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毅，你看清楚了么，我是谁？”艾雯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就算他现在要折磨她，她也愿意，因为总比面对着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恶魔”要好上千百倍。
如果是人，至少心中的良知可以束缚他，如果是“恶魔”的话，那就没人能阻止他，没东西能束缚他了。
可是潘毅现在已经变成了“恶魔”，一双眼睛贪婪的盯着她的手心看，眼中是迫不及待的光芒。
“潘毅，你给我醒醒，就算我不是梁雪，你也给我看清了，我是谁，难道你真的要变成‘恶魔’么？”艾雯雯毫不犹豫的一巴掌闪过去，想打醒他，可是潘毅却不痛不痒的抓住了她挥过去的手，盯着手心，眼眸一睁，张口就去咬。
“啊……恶魔，你放开我，放开我啊……”艾雯雯浑身皮肤骤紧，毛孔收缩，一阵阵寒意包裹着她，让她不住的颤抖。
“啊，好舒服，好舒服……”潘毅咬破了她手掌上的一层皮，随即涌入的鲜血，让他开心的笑了起来，居然就像一个偷吃糖果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得不得了。
艾雯雯忍痛看着他，不知为何，对于这样的他，她居然恨不起来，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意识清醒的话，绝对不会让自己活得像个恶魔，是人都不会希望这样。
“潘毅，你到底是人还是恶魔？还是被恶魔操纵的人？”她无奈的问出这样一句话，知道他不会回答，可是这个答案她想知道。
如果是人，那就是最让人不耻的一类人，如果是恶魔，那她宁愿死，也不让他这样对待自己，但是如果他是迫于无奈，是被恶魔操纵了心神才这样的，那么她可以原谅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本人的想法，不应该将一切的罪责和恨意都发泄在他身上。
毕竟人之初，性本善，只要还是人，她就可以原谅。
想通的艾雯雯，也不再挣扎，要想知道答案，那就只有等到明天，但是在明天到来之前，她必须让他满足，不然这样的他，她无法冷静面对。
随着身子的放松，血流的加快，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但是却不会要了她的命，因为第一次她是安全的，她相信他体内还是有人的成分的，从他对梁雪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
阳光透过窗子照入，把原本灰暗暗的房间映照的明亮无比。
什么东西，这么刺眼？
艾雯雯想抬手遮去眼前的光芒，但是刺痛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震，倏地就睁开了眼睛。
还是昨晚的房间，还是昨晚的角落，还是昨晚的人，只不过他已经沉睡过去，把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潘毅，潘少爷，姓潘的，该醒了！”她小声叫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醒来没有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而还是在这里。
潘毅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转醒的迹象，而是依旧睡得死死的。
艾雯雯轻笑，伸手推开他，然后站起来，再次打量这个房间。
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外面的那些有所不同，它是用一块块石头堆砌而成的，紧密的结合度，将一个个缝隙完全堵死，不会有风吹进来，也不会让热气侵入，简直就像一个另类的密闭室，将他们两人完全纳入其中。
她绕过床，走到另一边，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某处，虽然已经干涸，可是却暗红一片，证明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样让人恨不起来的潘毅是真的，自己手掌上的伤痕是真的，他伤了自己也是真的……
“对了，他手腕上有伤！”艾雯雯惊呼一声，就跑回去，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手腕看。
原来已经结痂了，看来还是割得不够深，不然就算有自己的血救急，他也不可能挨得过一晚的。
但是他每次都是这样对待自己么，能忍则忍，想办法忍，忍不了也就由不得他了。
“叩叩……”突然，敲门声响起，她警觉的看向潘毅，真怕他突然醒来。
“李管家，少爷好像还没醒。”是杨妈的声音。
门外沉默片刻，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现在应该没事了，叫人来，把少爷扶回房间。”
“哦。”杨妈应声离开。
艾雯雯一听有人要进来了，不知该继续装晕，还是该这样。
难道上次也是下人把他们两人扶回去的么？
突然，手电从她的长袖中掉出，惊了她一下。
她捡起，看看灯口微暗闪烁的光芒，知道电池快没电了，于是按下开关，减少了电池的消耗。
但是不关还好，这一关，立刻让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手电开了一晚上，电池就维持不了基本的电量，那么她被潘毅吸了那么多血，脸色肯定不好看，怎么会这么快就醒来呢？
太不符合常理了。
于是，艾雯雯为了掩饰自己身体的不同，再次躺在潘毅身下，闭上眼，等着人来带他们走。
这一切的疑问，有些可以问潘毅，但是有些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很幸运的，她刚躺下，刚闭上眼睛，门就被推开，窸窸窣窣的进来好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一边一个，扶着她就往外走。
这次，她凭借低着头，可以不用担心被人知道她已经醒了，而微微睁开眼睛一些，认真的记下了从这里回别墅的路。
她和潘毅一起被扶上了一张床，李管家亲自给他们盖上被子，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潘毅说话了。
“李管家。”声音好沙哑，就像才高烧过的病人一样。
李管家脚步一滞，转过身，微微放心的问：“少爷，你醒了！”
肯定的语气，可是却希望潘毅回答一次，好似他不回答，就不能让人放心一般。
“嗯，醒了。”潘毅伸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了几下，然后强制睁开眼，问：“现在什么时间了？为什么我感觉这次睡了好久？”
“少爷，今天不用去公司了，我已经打电话交代过，休息一下吧。昨晚的发病太不寻常了，突然的怕人。”李管家皱眉建议。
昨晚，要不是他打电话回来找少爷，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呢！突然就发病，这不是好预兆！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下午去吧。”潘毅皱眉想想，然后说了这个决定。
管家还想劝阻，可是张开的口又闭了起来。他了解少爷的想法，不能因为病了就放弃公司，公司是他家的命根，他不能毁了。
“李管家，昨晚雪儿是不是也去了那里？”潘毅闭着眼睛，回忆昨晚的一切，意识当中好像是见到了梁雪，可是他却阻止不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怕三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