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海等人一块儿转头,再转眼看向地面数道眼睛都没闭上的尸体们。
有人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索,其实看看对方的长相也是好的,至少知道是谁那么愚蠢那么大胆竟敢趁机偷袭他们这两派一行,这不是存心找死兼之秀智商吗?
只是,也有人觉得看死人长相,半点乐子都没有。
“不用。”
于是乎,吴大门主,直接就是一挥手拒绝了。
“哦!好的。”
吴少皇,自然是听话的答应,尽管自己已然二三十岁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但吴少皇对于自己的父亲,依旧是听一就是一,从不违抗。
于是乎,吴少皇本欲伸手去扯地下数具尸首的动作一顿,改抓为放。
一曲手指,再弹,便是数道火焰齐发。转眼,地面数具残尸便被火焰燃烧殆尽。
在场的,除了早就了解吴少皇性情的四海门之人之外,空蒙派的众人,眼见于此,立刻便是齐齐的瞪眼。
这突然就跟被什么东西附身而黑化四海门少主吴少皇,这是咋了?不看人家的面容便就直接毁尸灭迹?这是平日里杀人还毁尸一条龙系列动作做多了吧,否则咋能这样的熟练呢?
对此,空蒙派诸人,也不过是小小诧异一把,毕竟如吴少皇这般严重表里不一的人物,他们也算是早就严重的目睹和经历过,譬如说他们身后那位又开始随时随地微眯眼站着打坐修炼老毛病爆发的云大掌门。
并未做过多的停留,云大掌门等人,沿着第六感而随便拣了个大家伙都大致认同的方向,再次出发了。
可是……
“云老弟,方才愚兄我……哎?人呢?”
“人?喝!掌门人呢?!”
路走到一半,经过打瞌睡终于完毕的吴大门主一番意外点拨,众人蓦地回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云大掌门消失不见了,与他一同不见的,还有云团和云朵那对独特的兔熊。
“我那个倒!掌门这到底是自个儿走丢了呢,还是被人掳走了呢?抑或,其实他是被变异妖兽给活生生吞吃掉了吗?哈!哈哈!”
“……”
脱线大神,月光少年,时隔多日,终于是再度神发言了一把。
只是,他这番神发言,除了叫在场众人脸色更黑之外,还真的没有半点讨喜的成分存在。
而且他脑残发言的最后那几声有感而发的白痴大笑,实在是叫人觉得太欠抽了!
“少年,你还是乖乖闭嘴为妙。”
风情海自觉自己真是太好心了,这不,他竟然会顺便提点月光脑残一句。
只是,某少年显然不够识趣,这会儿却还在继续说傻话找死和喊抽。
“哈?风大阁主,您这是人越老越不喜欢边上有人活力四射么?要我说……啊!”
事实便是,月光少年话语还没说完,立马便是一声大叫。
“啪啪啪!”
几声好不清脆的重拍声,众人再转眼一看,就在那潇洒摇扇若无其事的风大阁主的脚下,乖乖,那个被拍成猪头还不住口吐白沫的孩子,是谁啊?
而另外一边厢,被月光少年狠狠黑了一把的云大掌门,这会儿却是正待在一个深坑之中,举目望天。
半个时辰之前,正一路前行还一路兼之版眯眼修炼的云大掌门,一没注意,千里马失足,很不小心,一脚踏空,直接踩一个平凡猎人挖来逮野猪的深坑里去了。
这坑不算太深,不过十米左右,坑底也没什么机关和暗器之类。
云大掌门若想上去,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不得不说,他都失踪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被人发现自己早就走丢,只能说,这纯粹就是另类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怪只怪云大掌门平日里一心几用典范形象太严重,也只能怪他此番思索修罗刀法太入迷,导致自个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后。
种种叠加,便就导致了云大掌门这个可怜的掉落深坑大半个时辰却才迟迟的被同行之人给发现的惨状发生。
“真是愚蠢的人类!”
“云团前辈所说极是,这个没用的人类,简直是太笨了!”
跟在云邪身边的云团和云朵,一左一右跳上云邪的肩膀,脑袋一转,睥睨的抬眼,高傲的评判。
云邪撇嘴,此番他不得不承认,这坑货两只这会儿所说,是对的啊。
若是被人知晓他堂堂云大掌门居然掉进了野猪坑里,他干脆直接自杀好了!
虽然心中如此抽搐的一想,但云大掌门这会儿却也不忙着立马出来,总归新的一重修罗刀法他还未曾思索完毕,那便再次深坑里,继续吧!
而此时,距离云邪所在的深坑,十数里之外,幽静的小树林之中,一道连帽黑袍身影,缓慢而行,在他的身旁,两道稍显幼小的身影,恭敬又谨慎的紧随而行。
这领头的神秘人,可不就是此番数百人冒险寻宝的“始作俑者”,竹子楼的那位神秘老者。
作为神魔大陆之上最后一个控灵术传人,神秘老者,就算是这会儿走在无陌生人路经之地,却也当真是气派做得十足,打眼一看,依旧是神秘非常,还保持着他那一身对外示人的标志性的一袭连帽黑袍不变,怎么看怎么都是辨识度极高。
虽说其性格太古怪,但其实力和来历,的确值得诸人一赞。
而在神秘老者的身边,其亲近的手下那一对死气深深不是活人的童仆,初七和初八,僵硬的小迈步紧紧跟着。
天边烈日逐渐倾斜,有西陲坠落之象。
“呱呱!”
一声急促的乌鸦叫唤声响,突然莫名的擦着神秘老者身旁不远之处而过,隐隐透出不详。却也不知这乌鸦,是被老者给吓着了还是怎的。
“呵。”
而听到这乌鸦鸣叫,老者缓缓的抬头,幽幽发出嘲讽一笑,其声音可比那惊慌落跑的乌鸦叫声更难听,他却双手一抬,一揭,漆黑的帽子随即落下,其面容亦是立刻显现出来。
谁会想到呢,其实这位老者的黑袍连帽之下,是张分外年轻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