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德安德鲁-乔丹？？”
虽然对于陈牧的选择似乎相当有信心，但是当陈牧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斯特凡斯基还是一惊，身体往后仰了仰，向来乐呵呵的脸上都罕见的露出了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
“等等，陈，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看到陈牧点头，斯特凡斯基双手在空中无意识的挥了挥，似乎这样就能把陈牧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怪念头给打消掉似的，正色道：“你说的德安德鲁-乔丹，就是‘那个’德安德鲁-乔丹？”
“还能有谁？这一届有好几个叫德安德鲁-乔丹的家伙参加选秀吗？”陈牧笑着反问。
“可是可是……”斯特凡斯基脸色很是古怪，微微皱眉道：“他大学才场均8分不到6个篮板球，技术粗糙的我都能过了他。”
“毕竟年纪小，还没完全发育好嘛，而且在大学场均也就20分钟上场时间，数据参考意义不大。”陈牧笑道：“就像我一样。”
“他和你可完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陈。”斯特凡斯基显然觉得陈牧是在开玩笑，无比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以前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球员，后来实力突飞猛进，现在成为了大明星。在成为明星之前，你也是被人说只有身体，技术太过粗糙，这和德安德鲁如今的情况很像。”
“但是不是每一个身体狂人，最终都能成为你一样的技术高手的。你是个例，是很罕见的个例。除了你之外，由身体狂人进化成技术高手的NBA球员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成为超级巨星了，比如奥拉朱旺，技术进步很快，几年时间就成为球场最耀眼的明星。”
“这种进化过程是有一个‘预期值’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比如你和哈基姆这样的球员，虽然以前不开窍，或者接触篮球很晚，但是大家看到你们的时候，就知道你们进步速度很快，有很好的潜力。你们的天赋有朝一日会兑现，这个结果是‘可以预知’的。”
“但是德州农机那个大个子？实话说吧，我去看过他的比赛，淘汰赛对UCLA，他替补上场了多久？15分钟？被凯文乐福打的满地找牙！”
斯特凡斯基说的很认真，因为在他看来德安德鲁乔丹完全不值得期待，虽然76人如今的顺位只是在18顺位，绝对不是什么高顺位，但在斯特凡斯基的判断中，小乔丹连这个顺位都不值。
所以在斯特凡斯基提供给陈牧的名单中，甚至连德拉季奇都出现了，小乔丹却完全没有出现。
这不怪斯特凡斯基，在选秀前，小乔丹基本被认为是一个身体很不错，但完全没有技术发展前景的家伙。甚至在原本时间线中，小乔丹被快船选中的时候，都有不少快船球迷表示不满，认为选择他后一位的阿西克都会更加靠谱。
而之后几年时间里，小乔丹始终没有长进的技术，以及数年都没有明显进步的数据，更是成为了人们贬低小乔丹的论据之一。
直到数年之后，小乔丹突然在保罗催动的体系内找到自己的位置，化茧成蝶的时候，人们才惊呼：原来2008年选秀最大的遗珠，还不一定是德拉季奇呢！
“陈，我明白你的意思。”斯特凡斯基继续道：“从技术特点上来说，和你最配的自然是一个暴跳如雷、可以到处补防、可以抓篮板卡位、接到你的传球之后就能立马终结进攻的家伙，从这一点上来看，德安德鲁似乎是不错的。”
“但是他的技术，我说真的，完全没有达到NBA级别的水准。而且我看人挺准的，他的技术或许永远也没有太大进步了。你要相信我，我是看着肯扬马丁成长起来的，要我说，德安德鲁的技术连马丁的级别都达不到。”
“我相信你，艾德。”陈牧笑着喝了口茶：“我也相信这个家伙确实技术上很难有什么长足进步了，但是他的身体还会有很大的进步。这种进步足以弥补他技术上的粗糙，如果不是我的话，他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篮板王呢！”
“……”
斯特凡斯基彻底没话了。
他刚才说到的那场比赛，德州农机对阵UCLA的比赛中，小乔丹被对面的、也会在这一年参选的凯文乐福完爆。
注意，是完爆。
乐福全场19分11篮板7盖帽，闪耀的不得了。对面的小乔丹6分4次失误，只打了15分钟就被忍无可忍的教练给换下去了。
从那场比赛之后，小乔丹的选秀预测顺位就一路下滑，联想到他整个赛季大部分时候的低迷表现，以及除了得分和篮板之外，最高的数据居然是失误这样的离谱技术，乔丹最终在第二轮总第35顺位被选中还是比较正常的结果。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小乔丹的身体潜力居然会强大到这样的地步。正如陈牧所言，小乔丹的技术进步潜力确实很有限了，但是他的身体之进步幅度，足以让人们忘记，数年来除了防守端的精神属性和专注度之外，他的技术水平进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事实。
在当时的舆论中，同样作为身体狂人，同样是大个子中锋，同样技术粗糙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贾维尔麦基，前景都比僵硬的乔丹要好上许多。其他的如臂展王阿金萨、大白熊库佛斯等人也都被认为潜力超过了小乔丹。
或许这就是奥洛沃坎迪带给NBA最大的遗产：全NBA经理的集体跑跳长人恐惧症。
“所以……德安德鲁-乔丹？”
斯特凡斯基不知道陈牧的判断之自信来自哪里，心中虽然还有所疑惑，但回想起陈牧上个赛季选秀前给出的选择之正确，还是决定正视陈牧的建议。
“如果只说球员能力上限的话，还是有一些人选可能比他更配得上这个顺位的。”陈牧回答：“不过选秀嘛，总得考虑球队实际，不是吗？”
球队实际。
斯特凡斯基很清楚陈牧在说什么。
这个赛季结束之后，海地人戴勒姆波特很有可能会提出要求交易。从之前的比赛中已经不难看出，戴勒姆波特对于目前自己在球队中几乎是首发第五人的定位不太满意。不说别的，就连替补席上的米利西奇都有着比他更多的出手权，如今的他在球队中，更多是一个接球就扣的角色。
虽然以戴勒姆波特的能力而言，这个进攻端的定位不算委屈了他，但人往高处走，谁都想要有更好的环境证明自己的。
如果戴勒姆波特离开，那么这个赛季发挥出色的米利西奇估计就会被提上首发，虽然米利西奇的机动力略差，但和陈牧配合也算是相得益彰。或者说，因为陈牧的全能，使得几乎所有中锋都可以和他合作愉快。
那么76人的替补席上，就会缺少一个中锋了。
德安德鲁乔丹，如果将他纳入麾下，替补席中锋的问题解决了，但替补席进攻又会成为问题。小乔丹和埃文斯的组合篮板球能力是彪悍的没话说，内线机动力问题也解决了，可是替补席来到阵地战的话，谁来攻坚得分呢？
路易斯威廉姆森会走吗？威利格林会走吗？卡尼能够成长为第六人级别的得分手吗？
这些都是未知数。
不过起码，陈牧的选择，还是给斯特凡斯基接下去的工作理清了思路。
“其他可选的对象，伊巴卡的问题我说过了，和我位置重合，打替补有点浪费，和我配合首发身高又不够。而且他是典型需要组织者才能发挥出实力的终结手，和路易斯不一定配的好。”
陈牧继续道：“巴图姆呢，外线犀利，但是又没有犀利到可以替代凯尔的程度，防守很棒，却又没有达到因此就要放弃一定进攻牵扯力的程度。选他我也没意见，但估计罗德尼就不太有发展空间了。”
“佩科维奇防守太差，德拉季奇是核心打法，防守也是个问题。所以，要么巴图姆，要么小乔丹，二选一吧。”
“嗯……”斯特凡斯基认真考虑着陈牧的建议，皱眉沉思了一阵，点头道：“如果选巴图姆的话，就得考虑送走罗德尼卡尼，甚至有可能会动摇凯尔的首发位置。如果选乔丹的话，就是送走戴勒姆波特，并且想办法在替补席上找进攻策动点……我想我大致明白了。”
“哦，说到这个，还有两件事。”
陈牧被斯特凡斯基一句话点醒，继续道：“第一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想办法让阿伦回来吧。”
“嗯，这个我知道，现在交易的话会伤筋动骨，影响到我们的整体计划，我会找准时机的。”斯特凡斯基点头。
“第二，我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用一些办法把明年的选秀权交易到第七顺位或者更往前的位置？哪怕送出萨缪尔也没关系。”
陈牧起身，走到门边道：“我知道很难，但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我有个不能错过的人选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