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是一个时代的代名词。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打工仔,都在为生活而打工。
只是打工的行业不同,打工的地点不同而已。
在农村不再为温饱问题发愁之后,剩余的劳动力何去何从呢?只有向外输出。
在经历了无序流动、盲目流动之后,现在的打工基本形成了正确引导和定向培养的规范化模式。
对于打工两字,曾经引来了好多人的看不起,成了低人一等的等同语,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民工成为城市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城市缺少不了农民工,农民工在城市中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为现代化的城市建设作出了他们应有的贡献。
去年春节,我回了一趟老家,老家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整个村子安静极了,昔日的村道草径没膝,一些古老的房子被风雨剥蚀,一些新建的砖瓦楼房隐没在翠竹丛中,形成很有趣的组合,村道公路穿村而过,偶尔可见个别行人独行其中,不闻鸡鸣犬吠,不见红粉佳人,只听鸟啼禽飞,只见柴门紧闭,有人说,农村现在只剩下一个电话号码61389977了,此话一点不假,儿童妇女老人锄头已经成为农村的独特风景。
曾经一个村子里几个人围在一起打牌,忘记时间,忘记吃饭,忘记农活,周围围观的村民一层又一层的奇观是一去不复返了。
村里的兄弟姐妹们都邀约外出打工挣钱去了。
青松是我初中同学,没考上学,家里想方设法为他买户口,进工厂,一段安逸日子过后,工厂效益差了,后来倒闭了,在经过了人生的徘徊、生活的磨难和不如意等等之后,青松毅然外出深圳打工去了,当时的深圳还在创业期,遍地是机遇,到处是机会,满地是黄金,由于人生地不熟,青松放下了架子,从一个工地上小工当起,每天就只挣二三十元,住地窝,睡通铺,吃盐菜,遇白眼,被驱逐,遭殴打,青松都忍受过来了,他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硬是靠着顽强的毅力攒了一笔钱,淘到了第一桶金,后自己当上了小老板,自己为自己打工,收破烂,揽小工程,租门面,风吹日晒,吃苦耐劳,生意是越做越大,现在已是腰缠百万贯的大老板了。
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想改变生活,改变环境,改变我们想改变的一切,就只有靠自己的发奋努力了。
打工也能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我的两个外侄,读书时调皮捣蛋,初中一毕业,就浪迹江湖,无所事事,很让父母操心。我姐将他们送到一个县级举办的电焊工培训班,学习三个月,练得一门好手艺,结业后,兄弟结伴独闯广州,就是凭着这门技艺,兄弟俩进入到了一国营企业,成为该公司聘用的首例农民工,几下就成为该公司户外作业的业务骨干,月薪四千元左右,还不计其它,这不得不让我们工薪阶层羡慕。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东方不亮西方亮。
打工中不乏佼佼者,当然也并不是所有外出打工的兄弟姐妹们都能取得成功,在那么一大批的打工者中,还有相当多的打工仔只能进工厂,或者在建筑工地,或者在其它行业打工,靠着月薪过日子,除去生活费用外,他们还是有不少的余钱寄回家中,从最近本地报纸上公布的一些数据来看,全市外出打工的兄弟姐妹们每年寄回家中的汇款总数就能多达几十个亿,村庄里的破旧瓦房变成了时髦的砖混结构房,油路也修到了家门口,不少率先致富的打工仔也回乡反哺农业,从外面带回新的技术、带回新的理念,带动了家乡的致富,有的还用自己多年的积蓄捐给家乡学校,修起村里最漂亮的学校。
打工仔,已经成为时代一个闪亮的名字。
铁饭碗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我们的天之骄子们不是也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打工行列中了吗?只要能够发挥自己的智慧,能够有发挥自己一技之长的天地,在什么地方干都是一样的。
不管是脑力,还是劳力,打工是一个豪迈的名字,在中国大地响亮。
登上老家后山,延绵的丘陵地势,向着远方蜿蜒而去。
昔日的光坡秃岭,如今变成了植被非常茂盛的山头,村庄空气清新,整个村庄掩映在绿树合围之中,我突然想到了“世外桃园”,“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陶渊明笔下的画境就展现在眼前。
姐夫告诉我,他就属于村里的最后留守人了,一两家人守着一个很大的村子,虽然很寂寞,但是也很充实,庄稼地种不完,家里粮仓也装不下,家里的家畜全部都喂种下的粮食,生态环保,家里的副业也搞得非常红火,零花钱用不完,外侄们在外面挣的钱都给他们留存着,一分钱也没有动用,外侄们常常打电话回来叫他不要种庄稼了,可是姐夫闲不惯,还把房前屋后的庄稼地种完了,他说,现在国家又不收一分钱的税,还要倒贴我们,我们种庄稼划得着呀。
是呀,几千年的皇粮国税全免了,农民种庄稼的积极性更高了,就是去年世界金融危机来势那么凶,中国的农民兄弟们也没受多大的影响,一些外出打工的兄弟姐妹有的回到了家乡,他们在家乡同样创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滋滋润润,家乡彻底变了个样。
母亲是与我们一起回到老家的,虽然她老人家随着我进城了,但她老人家住在日新月异的城市里,还是不时想念村里的乡邻们,每年她老人家都要抽出时间回村里去小住几日。
母亲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在村子里生活的岁月。
深圳市新任市长****说,打工仔的名词将逐步消失,此话我信。无论如何,打工一词在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后,就会走向它的历史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