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再论秦羽善恶难分
无极玄看到秦羽非但已经安然无恙，而且似乎比以前更有一种逼人的锋芒，这种锋芒虽然内敛，但无极玄绝对可以感觉的出。
他的眼中不禁有一丝欣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你醒了？”
秦羽由衷的感谢，道：“前辈的救命之恩，秦羽铭记在心。”
无极玄摆摆手，道：“说这话不久太见外了吗？”
秦羽苦笑一声，道：“秦羽从未想到，在这穷途末路之际，居然还有人愿意对秦羽出手相助，秦羽心里的感激的确是无法形容，而前辈对秦羽的帮助也是秦羽无法报答的，不过秦羽保证，绝对不辜负你的期望。”
无极玄虽然什么都还没有说，但却明显感觉出来秦羽已经看透他的内心。
他不禁为秦羽这种惊人的观察力而一怔，而高兴，露出一丝赞赏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秦羽的神色忽然露出一丝担忧，问道：“前辈，昆仑与神界一战爆发了没有！”
无极玄点头，道：“这一战可谓尸横遍野。”
秦羽紧张的问道：“那孰胜孰负？”
无极玄的眼中略有叹息，道：“以我观测当时的对局，双方可谓半斤八两，不出意外的话，都是损伤惨重。”
无极玄说这话也是相当客观的，虽然神界的神主死了两位，包括霸山和空灵在内，还有五位神主级别高手。
而昆仑则只有雷狠跟剑圣，但是昆仑有人，人数超越十倍以上的人数，加上人界精妙的阵法，围困神人也不再话下。
而且人界一旦到危难时那种团结一致的绝心，也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因此，具体算来，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秦羽的目中露出一丝自责，他低声道：“若不是我冲动之下杀死凝云，只怕也不会引发这次的大战，都怪我。”
无极玄道：“这也只是我的预料，可是有没有变数发生，也不知道，所以你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秦羽的目光落在飞雨身上，道：“我还要等她醒来，送她回神界。”
无极玄叹息，道：“你还敢去神界吗？”
秦羽凛然道：“我还有什么不敢！”
无极玄道：“我只是觉得，现在你既与神界为敌，也与昆仑为敌，这就说明，在某种意义上，你才是掌控大陆变故的变数，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轻贱自己的生命。”
秦羽怔然，许久才道：“可是飞雨该怎么办，我答应过送她回神界的，况且人界不安宁，我也不放心她留在人界！”
无极玄道：“她是逍遥的人？”
秦羽想要摇头，但最终点头，道：“是逍遥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逍遥也愿意尽心照顾她，能有逍遥保护，并无不妥。”
无极玄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错，眼看这三界格局就要变动，送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但是对她的交代，也是对你的一种负担减轻，你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
秦羽略一沉默，道：“前辈，刚刚你以指力疏通她天泉一脉的血路，有些想不起来的记忆，是不是就能随之复苏呢！”
无极玄苦笑道：“老头子我果然没有猜错，这小姑娘的确是记忆有些毛病，不错，只要她醒来，大概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怎么，你难道不愿意！”
秦羽的面有难色，道：“若是这样，只怕我还不能让他见到我，前辈，不如你送她去神界，如何？”
无极玄道：“我送她去不是不可以，可是她若问我你的下落，我该怎么回答。”
秦羽一怔，思虑良久道：“将要去哪里，我根本也不知道，她最好的归宿是神界，逍遥也是她值得依靠的人，何必再问我，前辈只需将她送到神界，其他的就不必管了。”
无极玄只能点点头，道：“这么说，你现在就要走。”
秦羽苦叹道：“现在不走，现在走，岂非是最好的时候。”
一袭白衫，早已经换成一袭青衫，当初秦羽奋抗神魔的时候，白衫烈烈。飘扬若仙，可是剑神死后，他就只穿一身青衫。
他知道，那一身白衫已经不配穿在他的身上，他也再没有那种一尘不染的心境。
只因他心中有愧疚，有悔意，所以一袭青衫，代表着他整个人此刻的心惊，落寞，消沉，但内心深处，却还有一种不愿服输的倔强。
青影消失在林中，无极玄也叹息一声，他喃喃的道：“英雄，英雄，何为英雄！”
什么是英雄，没有人知道！
只是有些人，却总能给人极重的印象，与性格感染，秦羽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不能不被他那种人格魅力而吸引，有种敬佩。
剑神岂非也是对秦羽的绝对信任，才自愿死在他的手中。
能让剑神如此心甘情愿托付的人，也足可看出秦羽有多么正直了，然而现在这个正直的人，非但没有遭到全天下的人的赞颂。
反而是敌对，他非但是昆仑的敌人，现在神界也以他为敌。
他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界，可是现在，他必须小心行藏，否则的话，势必会引发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落寞的身影就此离去，无极玄在秦羽离去以后就回到竹屋，趁着飞雨还没有醒过来，就挥手一道白光，将之离地而起。
之后，门打开，他带着飞雨离去，直奔沧海连天峰，看来是要送飞雨会神界。
昆仑，整座山脉弥漫在云雾之中，就像亘古盘俯的巨龙，散发着庄严而肃穆的气息。
淅淅沥沥的小雨湿润着整座昆仑山，绝壁上的苍松经细雨湿润后，显得更加挺拔苍翠，然而，有些山头的雨水流下的时候，却是血红色的。
这正是那些死难者的血，血被冲刷，山头的血迹就变得模糊，若是再有几场这样的雨，这里的血迹或许就会变得不复存在。
可是什么又能够掩饰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战呢！斗牛峰的大殿，秦无敌的目光深沉，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雷狠与剑圣对面而坐，两个人居然也一直沉默，不说话，久久，两个人蓦然抬头，目光碰撞在一起，似乎同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雷狠问：“前辈，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剑圣的神色悠远，又似乎有一种紧张，道：“你呢？”
雷狠点头，剑圣则道：“说来听听。”
雷狠问：“自从叶紫儿与秦羽分手，来援昆仑开始，我们是不是知道秦羽去了剑神渊，去解救剑神！”
剑圣点头。
雷狠接着问：“后来我们所得到的一切关于秦羽的消息，是不是都是听说，而从未亲眼相见的，对不对？”
剑圣一怔，眼中一亮，的的确确，自叶紫儿回援昆仑以后，所有听到秦羽的负面消息都是流传的，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所以剑圣还是点头。
雷狠就继续问道：“那我们日前见到秦羽，是不是发现，他根本也没有什么变化，而且，他诛杀神界神主高手，已经证明他与神界绝不是一路。”
剑圣的眼中光亮更甚，再次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