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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手空空套白狼

说起戴家和武家的关系,就不得不提陆家。

雅瑶三个最大的甘蓝草种植家族,戴家、武家、陆家,其中戴家和武家祖上都出过金丹期修士,是世家。这陆家却是两百年前忽然崛起的暴发户。

陆家刚刚崛起时,北地稍微有些规模的门派和家族都没将陆家放在眼里。修仙界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成千上万,每年都有几十个兴起也有几十个消亡,通常只有产生过金丹期修士的门派和家族才会被人注意。那些昙花一现的,连名字都不配留下。

然而出乎北地各门派意料的是,陆家首代家主虽然修为不高,但是雄才大略,天生生就一副合众连横的本领,不但让陆家在北地这贫瘠的土壤里硬生生存活了下来,还抽枝散叶,茁壮成长起来。尤其是近五十年,陆家连续出了两位凝脉后期的高手,整体实力已经迈入北地前列。

随着实力的提高,陆家越来越不满意北地后起之秀的地位,开始频频发言,要求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地位。现任族长陆良峰继位后,更是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陆良峰才四十出头,就已晋级凝脉中期,若无意外,五十岁晋级凝脉后期,跻身北地十大高手之列是毫无疑问的。届时陆家会同时出现三个凝脉后期的高手。实力之强悍,令北地各世家寝食难安。

陆家得势后,紧挨着陆家的戴家和武家的日子是最为难熬。陆家最初是挖矿起家的,并不擅长种植,可随着陆家实力的增强,慢慢地就盯上了种植甘蓝草这块大肥肉。这些年巧取豪夺,吞并了好些个小家族,一跃成为北地第三大甘蓝草种植大户,灵田的面积仅次于戴家和武家。

成为北地第三大甘蓝草种植大户后,陆家还不满足,又盯上了第一的戴家和第二的武家。时不时闹腾点事情来撩拨一下两家。

前年,戴家光字辈第三高手戴光辉外出游历,路遇陆家新秀陆乐,在陆乐百般挑逗之后,戴光辉终于控制不住,拔剑出手。这陆乐年纪比戴光辉小近十岁,可境界修为丝毫不逊戴光辉。双方打斗的结果是,陆乐中了戴光辉一剑,戴光辉则中了陆明宇一掌,当时若无其事的,但回武宣谷后足足养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算是惨败。

好在戴家和武家都是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戴家和武家再怎么没落,也还是有些底牌的,陆家也不敢逼得太狠,只不过敲敲打打的小手段却是层出不穷,搞得戴家和武家很是无奈。

陆家蛮不讲理,戴家和武家被逼得狠了,就想到了联盟,联手对抗陆家。至于两家的恩怨,此一时彼一时,为了应付眼前的困境,还是先放一旁吧。

两家联盟的事,都还在酝酿中,并未有实际的行动。这次武岳澜被戴家救了一命,算是两家关系破冰的一个契机。只不过以武岳澜这种没心没肺的性子,要做双方联系的纽带,还真是强人所难。

也真是奇怪,武岳澜和戴光宗,两人都是各自家族的少主,可待人处事上却是天差地别。戴光宗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武岳澜却是和雪莹这样的小孩子都能玩到一块。

“小洛你看对面的铺子有人在换甘蓝啊!”

武岳澜比洛欢还小一岁,却跟着雪莹一块喊小洛,洛欢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那个万紫千红?闹着玩的吧?”

洛欢凑过来看一眼对面的铺子,发现对面铺子门口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修士,对着门口的那块牌子指指点点,显然还在犹豫不决。

“你说那铺子在玩什么花样?”

武岳澜一条腿高高地搁在桌子上,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

“现在还不知道,吸引人眼球吧!”

洛欢坐边上,啃着雪莹塞给他的果子,这果子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粉粉的,很是顶饿,吃了这个果子,洛欢连饭都不想吃了。就坐在那看着对面的铺子,一边等那个谈了一半走掉的客人。然而一直到晚上铺子打烊,都没见着那客人的身影。

洛欢不信邪。第二天一早就坐在铺子里等,可一整天下来,还是不见那客人的身影。别的客人倒是来了不少,不过都是半斤一斤下品甘蓝的小单子,实在提不起洛欢的兴致。

第三天,铺子里的生意骤然变好,虽然还是半斤一斤的小单子,可经不起量大,一个上午居然卖出去六十多斤下品甘蓝。而且洛欢注意到客人们买了下品甘蓝后立即跑去斜对面的万紫千红,不多久就欢天喜地的出来,显然大有收获。

洛欢看看对面铺子门口的那块大牌子,心里疑惑着难道那牌子上写的十份下品甘蓝换一份中品甘蓝是真的?

没等洛欢想明白,戴少族长的指令就来了,将下品甘蓝的价格从一百枚辟谷丹一斤提高到一百零五枚一斤。洛欢照办了。但是生意还是不错,到傍晚边又卖出去了五十斤下品甘蓝。这还没几天,下品甘蓝就卖掉了近一半。只不过中品甘蓝几乎没动。

想起中品甘蓝,洛欢就想起前天那个客人。以洛欢的经验,那单生意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居然会黄掉,真是出乎意料。

带着疑惑,洛欢迎来了第四天。不想第四天一早洛欢刚打开铺子的大门,那客人就走了进来。洛欢窃喜,正准备抖擞精神再来一场持久战,客人却直接掏出一万辟谷丹的飞票拎走了十斤中品甘蓝。搞得洛欢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客人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大。要知道一万辟谷丹远未到洛欢的心理底线,客人要和大前天那样坐下来好好谈,至少能省下五百辟谷丹。

别看洛欢这几天成千上万的辟谷丹来来去去的很是潇洒,可那是戴家整个家族一年最主要的收入,戴家一年的主要开销都是从那里支出的。五百枚辟谷丹对普通的个体修士来说真不是个小数目了,一个修士一年的基本消耗也就一百多枚,戴家门客一年的俸禄也就两百多点。因此无论是从修士的角度还是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洛欢都不明白客人有什么理由放弃那五百枚辟谷丹。除非客人急需这十斤甘蓝,根本没时间和洛欢讨价还价!

才送走贵客,又有很多客人涌了进来,忙得洛欢焦头烂额。不多久,武岳澜也来了。洛欢没时间招待她,她就自个找了个椅子坐在那看对面铺子排成长龙的队伍。

这真是个滑稽的场面:修士们排队从武宣医馆以一百零五枚一斤的价格买进下品甘蓝,又到对面排队将刚买来的下品甘蓝换成中品甘蓝。

只是这个场面落到几个世家眼里,就不那么滑稽了,反而隐隐有些不安。

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赚,反而往外送的。要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打响名头,万紫千红已经成功了,现在整个雅瑶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万紫千红是傻子了。

粗略估算,这几天修士们从万紫千红兑换出来的中品甘蓝至少有二十斤,以往年雅瑶的行情计算,万紫千红至少损失了两千枚辟谷丹。万紫千红的东家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是有所依仗。可一个外来户,依仗的到底是什么?

中午时分万紫千红的伙计将门口的那块大牌子搬进了铺子,就在众人都认为这场闹剧即将结束时,伙计又从里头搬出来一个更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本店从事所有品级的甘蓝兑换业务,兑换比例一比十!

看清那牌子上的字,武岳澜看看洛欢,又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铺子门口的戴少族长满脸的震惊。

万紫千红兑换中品甘蓝还可以解释为作秀,可兑换全品级的甘蓝只有一种可能——万紫千红掌握了更高明的提炼技术!而且万紫千红掌握的提炼技术,比戴家、武家他们这些传统世家要高明好几个档次!戴家需要十份低品甘蓝才能提炼一份高品甘蓝,万紫千红可能只需要九份甚至八份低品甘蓝就能提取同等数量的高品甘蓝,不然怎么解释万紫千红这傻子般的行为?

几乎是对面的新牌子一挂出来,戴少族长就下令武宣铺子停止营业。这个消息太大,家族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铺子一关门,洛欢就去了医馆那边。

老戴正和一个中年人在医馆前院的客厅里说话,看到洛欢进来。起身走到洛欢身旁拍拍洛欢的肩膀。

“这是我新招的外事弟子,帮我管理铺子!”转头又望着中年人,“这是负责家族外事的三长老!”

洛欢进戴家的事是老戴一手操办的,自己也就在医馆这边打杂,听老戴的吩咐,和家族那边基本没什么关联,不过听得眼前这位三长老既然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洛欢还是恭敬地行礼问好。

三长老打量了洛欢几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老戴和三长老谈的也是万紫千红的事情。不过两人都还没搞明白万紫千红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如果万紫千红真掌握了什么新的提炼方法,也应该和雅瑶的大户们先通通气,而不是这样强势地冲击雅瑶的甘蓝市场。老戴见洛欢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就示意洛欢说话。

“这是一个骗局!”

洛欢开口就是一句耸人听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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