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站着撒尿（上）
此时早已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威严肃穆的紫禁城正在酣然沉睡。只是偶尔会有几下梆子声，从远处长街甬道传来。一轮明月悬挂在天幕上，皎洁明亮。
一边想着烦心头疼得心事儿，岳子龙一边心事重重地走出回廊。小安子的事情虽说是还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可是谁知道明天范公公会不会突然找到自己的头上，让去协助调查小安子无故失踪的事情呢？或者小安子的尸体现在已经在仙人掌下被发现了，自己也被直接指正就是谋杀小安子的凶手呢！
过了天井，就是岳子龙的房间。天井的四周都亮着宫灯，使院子里很亮堂。
岳子龙心绪不定，恍惚快到他房间门前的时候，因为在朱秀婷的房间里待得时间久了，早就憋了一泡尿。如今出来，实在忍不下去了，看看四下没人，习惯性地解开裤袋，一手拢起袍幅，一手掏出已经长成的大鸟来，立在背阴的石阶下，“哗哗哗”地撒起尿来。
这一泼的尿泡很长，直到尿净以后，岳子龙才惬意地抖动着大鸟，竟宛如射了一次精般地畅快淋漓。施施然地提起了裤子，正要步上台阶，一转首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咒似地定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凝固了，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只见玉烟阁里的太监小德子，此时正傻楞楞、直勾勾，双眼怔怔地地盯着他的裤裆，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震惊的神情，绝对不亚于岳子龙。
时间仿佛停滞了，空气也凝结了一样。岳子龙慌乱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心神，感觉血液又都涌到了头上，脸旁火热膨胀。心思百转，深恐惊吓到小德子而引起他的惊叫。轻微地“咳”了一声，低声道：“嘘！千万不要出声，否则被公主殿下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你。”
小德子今天本来当值，听到这边有动静才过来看下。哪曾想刚一过来，就看到一个身影正立在阶下站着撒尿！这在明朝皇宫里，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不由大感好奇和疑惑，蹑手蹑脚地走到近前想看个明白。也是岳子龙尿的甜美畅快，一时大意，竟被他欺身到了近前还没有发觉。
当小德子看到岳子龙胯下的那只大鸟时，惊诧的心肝险些从心窝子里蹦出来，当场就傻在那里。安乐公主对岳子龙的好处，他可比旁人知道的更加清楚。不说别的，单就是前些日子，公主殿下竟亲自叮嘱安排岳子龙的饭食，那就简直是罕有、古怪的事情。如今见岳子龙居然并非是真正的太监，心里不免嘀咕，难道说公主和他……？剩下的事情，小德子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骤然听到岳子龙含糊其词的警告，小德子的小心肝不受控制地猛烈激荡几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慌的险些哭了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就让自己遇到了呢！
岳子龙见小德子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四下看看。知道他并不敢声张，这才放下心来。却唯恐再被旁人知道，急忙低声道：“不要说话，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要叮嘱你。”
小德子此时全无了主张，只能顺从地跟着岳子龙进了他的房间。进了门限，小德子就慌忙“扑通”跪倒，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也不敢高声说话，拼命压低着嗓音痛哭流涕道：“吴爷！吴爷！求您了，千万不要对公主殿下说起今晚的事情，否则奴婢的性命只定保不住。奴婢、奴婢给您老磕头了。”说着不住地用额头撞击地上的方砖，不大一会儿，额头上竟然鲜血淋淋的。
岳子龙这时已经上了门闩。一见小德子跪地祈饶，顿时放下心中的大石。只是看他模样凄惨，心下竟然有些不忍。
当初混社会的时候，越是较真的，他往往越是痛下死手。而哭着讨饶的，看着都感乏味，不愿再去理会。只是如今性命攸关，有过前车之鉴的岳子龙，却也知道断然不能手软。否则稍微漏出一点风声，自己怕是马上就要人头落地。只能强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告诉公主殿下，枉送了你的性命！”
小德子这才止住哭泣，眼泪汪汪地看着岳子龙，讨好道：“吴爷对奴婢的好处奴婢一定不敢忘记，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全凭吴爷的吩咐！”
岳子龙见小德子不过十三四岁，哭的又是这样可怜，虽说知道留他不得，却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小徳子和小安子毕竟不同，小安子是存心敲诈，小德子却可说完全是无辜的。
在岳子龙的示意下，小德子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摸了摸眼泪，满脸极尽谄媚道：“以后奴婢全听吴爷的吩咐，倘若太侍那边有什么情况，但凡奴婢能够知道的，也一定及时回报给吴爷。只求吴爷能在公主殿下那里替奴婢美言几句，奴婢就感激不尽了。”
岳子龙因为一时之间难以下得了手，正在踌躇两难之间，突然听了小德子的话，不由悚然心惊。再看小德子时，哪里还有可怜的模样，完全是谄媚讨好的嘴脸！丫的，难怪后世常说皇宫大内，是人世间最狡诈、龌龊、残酷的场所，仁慈在这里根本就难有生长繁衍的土壤。
虽说如今小德子因恐惧安乐公主朱秀婷的威势，不敢张扬，但是倘若今后他对自己心存不满，一旦漏了口风，那就后悔都没地方哭了！
暗自一咬牙，岳子龙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终于横下心来，思忖道：“如果自己今后不能够狠下心来，在这皇宫大内还讲什么仁慈，受后世的行为准则所困扰，怕是寸步难行，早晚要害了自己的性命。丫的，既然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老子也顾及不了那许多了！”
岳子龙心中笃定，心头反倒一阵轻松。“行了。”岳子龙轻笑道：“既然这样，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放心，有我的就不会忘记兄弟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有事情明天再说！事情既然被你知道，少不得哥哥也要给你一些好处才行。”
听到岳子龙许诺给他好处，自然以为岳子龙也是害怕此事传扬出去，小德子不免一阵狂喜，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忘记了才刚的恐惧，忙不迭地点头应着，笑嘻嘻地说道：“那奴婢先谢过吴爷的赏赐。真没想到，吴爷居然会有这样的神通。那您老就先歇着，明天早上奴婢再过来给您老问安。”说着小德子还神秘兮兮地凑近一些岳子龙，眼睛里竟然是猥亵和嫉羡的神情，使俊美的小脸蛋看上去颇为怪异。“奴婢还真是羡慕吴爷，如果奴婢也有您老的手段，早就把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娘皮，不知道弄了多少了。”
岳子龙听得心下凛然，丫的，这小子还真对老子的脾气，只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这“死”字是怎么写的！
小德子却兀自不知地，眯着色迷迷的眼睛说道：“吴爷只要把公主殿下弄舒服了，咱们这阁里的宫女，您老还不是想弄哪个就弄那个吗？您老才来还不知道，因为公主殿下严厉、管得紧，这些个小娘皮平时都装的贞洁烈女似的，其实一个个都风骚的很呐！”
岳子龙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耻龌龊，哪曾想居然还有这种心里阴暗猥琐的小太监！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知道不能再等下去，这样一个下作的人，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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