尔是多么的不公平。可我不同,夏尔喜欢的正是我喜欢的,我不需要他为我改变,相反,我能毫不犹豫地为他改变。我……”
“不要说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夏尔是喜欢我的,那么这些话你不是应该去和夏尔说吗。倘若我决定和夏尔在一起,你觉得单是你这些无力的话语能让我败服吗。你觉得你的爱可以如此无私,那为何却将夏尔的爱看成有价的呢。”言芷然想起夏尔曾说过,他们两人一文一商的身份正好可以互补气质,而两人的兴趣爱好恰巧是默契的表现。呵,同样的条件,在不同人的解读下,竟可以产生如此大的差异。“而且爱与不爱,选择权并不在我的手中,也不要你的手中。你凭什么认为你有权力为夏尔和我作决定呢。”
同样是喜欢着夏尔的两个人,琳娜张扬,欧仁妮内敛。言芷然佩服琳娜为了爱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性格。也尊重欧仁妮为爱默默奉献,不计成果。但她却无法认同欧仁妮的做法,欧仁妮对于爱的长篇大论,只会让她觉得她的爱太过卑微。“也许,你应该让夏尔知道,你对他的感觉。”
“不能,我不能。要是他知道了,也许我再也无法待在他的身边了。”欧仁妮全身颤抖着,眼泪开始模糊她的视线。
“是的,也许他知道后你无法继续呆在他的身边。可是,你的爱会因为空间的距离而减少吗?我记得有人曾说过,时间、空间,甚至是生死都无法阻隔爱。你的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它的份量。如果你的爱也能超越生死,那么你又何须惧怕呢。你不是说过吗,你在他的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发现你的爱。与其漫无目的地等待他发现,为何不自己主动告诉他呢。说出来,也许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说却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言芷然,你!”欧仁妮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她暗暗讨厌了许久的情敌。
“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情。”说着言芷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突然她停了下一来,转过身,笑道:“我尊重你对夏尔那无私的爱,同时也尊重我和夏尔的友情。至于我刚才和你所说的,你可以当成是无聊人的无谓话,也可以当成是一个朋友真心之言。再见!”
“唉……”走出冷饮店,言芷然长长地吁了口气。“夏尔喜欢我?”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但同时又有如此多的证明。也许并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愿去想吧。有些感情一旦被捅破,就再也无法如故了,她只想和夏尔保持着现在这种好朋友的关系,她猛烈地摇晃着脑袋。“不想了,我和夏尔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只要夏尔不去捅破,就让这份感情一直保持着友谊的温度吧。
“啊,糟了,2点了。”言芷然迅速地向“英伦报社”冲去,暂时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她又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