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自怀着矛盾的心情见面了!他们约在康川家山中的一座小别院里见面,为表诚意大家都不带任何的护卫并同时到达别院门口,康川次郎和吉村柔穿着华丽的锦衣,次郎黑衣的打扮让他看起来英帅而威严。吉村柔穿着她喜欢的粉红樱花图案黑色底色的礼仪和服,她的腰间挂着那个红色丝线的鲤鱼铃铛当饰物,走起路来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次郎看着那鲤鱼原本是他放到短刀上的当穗,现在垂在柔儿的腰间是居然那么的和谐,就像在证明她是次郎的私有物一样。次郎有一种自豪的满足感,他向着马车里的柔儿笑了笑,伸出手把娇小的柔儿从马车上抱下来。却没有把她放到地上而是一直抱在怀里不让她的莲足碰到那沾着水气的地板上。那份珍贵就像柔儿是一尊易碎而尊贵的瓷娃娃一样。
康川江介穿着青蓝色的娟布和服,没有华丽的刺绣服饰却不会单调得让人失色,反衬出江介的潇洒和朴实。青天儿穿的也是她喜欢的翠绿色的和服,她的头发没有像柔儿那样挽成繁杂的髻而编成小辫子,而青儿的腰带采用青蓝,和江介的服饰有相呼应的感觉。而腰间用作饰物的是江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玉笛,那三颗黄玉的珠子在她的腰间闪烁着快乐的光芒,马夫把脚踏放到车轮旁江介伸出手,一对小手递进江介的大掌之中,青儿在江介的掺扶下步出马车。
次郎看着江介握着青儿的手,心里觉得有股火苗点燃了。他抱着柔儿的手收紧了几分,柔儿有点呼吸不了的感觉,虽然她没有叫出来,但江介还是感觉到她的紧迫。次郎转身抱着柔儿走入房内,江介和青儿跟上去。
四人相对而坐,他们都在打量着对方,次郎和江介在气质比较明显是次郎霸气过人,但江介却比他斯文仁义多些,次郎对着江介说:“你的未婚妻从来没有用真面目见吗?我们是一家人对吧?”他是对着江介说的,但话是说给青儿听的。青儿有点迟疑‘他不是早就见过我的脸的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要当着江介的面打开面纱?他是在给江介下马威吧?’她看着江介,没想到次郎一来就给江介一个大难题而且还是因为她而引起,再说名义上她是江介的未婚妻这一点必须是尊重和听从江介的意思。
江介当然听得出次郎的意思了,次郎是在给他下马威。如果青儿的面纱不拿下来的话,那就等于他摆明了态度不把次郎当个一家人,当作对皇子尊重,而且在场只有次郎和柔儿外并别无他人,他不能用旁人作为籍口;再说他是青儿的未婚夫,也是第一个看过她的脸的男人,听青儿说过只要成亲后当面对他的家人或者他有要求的话青儿是会拿下面纱的。所有当他看到青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点点头说:“青儿,没关系的,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句话也就是他会为青儿的未来负责了。江介把青儿当作自己的妻子了。青儿当然明白次郎的用意,为了平息这小事引起的争端,她得配合着。
虽然场面有让青儿难受,毕竟要把自己****地坦露在次郎和柔儿的面前尤其和柔儿是第一次见面,她不想吓到柔儿了。但以她的聪明才智当然知道江介的难处了。几经挣扎后青儿把手伸到脑后解开了面纱,第一次把脸露在柔儿的面前,右脸的完美反衬出左脸十字疤的丑陋,青儿害怕看到柔儿的反应,紧张地低下头。
次郎眉发挑了挑,心里的火苗更大了,他没有想到青儿对江介千依百顺,但对自己的关心就置之不理。如果青儿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不会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半寸脸。青儿不应该选择软弱的江介,这样只会让她的自尊一再受损。
柔儿第一次在这么近地看到青儿的脸,上次在后山上她只是躺在那壕里视线被泪水迷雾了看清楚,还被听到的话吓得根本来不及好好地看清楚青儿的脸。现在明亮的房间,面对面的距离让柔儿明白那道疤的可怕和它带来的震撼,柔儿心痛得流下了泪水。那张美丽的脸被永远地留下了印记,她仿佛就是那个罪不可饶的凶手。
青儿看到自己最自己的亲人被吓到成这样,真的让一向镇定的她变得有点慌张,出于女孩子自尊心,青儿马上用抓着面纱的手复在疤痕上,受伤的表情让人为她感到心痛。但为了顾及江介的面子青儿还是倔强地没有把巾重新围上。
“是被吓到了吗?别怕,我康川次郎的妻子不能这样就怕了。”次郎轻声安慰柔儿,对青儿说:“请你把纱巾围上吧!”他的话里有浓浓的心痛和自责,他真后悔自己为了下马威而让青儿受到伤害,看着青儿受的表情让他心痛死了。
次郎的话让青儿更难受,他会因为柔儿的害怕而厌恶那疤痕,就像会厌恶她一样。他的话让青儿的手都颤抖起来,想围上纱巾却显得力不从心。
“青儿,我帮你带上吧?”江介看到青儿被次郎的话吓得有点呆住了,正想伸手去帮她,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既心痛为他而受到伤害的青儿,更多的为柔儿被吓到泪流满面而心痛。义诊中江介多次看到柔儿看到比这个更可怕的伤口都表示出坚强勇敢,从来没有被吓到过,不过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也许她真的被吓到了。
正当青儿打算重新系上面纱那刹间柔儿冲到她跟前,力道大到差点就跌倒在她怀里,青儿顾不上系纱巾先扶住她免得撞倒,柔儿用手轻轻地复在她的十字疤上痛苦地说:“痛吗?”青儿看到柔儿眼中的不舍和心痛,激动的摇摇头。原来柔儿泪是因心痛青儿而流的。
“这是你坚强勇敢的勋章!”柔儿对疤痕说:“我给你吹吹它就所有的痛都过去了!好吗?”她的眼里有着无限的柔情和呵护。
青儿仿佛在那一刻里看到母后的身影,如果母后还在的话她也会给那疤痕吹吹吧。她点点头,自己从没有想过会机会和柔儿再见,而且是如此近距离地相见;更没有想到柔儿不但不嫌弃她脸上的疤痕,还说那是她的勇敢的勋章。柔儿有点迫不及待地把樱桃小嘴凑了上去对着疤痕吹着湿热的气,青儿呆住了,那风不但吹过她的脸,更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痛,青儿的泪水滴落在柔儿抚摸着她脸上的手,她们都感受到对方在灭门仇恨释怀了,同时地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次郎和江介不约而同地为她们鼓掌,江介的掌声除了给青儿的以外更多的是柔儿的,而次郎的掌声是给青儿的;她们实在太坚强勇敢了。青儿和柔儿都转过去看着他们露出笑容,那甜笑让他们陶醉了,青儿的笑容像雨后的睡莲清新而含束,美让他们动心;柔儿的笑容却像露水中的牡丹华丽而娇艳,美让他们室息。次郎和江介相互对视了一下,她们回头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有种有趣的错觉,她们就像一对失散了多年的姐妹相遇一样,一对双生花一样。尽管她们的样子不尽相似,但在神韵当中眼神当中却有种仿如一辙的感觉。
房间里的气氛很好,次郎不忘这次的目的,对江介说:“我们来下棋吧!”
江介知道自己不是次郎的对手,但有青儿在,只要配合得好就不会太差,于是点点头说:“也好,那我就选白棋吧!”
两人在棋盘使出了混身解数仿佛那是在战场一样上调兵遣将各显奇谋,次郎棋艺就如他人一样强罕。但江介仁慈和犹豫个性并不是次郎的对手,江介节节败退。好几次在江介被次郎的黑棋上包围得快要投降放弃时,就偷偷地看着青儿给提示,青儿明白次郎的凶狠和霸气压得江介快喘不过气,加上次棋艺的确是江介之上,布阵心思细密出手准确。所以只能在适当时点头或摇冰来帮助江介,让他输得没那么难堪。次郎当然也看得出来青儿是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单看她对江介的指点就知道了。
次郎转动着手中的棋,棋局刚开始没多久次郎就已布好战阵占据有利的位置,还没有到中段江介就招架不住了。次郎的目的就是要知道青儿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不一定要在战场上才能知道那个人能力是时候要她下场了。次郎对江介说“看来上官青是一个不错的军师。”言下之意是想和上官青搏奕。
江介当然清楚青儿的实力,让他选择的话江介情愿和柔儿相伴看着次郎与青儿下棋,这样比下棋更有趣;江介看柔儿一个人坐在那里和青儿对视着,流露出那种被人忽视的痛苦的神情让他心痛。江介摆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地说次郎说:“你不介意对手换成我的未婚妻吧?”
“那没什么,于其看你代为她手倒不如直接让她一展身手还不是更好吗?”这是他的目的,当然不会反对了。“这里没有外人在,没必要介意。”
“那你们就棋逢对手了!”江介看着青儿说:“可以吗?青儿。”从刚才次郎布局就已经被棋盘的战局深深吸引住的青儿早就欲欲想试了。现在次郎和江介都不介意,她当然不会拒绝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柔儿,青儿和柔儿两人四目相对时,她总是左顾右望。江介正要给他们从新整理棋盘时青儿却从碗里迅速地拿出白棋放到棋盘上。
“继续?”江介有点惊讶地看着青儿,现在他处下风,次郎把盘局都布好了,而他的盘只能防守,虽然青儿的棋艺超凡,但对手是次郎的话那很难有胜算的把握了,青儿却坚决地点点头。江介就算有怀疑也只好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