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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黄雀在后

姚顺在房间里已经等的坐立难安,一想到那两个妙人的娇媚小样儿,就激动得心痒难耐,心里在骂:这两个狗东西都快一个时辰了,这么点事还没搞定。

这时,门开了,两个小贼把她二人放在床上,便赶紧溜了。姚顺看着两个“熟睡”的人儿,摩拳擦掌,瞧瞧封如沐秀丽如水仙,又瞧瞧甘如饴娇艳若玫瑰,迫不及待伸出了咸猪手,俯下了臭猪嘴。

正准备一亲芳泽时,姚顺忽觉手臂剧痛,差点被拧断,还未等开口大叫,嘴巴已被塞了一团抹布,然后就是被封甘二人三下五除二绑了个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接下来二人依照惯例,开始行动。

最后一个程序仍然是甘如饴去放人,封如沐收钱。待到换上夜行衣时,封如沐大叫不好,今日两人的真面目被那两个小瘪三和这肥猪识去了,后来转而一想,反正也是收手的一票,得手便回云环村,以后不再踏进余杭镇就是了,也没蒙面,就去交易地点等着拿钱了。

她在郊外树上看着那姚顺的家人把银子放在草丛里,待他们走后,过了一会,感觉四下无人,便跳下去,拿起银子掂了掂,使出轻功凌波微步回去,刚走了几步只见眼前跳出一个人影,正是今日那隔壁的姓凌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沐公子,你和令弟的房内今夜好不热闹,真是吵得我都睡不好。”凌晖用手拍了拍嘴打了个呵欠。

封如沐叫悔不迭,以前师父总说江湖险恶她和小红经验还是太浅,她还不服,这下却如此大意,今夜闹的动静太大,却忘了隔墙有耳,但还是淡淡一笑,双手抱拳道:“小弟给凌兄赔个不是,那就请回客栈好好补眠吧,我和弟弟绝不叨扰。”

“看二位轻功过人,绑架又做的如此干净利落,一定是白隼红鸢了,看来两位已经不满足去妓院敛财,干脆自己做诱饵了。”

封如沐暗自叫苦:完了完了,本来是那肥猪欺人在先,现在反而变成我二人蓄谋已久了。又一转念:干嘛在乎他怎么想,管他呢,走为上计!于是直接一招“祥云出蚰”,腾空而起,眼神从柔和突然转为凶煞,再使出一招“横冲直击”直直向前掠去。

“白隼?”凌晖终于明白为何这两个娇滴滴的人儿被冠上两个猛禽的名号。本来一开始飘逸若仙,而后这速度和凌厉的招式,竟真的好似那鹰隼一般,羽门功夫果然名不虚传。这下,他反而来了兴趣:“实打实的过招拼命,你这小小‘扁毛畜生’还略逊一筹,看我来吓你一下。”面上也故作染上杀气,一跃而起,直向封如沐肩头抓去,动作如兔起鹘落,迅速狠辣。

封如沐从未经历如此惊险的阵仗,反手向凌晖腕上劈去,可是竟似打到铁棱上,没伤到他,反而自己手心一痛,缩手之间,惊觉凌晖手指已触到自己肩头,慌乱间急急一躲,只听“刺啦”一声,只觉肩头一凉,黑色夜行衣已被撕下一片,上臂到左肩的雪白肌肤霎时露了出来。

封如沐跌倒在地,又羞又怒,深知对方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个段数,不知如何脱身,一时间没了主意。

凌晖也是一愣,只是想跟这小子过招玩玩,可看他现在这样仿佛真的恼怒无比,便说道:“我本不想伤你,你也不须太过拼命。”

不想伤我,那为何多管闲事。封如沐一摸钱袋,当下明白,看来是想分一杯羹的,罢了罢了,钱财是小,保命是大,于是挥手把钱袋往远处一扔,又爬起来反向逃去。

凌晖看到冷哼一声:“跟我玩声东击西,把本少爷当成见钱眼开的傻子不成?”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封如沐背后掷去。

哪知封如沐全力逃命,竟用了羽门的独门运功方式——全身之真气积聚胸口,一提气便可神行百里,而这锭银子带了凌晖的掌风,正击中封如沐后心,使得她气息大乱,胸口一窒,口中竟喷出一口鲜血出来。接着身体一软,直坠下来。

凌晖一惊,急忙跃出接下了她的身子,虽然是急坠下来,她身体竟轻盈无比。忽又觉腋下一麻,原来是封如沐伸手直击他的穴位,挣扎欲脱。“还不老实!”凌晖一吼,居然用上了搏斗的小擒拿手,直接扑上去按住了封如沐,两人就在地上滚打起来。

凌晖侧压着她软软的身子,看着她的大眼睛流露出的气愤和无措,已然明白自己在欺负的人是一个小女子,不禁笑了出来。

他在笑吗,怎么和在客栈看到的皮笑肉不笑一点都不一样,眼角有些微微的下垂,嘴角却弯弯上扬,他的鼻子好挺,眉毛好浓,这么凶神恶煞的人笑起来居然如此……如此让人心里一暖。

喉头涌起的血气唤回了封如沐的片刻失神,想想自己真的是疯了,别人一直夸聪明伶俐,原来也是个蠢蛋,还有心思看帅哥,今天栽了就算了,只怕连累了小红。

凌晖看她一副认命的模样,更觉得好笑,说:“白隼,你用不着气恼,今日运气不好遇见了我,凭着你的本事,再加上你那小伙伴,莫说绑几个人,就是做江洋大盗也没几个人能奈何的了你们。”

封如沐不服气,但也无计可施,忽然眼角扫到他侧腰挂着的腰牌,心一冷,嘴上却不屑:

“原来是官府的走狗,今日我技不如人,要打要杀,悉听尊便,用不着说风凉话。”

“要打要杀还会等到这时?”凌晖看她嘴角的血迹,觉得有些心疼,用拇指轻轻擦去:“你性子怎么如此之烈,一点也不像寻常女儿家,有教养的女子不会闯妓院,更不会拿自己当诱饵。”

封如沐看到他忽然温柔,竟有些怕:自己现在衣不遮体,莫非他对自己起了歹心?于是颤声道:“正人君子也不会如此欺负一个受伤的女子。”

凌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按着她,听她的声音虚弱,月色下,又看她面色苍白,一时心软,微微松劲,忽看封如沐一俯头,登时手臂剧痛,“啊”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是她狠咬了他胳膊一口,伤口已渗出血来。

封如沐趁他这松手的瞬间,一个“鱼翔浅底”滑出,摆脱纠缠,使出全身的力气,飞也似的仓皇逃命了。

这一次凌晖没有再追,他走向刚才她掷出的那个钱袋,打开看了看,又笑了:这个丫头片子,费了如此大劲,才五十两,这赎金也……有点少了吧?

封如沐脚下生风,跌跌撞撞间忽然想起甘如饴,赶紧从怀中摸出双响炮燃了抛向夜空,只见白光一闪,“噼”一响,顷刻,远处伴着红光传来“啪”一声,封如沐登时心安,知道师妹没事,看那凌晖又没追来,便窜上一棵大树,盘腿坐在树杈上,打坐运气。

不一会儿,甘如饴便寻了过来,上树后发现封如沐嘴角渗血,衣裳撕破,头发散乱,身上还沾着泥土草屑,赶紧从怀里翻出一小瓶,倒出药丸往师姐嘴里塞去,急道:“小白……你……是哪个禽兽糟蹋了你?”

封如沐本就气不顺,听了这句话差点呛住:“呸呸呸,乌鸦嘴,今儿个走背字,本以为官差都是脓包,原来还有高手。生意没做成,还挂了点彩,不过还好没啥大碍,就算长个教训了,反正钱咱们攒够了,得赶紧回云环村避风声。”说完看着甘如饴挂着一张苦瓜脸,笑道:“傻丫头,我又没死。”

“我不是担心你,就凭你,就算真被糟蹋了也能活下去,我是心疼咱们以前的生意。”甘如饴说着向封如沐递出一纸信笺,“我放完人回来,就在桌上发现了这个。”

封如沐不明所以地拿过来,读完了这信的内容,气的大叫:“姓凌的,我跟你不共戴天——”

只听旁边的鸦雀很配合的“嘎嘎”“吱吱”地一块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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