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实在是没法看了,四处都是红的,要么就是暗红色的,全是血迹。除非天降大雨,不然一时半会清洗不净。
吴幽不会武,能力有限,再一个神力许久不曾用过,掌控不好,只会弄巧成拙。他乖乖的回屋换了衣服。白若水早也把家里的几个仆人放了出来。之前因为家中事端,这些不会武的粗使唤丫头和小侍们全都被安置进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家里的人能不死就不死,多活一个是一个。再说这些人是无辜的,没必要拉他们陪葬。
虞清清把膳房的水弄干,只要能下得了脚,能坐在这屋子吃饭就行,至于其他的也就不高要求了。这个家是得好好的整修一下了,不然她是住下不去。
也许是因为虞清清他们回来带了众多的高手,所以那些奸佞之人便忌惮些许,已经有十余天未再有任何动静。
“小杰,你说那些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动静?”虞清清心里纳闷,既然那么珍贵的东西在她们府上,那些人应该更加的努力来夺才对,怎么就没了动静。
“她们那些人有的怀着私心来的,有的是想夺了宝物去贡献给主子,借机在二皇女面前长长脸面。现在二皇女的生辰已过,她们抢不到自然不想再赌上性命。再一个原因,我想姨母那面也一定说了什么,二皇女的气焰此时太强,姨母一定不喜欢。”兰元杰窝进虞清清的怀里,不再作声,白天想的是这些,晚上说的还是这些,好无趣。
“你说于姐姐会把那人带去哪里?”虞清清她们回来就得知了于驭风已经把人带走了,那个和苏青荷同母异父的弟弟。
“一定是个安全的地方。”兰元杰睡意渐浓,已经半睡半醒了。虞清清还在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让表姐她们来,现在是不是有些不太平?”虞清清搂着兰元杰还在不停的问。兰元杰却已经睡熟不再作声了。
近日府中上下全都忙得脚不沾地,光是清洗那些暗红的血渍就费了很大的功夫,更别提把家中破坏的庭院水榭重新修好,将那些花花草草植入花园,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个家修整成最初的模样。兰元杰是当家主夫,事事都要他点头,前院后院的忙,也的确是乏了。
虞清清将兰元杰往怀里又搂了搂,吻了他光滑的额头。“小杰,近来辛苦你了。”她一回来就钻进两家铺子里了,首饰要新样子,衣裳因为换季也需要新样子,她何尝不累。但是为了这个家累也觉得心甘情愿,她觉得值。
说曹操,曹操就到。虞清清前一日才与兰元杰说完于驭风,次日那女人就踏上门来。“清清近来可好?”于驭风依旧黑衣罩身,虽然风姿依旧,可是却能看出她眉眼间的疲累。
“于姐姐,我其实也正想找你。”于驭风每次来都是夜晚,这一次也不例外。
“清清有什么事找我?不是又要痛饮三百杯吧,我今日可恕难奉陪了。”于驭风连连摆着手。
“姐姐说笑了,清清又不是酒鬼,只认得酒。”虞清清嗔怨了一句,随后问于驭风:“姐姐,那个公子你带哪里去了?”
于驭风先是一怔,随后半开着玩笑道:“怎么?这会想要了?当时给你,你不要,这会又找后帐,想得美!”
“姐姐,这个时候我不跟你开玩笑,那公子是不是方知州家的小公子?你把人带哪里去了?”虞清清不能不急,事关太师,她还是认为挺重要的。
“清清,之前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人,为什么现在如此在意?”于驭风脸上的笑凝结,目光透着一股哀楚,虞清清怔住,她低垂下头,竟然不敢直视于驭风的眼睛。她该怎么回答?
是如实的说,还是编个理由?虞清清心里不想骗她,可她也不敢轻易的说出真相。凡事都有个万一。以前她如此相信那个学姐,结果被那学姐偷了作品不说,还被推下楼。现在她已经不敢轻易的尝试相信一个人,特别是这件事不单单关乎于她自己,还关乎到太师。
“清清不便说,我也不问了。人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清清放心。”于驭风似是被虞清清的犹豫所伤,目光黯淡,将脸转向黑漆漆的夜空。
“姐姐你别气,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既然人无事,我也就不惦记了,这人与我有些渊源,还请姐姐好生照顾。”虞清清说着深鞠一个躬给于驭风赔礼。
“那人对我来讲也是十分重要的,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于驭风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相奉的喜悦,冷淡了许多。
“有姐姐这话我也就放心了。”虞清清顿了一下,虽然觉得应该让太师与自己的儿子团聚,但是目前来看,太师家里也不太平,在外面也许还安全一些。“姐姐,我这个人身份挺尴尬的,挣拔到现在一是靠运气,二也的确是靠了老娘的相助,老娘的儿子很可能就是你那天带到我府上来的公子。”虞清清还是说了实话。
如果于驭风知道这个人是要挟太师的人质,那么她劫人出来,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站在太师这一边。就算不是站在这边的,暂时也是没有威胁的。假如于驭风是另外一伙人的手下,也是要利用太师的,那么,她们之前很可能就成为仇人了,她也得让她知道她们反目成仇的原由。
于驭风听她这一说,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毕竟这涉及到人家的家事与身份,她愿意告诉自己,那就说明还是相信自己的。“清清,我也没别的意思。既然你说他可能是你的弟弟,那我也就告诉你为何那人在我手上。我师傅曾经欠过一个人的人情,她说要为那人做一件事,那人说帮她把儿子找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