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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歹人

巴州城,是赵氏王朝大小上百城之一,人口不多,只有十来万。从面积人口来看,属于中小程度的城,但经济颇为发达,属于富饶之城。

巴州城位于赵氏王朝的东南方,附近流过一条又大又长的葵河,葵河向东流经数座城后通向大海,可谓四通八达,交通极为便利。巴州城的南方濒临南陵山脉,连绵一大片高山森林,内有无数稀奇草药,也有着无数凶猛野兽,是一个采药狩猎的好地方。如此一来,巴州城想要经济不好都难。当然最关键的是,这片大陆只有赵氏王朝一个国家,数百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百姓十分难得的安居乐业。

不过,既然是富饶之城,那么难免有一些宵小之辈存在。

“这三个人是歹人吗?”伊水年纪虽小,但也习武了一段时间,知道世间有着很多为非作歹的人,而前方的三人,看起来十分符合歹人的特征。

幸好,前方的三人一直盯着大房子大门和附近的地方看,并没有留意到边上的巷子,要不然肯定会发现伊水的身影。他们一直没有说话,装作途径路人的模样,但感应能力异常敏锐的伊水,可从他们的眼神中感应到意图不轨。

片刻后,三人结束了窥视,转头离开,他们没有朝巷子这边的方向走,因此很快走出伊水感应的范围。

“要不要跟上去呢?”伊水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便踏步跟了上去,除了好奇心大盛,他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很快,前方慢慢走着的三人又回到伊水的感应范围之中。伊水“听”的距离,比“看”的距离远一些,此刻三人所处的位置超越了“看”的极限,因此伊水只是能够感应到模模糊糊的身影,但却可以清楚听到三人的谈话。

“蛇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今晚午夜我们偷偷摸进去,到时神不知鬼不觉,嘿嘿……”

“好,好,要是这一趟能够得手,我们就发了。”

“哼!蛇哥我算无遗策,早就知道这家人是外地来的有钱人。”

“蛇哥厉害!”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一阵吹嘘之后问道,“蛇哥,您是怎么看出这家人是有钱人呢?能不能将方法教教小弟呢?”

“哈哈!”蛇哥一阵低笑,显得得意非凡,“告诉你们也无所谓,我看到他去药店卖了很多名贵的药,然后跟着他回到这座房子,再问问附近的人,就很容易知道他是外地来的人,而且一出手就买下这座大房子,很明显这是一只肥羊。”

“那他家里人多不多?我怕我们三人不够人手。”

“放心,我已经盯了几天梢,发现这间房子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孩,最妙的是,他们整天关着门,平时不跟邻居打交道。到时被我们杀了,也没有人理他们。”

“蛇哥,一切听您的。”

“好,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今晚阿贵跟我翻墙进去,阿栋在外面把风……”

听到这里,伊水不由地停住了脚步,随即前方三人脱离他的感应距离,很快消失不见。此刻伊水心中有些恐惧,又有些紧张,他平时的确向往着跟人打斗,甚至向往着在某一天杀死一两个歹人。可是事到临头,这才听到几个歹人正在谋划着杀人的事,就有点被吓住了。

“我告诉柳大叔去,让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伊水很快有了主意,他天赋觉醒后,变得十分成熟,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主意,完全没有十三岁小孩的稚嫩。

随后伊水掉头跑到大房子门前,伸手举起大木门的扣门环,用力敲打起来。

片刻后,“吱”地一声响,大木门缓缓打开,里面现出一个中年人的身影来。中年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一袭长衫,两缕胡须,看起来斯文非凡,依稀像是一个读书人。如此模样看起来虽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肯定不是残暴歹人的对手。

“柳……柳大叔!”伊水被中年人威严的目光盯了一下,没来由变得紧张起来。

看着伊水手足无措的模样,中年人收起一本正经的表情,露出微微笑容,一下子变得和睦可亲,“原来是伊水啊!你有什么事吗?”

伊水跟中年人并不是很熟,他听人说过中年人叫柳公明,然后有两次在走出巷子刚好遇到的时候叫上一声“柳大叔”而已,没想到柳公明竟然知道伊水的名字。

伊水吁了一口气,在柳公明的和善笑容感染之下,他紧张尽去,说道:“柳大叔,我刚刚听到有人要对付你,他们有三个人。”随即伊水绘声绘色地描述刚刚看到的三个人面容和言语。说来奇怪,自从伊水觉醒了天赋本领,他的记忆力变得十分惊人,刚刚感应到的所有情形,一丝不漏地呈现在他脑海之中。

“哦!”柳公明应了一下,但看他表情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柳大叔,你快点找个地方躲躲吧!”伊水倒着急起来。

可惜柳公明完全听不下去似的,待伊水说完,轻轻说道:“伊水,我知道了,天黑了,你快点回家去吧!”

这语气,仿佛将伊水当做需要大人哄的小孩子对待,让伊水一阵错愕之后不由地恼怒起来。接下来伊水又劝说了几句,但柳公明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末了伊水只好悻悻然回家去。

……

伊水跑回家中自己的房间,没来由地发一通脾气。到了睡觉时间,伊水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为柳公明担心起来:“怎么办?这会儿那三个歹人估计要行凶了。”

伊水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望向外面,微弱月光下只看到黑蒙蒙的模糊一片。突然,伊水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出去看看吧!那三个歹人,我肯定打不过他们,不过我可以大喊一声,把他们惊走。”

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伊水忘记了自己武艺不精,也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可不是那几个成年歹人的对手。他轻手轻脚打开栓住的大门,随即轻悠悠地闪身出去。

伊水走得很快,一点都不受巷子里的黑暗影响,他将感应全开,顿时取代了眼睛,犹如白天一般。

“没有人在外面,那三个人还没有来吗?”从直直的巷子里望出去,没有看到人影,可是当走到距离巷头二十多米的时候,伊水很快感应到在巷头转角的大街角落处,站着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可惜的是,他只是观察着大街外面,丝毫没有留意到巷子里偷偷出来的伊水。

“啊!有人在把风,那么另外两个人已经翻墙进去了?”伊水心中吃惊,但动作可丝毫不慌乱,身子一缩,躲入边上的角落。这一下,就算把风的男子望向巷子里面也发现不了伊水的身影。

伊水没有站出来对付歹人的打算,也暂时没打算大喊一声,他还要看看情况,于是凝神将感应透入大房子,顿时里面的场景清晰印入头脑之中。只见两个男子正蹑手蹑脚越过庭院,朝着里面最大的一间房间走去,十足一幅贼人模样。

“原来他们才刚刚翻墙进去。”伊水轻轻将感应从两人身上扫过,两人丝毫不觉,伊水很快确认了两人就是傍晚见过的歹人,其中有一个脸上刀疤的男子,应该就是为首的蛇哥。

一刹那,伊水决定要大叫示警,他轻吸一口气,可是就在即将发出声音的瞬间,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这一瞬间,伊水感应到里面一个房间突然亮起灯光,然后“吱”地一声,房门打开,柳公明缓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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