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墨飞诚被周筝的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了,最后只能无奈的瞪了瞪满脸无辜的墨飞宁,随后三人走入麟王宫中。
凤萧然蹬蹬的快步走着,脚步急切:“我说你走快点啊。”
“山路崎岖,姑娘莫急。”墨飞麟说着,脚步微动速度却未见半分增长。
凤萧然怒吼:“我说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如果姑娘没有我的引路,能自己闯进去找到人而不被吾兄责备,那姑娘自便吧。”墨飞麟也不着急,轻然一笑。
凤萧然无语,这话可把她压得死死的,当初不敢闯诚王府也是这个原因,毕竟她很在意墨飞诚对于她的印象,所以对于闯王府,伤人等等的,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要是她真的能如此随意而为就不用扯着周筝来为她引路了,毕竟有个人在身旁,无论出什么事都能推脱,可是此刻周筝不在,这个可恶的家伙又这般胁迫于她,她也无可奈何了起来。
身后的墨飞麟随意的行走着,一边走一边左看右看,速度让人十分捉急。
他的眼神游离了一下,路上行走着,心中不断的想要证实周筝说得新欢是不是确有其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知虚实。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速度就越发放慢了不少,导致了凤萧然各种不满,白眼不断。
百般催促也不见成效的凤萧然终于放弃了,也就一天半天的时间,反正墨飞诚跑不到那里去,她也就渐渐调整心态,不再想那个慢如蜗牛的家伙。
“罢了罢了,随你吧,”凤萧然说着有些泄气,速度慢下来后自然而然的就开始留意身边的一切景色,好一片繁荣锦绣的风水宝地,深冬腊月之际,一派繁荣。
眼见林中树木青翠,百草丛生,偶尔飞过一两只相思鸟,在树干上停留着,发出叽叽叽的叫声。
“好美的地方。”凤萧然不禁感叹着,这一切看起来甚是新鲜,在她的印象中伴随寒冬的永远都只有那些光秃秃的梅树,偶尔开出一两朵花儿,也不过是映衬着雪景不至于太过荒凉罢了:“你能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真好,不愧是得到圣上荣宠的人。”
凤萧然感叹着,目光中充满了惊艳。
闻言,墨飞麟眼中掠过一阵不快,而后苦笑了一下,看着这样的一座孤山,神情失落。
“如画的风景,确实是很美好的东西,可是也蕴含着一些残忍的味道。”
对于他而言,这一座孤山等于一座独坟,这里埋葬了他的功绩,他的权势,他的骄傲,他的快乐。
邵阳山是一个极其好的地方,面朝阳光,永无冬日,四季长春,暖意在这里从未消退,可是却无法温润他的孤独的心灵。
这样的一块宝地是墨飞瀚念他战功卓绝赐予他让他休养生息的一个地方,为此他笑颜感恩,心中却并无欢喜。
收下了这样的一块宝地,褪去了身上的铠甲,脱去了将军的光环,他变得一无所有,别人都说墨飞瀚宠他,可是谁又知道恩宠的背后,无声的阴谋可怕的剥夺,他久战沙场得到的荣耀从这里开始变得虚无了。
一直以来天下是墨飞瀚的,这个念头在墨飞麟的心中从未动摇,但是无奈作为君王,他很多疑,作为兄长,他很无情,而他却连怪责于他的机会都没有,君臣永远是两条平行线,哪怕他们是手足兄弟,哪怕他们共同奋战,生死相交也不能免却他的疑虑。
“残忍?为何?”凤萧然目光狐疑。
墨飞麟笑了笑,没有给予她任何的解释。
这句话如果换成周筝或者凤箫吟等等活在阴谋论中的人来听,肯定能轻而易举的明白,但是此刻听着的人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出生到成人从未受过半点冷遇的凤萧然,想当然一切她都无法理解,只能不解的去问,静静地去想。
“不管如何了,反正你这地方挺好的,我觉得比我们凤家可漂亮多了,真幸福。”凤萧然勾起一抹笑意,满足的看了看身边的一切,快步的走了走,距离墨飞麟稍远的时候她便停下来采**,摘摘叶子,捉捉相思。
看着她不再在意自己的速度,而后欢快的去**摘叶,这般随意而安的态度让墨飞麟心中稍稍有些欣赏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她最动人的样子吧,难道二哥就是这样喜欢上她的?墨飞麟想了想。
不消一会他又摇了摇头,就算墨飞诚是这样喜欢上她,墨飞麟也想说眼光真的略差,这样一个女子明显并不适合当王妃,最起码她要是当了王妃,就连通房丫头都讨不了好了,更何况是妾侍。
他想着有些失神,脑中回想起罗三千,如果说她是这样,那么罗三千呢?
墨飞宁护着罗三千的态度让他感觉有点不一般,他俩之间比起墨飞诚和墨飞瀚而言更为亲近,毕竟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再不好也比同父不同母的两人要好多了,更何况这个妹妹从小到大就招他疼爱,两人的感情当然异常深厚啦。
依他对墨飞宁的了解,罗三千明显也是她不喜欢的类型,而她却愿意主动示好,说明这个人很重要,无论是不是她喜欢的,她都愿意包容,这样的人恐怕也是沾了墨飞诚的光吧。
此刻的他脑补着,堂堂一个王爷也和寻常人一般向往着无穷无尽的八卦。
“为什么女子都喜欢明争暗斗呢?”他忽然有些感触,心中想到麟王宫中的那两个女子,她们也是如此,眼前这两个女子也是如此。
对比之下,麟王宫二人皆低调沉默,斗得不过分,不张扬。
反之,凤萧然性子冲动,为人直接,息怒形于色,一言不合分分钟浴血奋战,杀人夺命。罗三千以退为进,故作谦让,扮作善良,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威胁,暗地里锋芒毕露,看起来心思深沉多了。这两人的争斗明显更为恐怖啊。
想着这一切,墨飞麟忽然有些同情墨飞诚了,全然不知自己的念头越想越歪了,因为他忽略了一件事,周筝能轻易说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新欢,说明这个人并非她所爱,这样的一个念头,只能让他在八卦的念头中越走越远,越想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