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和我走进“deeplove”,店里异常冷清,由于流言蜚语,几乎不会有人来这家店里买鞋。
店长一个人擦拭着柜台的玻璃,看到我们硬是挤出笑容,亲切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了,两位。”她依然保持工作状态的微笑,只是和之前相比,少了那份骄傲的自信。
“今天我们两个来,其实是为了询问关于之前有一个店员被杀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为了帮助你更早的解决名声被损坏的问题。”最高的目的应该不只这些,还有尽早抓到凶手,以慰冲田绿的亡灵。
店长不语,再三思考,将我们请到被封闭了很久的设计室。
房间很整齐,应该是被收拾过了,东西都规规矩矩的码放着,只是到处铺了一层厚厚的灰,这样不管怎么调查也没法找到什么线索吧。
设计室并不大,但是天花板和地面的高度差却很大。在门的对面墙上,有一个很小的窗子,离地面很高,最高的身高勉强够到窗台,所以这个窗子应该不会经常被打开。
店长顺着柜子与墙壁之间的狭窄缝隙,摸索到灯的开关,灯泡一闪一闪的,觉得突然脊背一凉。由于长期没有打开,里面的空气像是死了一样,直到开门的一瞬间才和外面的空气接触在一起。
“警察早就来过了,但是什么都找不到。”
“这个设计室案发之后被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是谁先发现死者的?”
“那个店员也是本店的设计师,名叫高山和也。那天晚上,我和朋友有个约,就提前离店了,离开之前特意拜托和也将店里收拾好,然后就可以下班了。可是当天晚上我的移动电话落在了店里的收银柜上,我就打算返回鞋店取来,那个时候朋友和我一起,等我们到店里的时候,大门还是开着的,所以我就想,和也这么晚还在加班,我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拿上柜台上的电话,准备到设计室和和也说“辛苦了,早点下班”,走向设计室,门是大开着的,当时我还和朋友抱怨,新来的店员太不小心了,把店就这样敞着门,明明就是等人来偷东西。
设计室没有开灯,但是借着卖场的光,我看见有人躺在地上,傻在那里,然后尖叫起来,当时朋友也被吓到了,我们看地上的那人一动也不动,就壮着胆子开了灯。
我把手指伸到他的鼻下,和也当时已经完全没有呼气了,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小鞋跟的半成品,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当时吓坏了,扑通一下瘫在地上,幸好当时有个人和我一起,要是我自己的话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等我们缓过神来,马上报了警。”店长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这家店是可以定制鞋子的,所以设计室里也会退满各种原料,鞋子,有做好的,也有半成品,只是...”店长抱着胳膊低着头思考。
“只是什么?“最高问道。
“只是那天的设计室尤其的混乱,我当晚和他分别的时候明明看到和也把设计室收拾得差不多了,谁想到过了几个小时再次来到设计室,那些放好的东西也从架子上,箱子里,不知道被谁扔到地上。”
“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查到些什么吗?”
“警察来是来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当时因为是新店,很多地方都没来得及布置,收拾,没办法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所以案子一直被搁置,没有个结论。和也虽然有些粗心大意,但是作为店员很勤奋,作为设计师也是相当有才华的,为人很谦和,和谁处的都很好,不会结下什么仇怨,我很难想象有谁恨他恨得要把他杀掉。”一边讲的时候,店长一边抹着眼角的泪。
最高皱着眉头,我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最重要的现场被收拾的一干二净,我也没有和死人对话的能力,唯一能针对活魂的能力,就是魂隐。可是,魂隐的三个用途隐形跟踪、倾听人内心的想法、对魂下达指令(灵魂暗示)也都是需要在一定的条件进行,没有一点线索,茫茫人海怎么找到杀人凶手啊。
“对了,不知道算不算是什么线索之类的,和也的手机在案发之后找不到了,打过去是空号。”
最高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线索啊。店里有比手机之前的东西吧,可是为什么单单要拿走手机呢?手机里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凶手不想让人看到的。”
能是什么呢?电话簿,邮件,照片,录音。
“高山先生平时很喜欢摆弄手机之类的吗?”我用食指摸了一下桌面的灰,随意地问店长。
“不仅是手机啊,像相机啊,摄像机啊这类东西都很喜欢,他喜欢拍照,这样把生活中的一些美丽的事物拍下来用于设计作品的创作,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可是,那晚之后,放在抽屉里的那些他平时放在店里的那些个拍照的玩意儿都没有了。”
我似乎有点灵感,兴奋地用力拽了拽最高的裤子,从最高的兜里掉下来一管口红,它砸在瓷砖上,盖子与身子分开,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堵住耳朵,躲到最高的身后,不会又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最高淡定朝着口红的身子走去,巡视着,摸索着,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相当小的盒子,倒出来一堆粗细不一,形状不一的金属棒,选择其中一个十字头的,插在角落墙面上的插线板上,熟练地拧下螺丝,里面竟藏着一个黑色的小匣子。
“发现什么了吗?”我瞪大眼睛,向最高询问,他向我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便捂住嘴不说话了。
最高便将警报器关上,观察着手里的东西,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一声。
他看了几眼,把这东西再次放回原处,拧上螺丝,和我们使了个眼色,就一起悄悄地离开设计室,门再次被紧紧锁上。
“怎么了?”我看他表情严肃,不禁心里打颤,小声问着。
“有人在监听,小七,你是个总会制造点意外的人,那东西是个监听器,别人可以通过那个机器监听房间里的一切动静,到底是谁放的,我一时还找不出来,不知道和这个案子到底有多大的联系。所以,现在大家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免让人怀疑。”我和店长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