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宠溺地揉着她的小黄头发（营养不良的象征）。
柳青山吃得酒足饭饱，躲在土炕上睡午觉。
玉兰收拾闲置的西屋，里面堆着各种生活用品。只是收拾出一块地方来，不可能搬出去。因为没地方放。
破旧的炕席上铺上还算干净的被褥，应该是如眉学生时代的。
如冰一直围在她左右，玩她的手机。玉兰却不去睡，而是编竹筐跟她聊天儿。
“眉儿，有男朋友了吗？”她装作不经意地，其实应该是憋许久了，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
好不容易抛掉苏幕遮的影子，没想到在这大山里也能牵扯到他。
她低了头，装作自然地道：“上班一直忙，还没有呢。”
“得抓紧了。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家庭。”
“我知道了。”
“妈知道你心高，一般的看不上，但你也要看实际，看自己的状况。”
“我知道了。”
“这孩子，一说就知道了。你现在不发火了，以前一说就发火儿。”
“我脾气有那么差吗？”
“很差，很差。”
“我总觉得你哪里变了，跟以前全不一样了。”她满眼的知足。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当然是变好了，变温柔了，以前跟个刺猬似的，谁都砰不得，也说不得。”
原来在家人眼中她一点儿也不可爱，但在桔子眼中她还不错。
看来她要尽力弥补了。
“买了那么多东西花了你不少钱吧？”
“没花多少。不都是应该的吗，你供我上大学，买这点东西算什么呀，”
“嗯，我们也没本事，还让你自己还上学的钱。”
原来上学的钱是自己还的。
“还差多少没还了？”
“还有两万多吧。”冯玉兰一脸愧疚。
可惜她现在手里没钱啊。等等，她记得好象苏幕遮给过她一张卡。那卡里的钱她没动过，有多少她也不知道。
“如剑什么时候回来？”
“他得七点多到家吧，这三公里他得走着。”
他应该是住宿生，今天是周五，放学就回家。
“他得坐多长时间的车啊？”
“从乡里到村上半个小时吧。你以前不是常坐吗，不记得啦？”
“是啊，事情多，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比我记性还不好？”玉兰温柔地笑道。
“乡里有取款机吗？”
“我不知道，你得问你爸。”
这时如冰醒了，一翻身坐起来，揉着眼睛，等把如眉看清了，一下子抱住她。
“二姐没走，太好了。”
“小东西，我怎么会走呢。”
“二姐我们去玩儿吧。去捞鱼好不好？回来让妈给咱们炸着吃。”
“多大的鱼呀？”
她夸张地比划道：“这么大呢。”伸出她的小拃，一拃长。
“是吗？”见她充满怀疑。她赶紧声明。
“如剑哥哥就经常抓鱼回来吃。可好吃了。我们多抓些，给如剑哥哥炸鱼吃好不好？”
如眉本想去乡里，被她缠不过，只好答应她。
“好啊，有鱼网吗？”
她高兴地蹦到地上：“有网，是如剑哥哥做的。”
嘎嘎，这回跑不掉了。
陪她去捞鱼，就不做正事了，从现在开始。
她穿着背心短裤，家里唯一的拖鞋。如冰则是已经坏掉的凉鞋被剪成了拖鞋，一条脏兮兮的小裙子。小歪辫子，象根毽子，一蹦一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