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儿先病好了,那晚她坐到自己的床前,当时这个铃铛就是从青儿的身上掉下来的,刚好嫫嫫冲了进来,青儿捡起还来不及放回怀里就在慌忙中塞进她的被窝里面,让她的手紧握着,这时那些浪人打扮的海盗就冲入了宫冲进了自己的房里,青儿就这样和她分开了,这个铃铛就成了青儿唯一留给她的东西,铃铛一直都被她珍藏着带在自己的身边。柔儿轻轻地摇了摇铃铛,这个东西真的很像青儿,难怪会带在身连她都没有发现青儿是什么时候有的。
夜色已深了,柔儿洗完澡后就准备去给皇叔请安,听说皇叔有重要的事对她说。这一夜对她来说如往常一样,但没有想到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青儿轻盈地从屋顶上跳落到走廊上,全木的走廊上居然只响了一下‘嘀’,好像是树叶飘落到水面一样大小的声音真的不让人察觉;一身黑色忍者服,全身包在黑布里只露出闪闪如星的眼眸的她在漆黑进而仔细地观察着。青儿落在皇叔的宫殿的东边贵宾房间前,现在住在这间房间的人就是康川次郎,也就是柔儿将来的夫君。可此时从他的房里传出来的是让人羞愧的女子娇喘欢愉的轻吟声音。
“哦……嗯……啊……”
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让青儿心里莫名恼火,那个好色之徒居然胆敢在前来和柔儿商量婚事的时间里也不放过寻欢作乐的机会。柔儿配他真是糟蹋了,青儿从情报上知道康川次郎是不可一世的有才能的人但这个的品风却不让她认同。
“呸”青儿为他的行为感到不齿,正要离开这个不值得她留意的对手时,房间的门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拉开了,里面传出嘲笑的声音:“既然来的,怎么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这样不会太可惜了吗?”康川次郎靠着门框坐着,里面没有点灯靠着外面的月光只看到他那松懈的衣服里露出半个胸膛,散慢的眼睛就像豹子一样危险,仿佛他在半刻里就能把敌人撕个粉碎。整个人散发致命男性的吸引力。而坐在房间角落的歌妓就像发情的猫一样在那不停地叫喊着。
“你认为她表现得怎么样?还满意吧。”次郎的嘲笑就更大了让人觉得更可怕了。歌妓听到他的指示住嘴了,坐在那身子直哆嗦着。
她被耍了!康川次郎早就知道她要来了,还特地安排这‘节目’来等她。青儿当猴子一样地被耍,让她很生气但也明了低估了康川次郎的能力,青儿轻跃到庭院里,那她就来领教领教他的实力吧。
对手的镇定和自信让次郎欣赏不已,没有人可能如此神态自若地面对他,看来刺客的身手绝对不会太差。就算不是顶尖高手,他的态度都不会让次郎失望。次郎从房间里跃出来,歌妓吓得晕过去了。他用眼角轻视了歌妓一眼,再看了刺客一眼‘你该不是也是这样吧?’
那轻视让青儿更恨他的自负,她也用眼神回敬次郎:‘你最好别是这样。’
他们用眼神居然能作交流,如果他们不是天生很有默契就是知己知彼了,向来他们天生就是对手。
次郎和青儿在四面互通的庭院里交手。青儿暗吃惊康川次郎的身手居然是如此地利索,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对于一个国君来说他的身手好得让怀疑,可见他是多么用功去练习的武艺。
次郎更是吃惊不已,刺客的身手实在太好了,完全能和他抗衡,而且刺客还没有尽全力来对战。从十五岁就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交手一百招以上,弟弟江介的武功虽好但他不喜欢动手。而自己的那些师傅一方面是怕伤到自己不敢尽全力,另一方面也早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所以他老是找不到对手而打得不够尽兴,看来今天他找到劲敌了。
次郎决定要活捉这个刺客,这样游戏才有趣,门外的护卫听到打斗声要冲进来,他大声地喝止了:“谁都不能进来,抗旨者死!”
他的眼神让青儿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他的猎物似的,玩的是猫和老鼠的游戏,看来她不能掉以轻心了,决定全力以赴。
次郎打得更开心了,可就在他闪神的一瞬间,青儿突然袭击他的腰部,手里的短刀划过次郎的身体,还夺下他的腰带。次郎的外衣脱落下来,精壮的上身露在空气中;则次郎也因为青天儿近距离的接近隐约间闻到一丝属于女性特有混合着薰衣草的清香。次郎的手虽然没有打中对方的身体,但却顺势夺下青儿的脸纱头巾。两人正面相对的那一刻看清楚对方的脸。
‘是他,当年在坡上那个用箭留下铃铛而取走了自己的太阳翡翠的男孩,’青儿吓得后跟几步,虽然他长大了,但那张霸道的脸,柳叶般地单眼皮眼有着锐利的目光。还腰上还留着和自己脸上一样伤口时,那是青儿给他的记号,青儿还是不会忘记,在刚才的打斗中她居然不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次郎也在月光下看那刺客的脸了,原来‘他’是她;那张小得像自己的巴掌一样的脸有着惊人的倔强,闪闪发亮的眼眸吸引着他;左脸上的十字疤痕并不破坏她的美丽反而使得她看起来更有味道,次郎从来没有想过脸上有疤的女人会让人看起来如此心醉,那脱离头巾的长发随着夜风飘散着,还该死的散发着香气。
“该不会我就是第一个看到你的脸的人吧?”次郎在受伤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据闻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有名的刺客的脸,所以一直都抓不到她,从她惊讶的脸上次郎得到了答案。他心里居然因为这样而有澎湃的喜悦。
“啊!有刺客。”从主殿里传来柔儿的尖叫声,青儿要等的人来了,次郎也被尖叫吓得看向远处。
“啊!”腰上的伤让次郎闷叫了一声,护卫不顾死罪冲了进来,次郎居然转身拦住了他们,因为他不想其他人看到她的脸,他宁可犯了习武之人的大忌让背对着自己的敌人,尤其是在受伤的不利情况下。
青儿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再进攻次郎,反而用次郎的腰带充当围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脸和头发包起来,投下烟幕弹跑向大殿方向。
柔儿沐浴更衣完后,只身一人在左右两排宫灯的照影下走向大殿。宫灯就像萤火虫,而柔儿就像那月亮的精灵;心型的脸有着妩媚的五官和纯真的表情,粉红色的轻纱衬托着她那赛雪的肌肤闪烁着温和光芒,显得她更加娇柔。这一切让康川江介醉心于斯。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绕缠。通向大殿的回廊并不长,但他们都仿佛要等上一个世纪长的时间才能见到对方,能在夜里看到彼此渴望的目光已倍觉温暖了。
柔儿的步子越走越急,差不多要用小跑了,心里不停地说‘不能让皇叔久等了’,虽然她明知皇叔还没有到,挽着髻的黑发中有几缕不安分的乌丝跑到脸上来骚扰她的视线,身上的桂花和玫瑰的花香借着流动的风吹散到空气中,江介自觉地把身子偷歪,看似变换坐姿的动作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贪恋柔儿的香气。
柔儿跑得有点喘不过气,按在门上的手有点颤抖无力推开门。她感觉到江介的眼神穿透了门把她锁定了,大殿的仆人早都被他唤退,宽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柔公主,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难道不欢迎我吗?”江介雄润的声音传来了,用这个声音唱歌一定会让人心醉。柔儿急忙推开门走进去,可还没走上几步,双脚就像纽麻花一样绊到一起了。
“啊!”她低呼着以五体投地姿势扑向江介前不远的地板,‘这次一定跌个狗吃死,丑死人了’,她认命地两眼紧闭。
江介瞬间移位向前,在柔儿踉跄几步后安全的投入他的怀里,结结实实地把她接住抱稳在怀里。他们紧抱着的身体让柔儿清楚地听到‘嘭,嘭嘭……’
江介的心跳声是踏实有力的,而他也是每当柔儿在最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柔儿不会忘记那晚在浪人的手里,是江介把她抱紧在怀里不让她受伤温柔地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记得有一次她独自一人上山采药却为了救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小鸟而冒险地爬上树;当她爬上准备放到回鸟窝里才发现树枝上缠着一条毒蛇,那毒蛇对着小鸟俯视眈眈;蛇吐着它那暗红色的舌头用邪恶的眼睛盯着小鸟,那没有亲人的小鸟就只能靠她了,她不能让小鸟受半点伤。可树太高了,她跳不下去,突然那蛇等不及似的扑向小鸟,那张开的血盘大口像要把这可怜的小猎物一口吞到肚子。柔儿毫不思索捧着小鸟从树上直直地掉下来,那时紧闭双眼的她脑时一片空白只是等待堕落后的痛苦。
“嗖”银光一闪,柔儿被一双温暖而安稳手臂抱进了怀里,如梦的天籁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有我在。”那有力的心跳声告诉她,她安全了。
江介也不能忘记每次看到她,总是在她陷入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说她是生命里的祸星不停地把他带入危险地他却不能放任自己袖手旁观,心甘情愿地为她扛下所有的一切只为她安全后温柔地一笑。第一次在浪人的手里救了她,病中的她看到他后甜甜地一笑就安心的晕去。她是那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让江介有了被需要的感觉,这种被需要感觉让他不再认为自己只是政治游戏中的棋子。第二次是他偶然经过山坡进看到她为一只小鸟不顾危险爬上大树,在看到小鸟有危险时不顾一切地保护它,而她也心甘情愿地承受致命的伤痛。柔儿的善良折服了他,他用箭把蛇钉死在树杆上,自己却抱着她充当人肉垫背;只求她不伤丝毫即使自己粉身碎骨而无悔了。
江介把柔儿轻轻地扶正,微笑着说:“原来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啊!”柔儿红通通的脸,正想解释时被突然撞开的门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