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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探索与扩张秦皇一统 (2)

其原因是,秦长期居于靠边的地理位置。中间的韩、魏等国始终只能向中原各国扩张,齐国也差不多——总不能向海上求空间吧。至于赵国,北临草原,总不能把农业人口弄去放牧吧,吞并浮云一样飘来飘去的游牧民族就更别提了。所以,六国的人口发展潜力始终受到邻国、地势的限制。而秦国则不同,从春秋到战国后期,其面积往东增加了一点,往西扩张了陇西与蜀地。这两块地能养活众多的人口,加上商鞅变法中鼓励农耕,使其人口发展潜力远超其他六国,粮草等战略储备力量亦远超诸国。

当然在统一战争过程中,秦军的战斗力优势也是有利条件之一。商鞅变法之所以意义比其他各国变法更深远,在于其变法改革性更彻底,而且商鞅死后,其变法一直延续下来。变法中的重要一条是奖励军功,只要有军功,平头百姓也可有爵位,这使得秦兵在战场上为改变命运而战,而不是简单地应付兵役。

此外,由于地缘优势,秦兵在兵种方面相比中原诸国也有优势。拥有弩兵、步兵、骑兵、战车等多兵种协同布阵作战能力的秦兵,在对阵兵种相对单一的中原各国部队时,其优势不言而喻。

虽在实力上明显强于六国,但秦国在一统天下的过程中,也并非像西方的古罗马征服战那样纯粹使用正面的武力压制,而是大量地使用了反间计、分化、贿赂等策略,不但有效地降低了对手的抵抗力,也使己方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在正面战场上砸下钱去可能连声音都听不到,但如果把同样的钱砸到对手内部实权者的身上,则往往可以收到奇效。而秦国在征服战中的所有这些策略,为后人在战场和商场上都留下了宝贵的经验财富。

在征服及统一后的过程中,原秦国的法律、货币、度量衡、文字标准被推广及统一。另外,秦国还和西亚的波斯帝国一样,广泛修建了通往各地的驿道及驰道(高速公路)。一统天下的秦帝国虽然仅仅存在了15年,但秦始皇对中国文明史的意义却远非其他后世帝王可比。

而在秦皇一统之基业上,后来者将中原文明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汉文化。

汉武远征

如果你是汉族人,你知道汉朝以前自己是什么民族吗?

汉朝之后,汉族在广义上包括不断被中原文化所融合的各民族。而在汉朝之前,并没有“汉族”一称。

春秋战国期间,诸侯割据、百家争鸣的局面对后世影响巨大。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虽各国皆有自己的特点,但整体发展趋于统一,这也是诸子百家能畅行于各国的条件。

在秦始皇统一各国之前,秦国已经一统其西部边疆,而南边的楚国则南达云南地区,吴越地区的政权亦有染指中原的实力。随着无休止的边境扩张战争,中原文化的传播范围已经远超夏商时期的两河中下游区域。

如果说中原文化是一个摊大饼式的过程,那么在此时,这个饼已经在战争工具的作用下,摊到一半了。

秦统一六国,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一统的封建帝国。而由于秦国之强盛,周边各族、各国称之为“秦人”,直到汉代时,仍有此称。但一统之秦朝毕竟只存在了15年,比不得接下来的汉家400年有影响力。所以“秦人”实际上只是“接受中原文化的华夏九族”到“汉人”的一个过渡——换句话说,“汉人”是站在了“秦人”的肩膀上。而无论是汉朝还是秦朝,都已经不是单纯的中原人——早已是多民族的融合体。

公元前210年,秦皇死于沙丘,秦国内乱。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发动大泽乡起义,称楚王。同年9月,项梁及项羽起义。次年,陈胜、吴广军败,项梁召集各路义军于薛县(今山东滕州),刘邦所部亦归附项梁。是时,被秦国一统的燕、赵、齐、魏皆已宣告独立。秦将章邯战败轻敌的项梁后,北上攻赵,围赵王于巨鹿,赵王求救于各路起义军。

面对这一局势,楚怀王兵分两路,令项羽北上救赵,并使刘邦直插关中——弱旅刘邦实际上是捡了大便宜,因为秦军主力用在北路。项羽军6万,破釜沉舟,败秦兵40万主力军。次年,章邯率20万余众投降。

巨鹿之战后,项羽率军入关,途中恐秦军哗变,将20万降卒尽数坑杀,而此时刘邦已入关中。项羽功大,为诸侯上将军,分封18路诸侯王,自立为西楚霸王,统梁、楚九郡,封刘邦于汉中,统巴、蜀、汉三郡。

此外,项书还把三名降将章邯等封于三秦,意在控制关中地区,将刘邦锁于巴蜀地区——不过这三秦之地很快被刘邦吃掉。公元前205年,刘邦乘楚与齐争锋之际,以项羽希害义帝为口实,举报仇讨逆政之口号,联五国诸侯共56万兵攻楚,一举下彭城,收其货宝美人。正在齐境的项羽分兵3万南下突袭,大破联军,杀汉军10余万,刘邦差点被掳。诸侯倒向楚国,随后双方在荥阳形成拉锯。

公元前205年8月,韩信袭安邑,灭魏国。10月,韩信大败赵军20万,并燕国。次年大破齐楚联军,从东、北两面形成对楚军的战略包围。同时,刘邦遣谋士游说英布、彭越叛楚,至此,楚国北有韩信据齐地威胁,腹地有彭越游击骚扰,又需分兵对付九江王英布。西楚霸王虽如同时期西方名将汉尼拔那般智勇异常,但亦无奈于此局面。公元前203年,楚军粮绝,被迫议和,双方中分天下。

次年,刘邦背约,追击楚军,可惜韩信、彭越军按兵不动,未能形成对楚军之合围,汉军大败,退守固陵。后许韩信、彭越以割地、封王之诺,于12月会合40万各路诸侯军及本部20万兵,围10万楚军于垓下。楚军兵少食尽,军心瓦解,西楚霸王率800余骑突围后仅余28骑,自刎而死。公元前202年,刘邦于定陶称帝,是为西汉。

刘邦建立汉朝后,大部分制度仍沿用秦制。此时的中原地区经多年秦末农民战争、楚汉争霸,人口锐减,经济贫困,国力薄微,只能休养生息,无力往周边地区扩张。

这一状态从公元前202年立国,持续到“文景之治”,国力渐渐强盛,“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这给汉武帝的大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如果是立国之初就让汉武帝这么折腾,估计汉祚比秦朝的15年还要短命。

汉武之所以与秦皇并列,其功有二:一是“罢百家、兴儒术”,二是“征匈奴”。

《汉书》评汉武帝曰“雄才大略”。其即位初年,迫于社会形势以及老太后的铁腕,仍然推行休养生息之策。有鉴于七国之乱,以推恩令削弱了诸侯王的势力。同时,设立刺史制以监察地方,加强中央集权,将冶铁、煮盐、酿酒等编为中央统一管理,禁止诸侯国铸钱,将财政大权归于中央。而于国内政治社会体制上最为重要、影响也最深远的举措,当数其采用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此举为儒学在古代中国的特殊地位铺平了道路,甚至于影响着整个东亚地区,直至现今。

如果仅是这一项,汉武帝对历史的影响力或许还不能与秦始皇并列。

显然,其对北方游牧民族匈奴的打击,深远地影响了中国史,甚至西方史。

匈奴人建国之前,东北亚草原上分散着许多的氏族部落——时大时小、别散分离。西周起,已经有了相当规模的戎族开始威胁中原王朝,西周正是亡在犬戎部落手上,迫使东周平王迁都洛阳。战国时期,北方的赵国多次受林胡、楼烦袭扰,赵武灵王讨之,在北边开辟云中等地。林胡、楼烦等部往北迁移,融入新崛起的匈奴部落。战国末年,赵国大将李牧曾击败匈奴。

公元前3世纪,匈奴人统治着从里海到长城的广大疆域,包括今蒙古国、俄罗斯的西伯利亚、中亚北部、中国东北等地区。其结构为中央的王庭,东部有左贤王,西部有右贤王。秦统六国后,蒙恬领30万秦军阻击已经进犯到河套地区的匈奴,屯兵上郡,并修接秦、赵、燕等5000余里长城。蒙恬镇北10余年,匈奴不敢犯中原。

冒顿单于继位,匈奴走上了扩张道路,四面出击。打败东胡王,吞并楼烦、白羊河南王,收复了被蒙恬所夺部分地区;西击月氏国,扰汉朝的燕、代等地。东到辽东半岛,西到西域,南部收回河套地区,总面积比当时的汉朝要大——只是地域不适合农业罢了。

汉初,匈奴围刘邦32万大军于白登(今大同东北),此后,汉朝实行“和亲政策”,但仍被频繁袭扰。公元前166年,入朝那(今甘肃平凉西北)、彭阳(今甘肃镇原东南),候骑至甘泉宫,月余方退;公元前162年,扰云中、辽东;公元前154年,七王之乱,欲与匈奴结兵,未遂;公元前148年,迫燕地;公元前144年,至雁门,入上郡,取苑马。

匈奴国的全盛时期从公元前209年至公元前128年,即冒顿、老上、军臣三单于时期,相当于中国从秦二世元年到汉武帝元朔元年。

而从这时起,匈奴人在汉军的武力打击下开始走下坡路了。

经过70年的休养,汉武帝有足够的资本把对匈奴人的战略从防御转为进攻了。

其在位期间,共发动了三次对匈作战:漠南之战、河西之战、漠北之战。

公元前133年,汉武帝砍出第一刀——四将领兵30余万,诱击匈奴,无果。又过了四年,匈奴入上谷,卫青等四将分道出击,略有斩获。次年,匈奴入辽西、渔阳、雁门,卫青等退之;公元前127年,匈奴入上谷,进渔阳,卫青等大败之于河南,逐白羊王、楼烦王,以河南地设朔方郡,筑城。

不过这点损失还没能打击到匈奴的要害。

公元前124年,卫青击败入侵的右贤王9万兵力。次年,卫青领六将再度击溃匈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已经转而重用年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是年两度出兵,歼4万余人,占河西走廊。匈奴浑邪王率4万众归汉。

从这一天起,控制了河西地区的汉王朝打通了西域道路。此时的匈奴实力大大受损,单于采纳降将赵信的建议,认为汉朝士兵不适应漠北地理气候,将国境后撤,迁至瀚海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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