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卿言昨晚没有回去,在客房住了一晚。因为提到了小时候,他看江月寒状态不是很好,担心她想不开,就留下来陪着她。
早上醒来,他一下楼,便看到她抬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客厅天花板发呆。
他止住了脚步,静静地打量着她,纤细的骨架让她看起来极为柔弱,小小的侧脸精致柔和,很漂亮很亲和的长相,然而她总是不经意间微蹙着眉,好像掩藏着无尽的忧伤。
“在看什么?”他轻轻地走过去,柔声地问道。
江月寒转过眼来,定定地望着龙卿言,猛然一步上前,往他怀里一扑。
龙卿言一愣,“小寒你……”
“到外面再说。”江月寒头埋在他怀里,低声地说。
龙卿言便感觉到她的手挽住了他的腰,牵引着他的步伐,往屋外花园走去。他低头望着她柔软的发心,慢慢地抬起了手,想要抚上去。
“屋子里装了摄像头。”一到屋外,江月寒便放开了龙卿言,“说不定还会有监听器,但是我找不到装在哪里。”
龙卿言手上落了空,手指微微张了张,握成了拳,听到江月寒的话,表情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有摄像头?”
“早上我在海边碰到奚韵了,他知道你昨晚住在这里没走……两栋别墅虽然相邻,可实际上距离很远,他不可能有千里眼能看到我这里。”
“别紧张,我会找人拆了它。”龙卿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手心震颤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然而,江月寒担心的是,她搬进来的第一晚,在别墅里疯狂找照片的样子,是不是已经被奚韵看到了?
他会有所怀疑吗?
龙卿言有事先回公司,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来造访。
江月寒开门一看,竟然是闵苏艺和她的几个伙伴。
“哟,原来是江小姐搬进来了,我们还以为是谁呢。”几个女人一见是江月寒,既惊讶又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江小姐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就让客人站在门口说话?”
江月寒暗自好笑,这些自以为是的“客人”,不知道她完全可以闭门不见吗?
江月寒笑了笑,“进来吧,随便坐。”
女人们装腔作势地掸掸沙发,一副嫌弃的表情坐了下来,“江小姐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前天刚搬来。”江月寒微微笑道。
“搬进奚少的别墅,龙少同意了?”
“谈不上搬进来,我不过是租几个月避避暑,倒是没想到这别墅是奚少的。”江月寒既澄清事实,又不否认她们自以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哼,一群女人鼻孔里出气,谁信呢?
“江小姐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吗?凡是入住的新人,都要举办乔迁宴会,邀请老住户参加,一来算是跟大家打个招呼,二来也是快速融入到我们上流名媛圈子。”
“这个规矩有点新鲜。”其实她知道,姐姐在信里提到过这件事。她眼神一扫,将这些名媛扫了个遍,一个个的趾高气昂,像是头顶顶着皇冠的天鹅,除了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看上去有些年幼有些柔弱的女孩。姐姐在信里提到过她,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欺负过姐姐的女孩。
“这也怪不得江小姐,毕竟不是我们这个圈子土生土长的,不过我们建议江小姐还是尽快准备起来,不然别人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呢,啊呀,江月寒那个女人以为傍上了奚少和龙少就瞧不起我们了……”女人们脸上带着轻视的笑容,冷嘲热讽。
“我看没这个必要。”一直没开口的闵苏艺,脸色很不好看,朝江月寒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冷冷地开了口,“这个地方是你的,你才有资格开邀请会,否则,我怕你会折寿。凡是住在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上一个怀着胎的,还以为从此平步青云,结果呢?我劝江小姐不要起歪了心思,免得重蹈覆辙!”
“你说的就是那个女人吧,姓月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以为怀了奚少的孩子,就一步登天了呢……”
“谁说是奚韵的孩子!”闵苏艺呵斥道,“那种下贱的女人,谁知道从哪儿搞上个野种,就想要挟奚韵,她就是活该!”
她们竟然如此诋毁姐姐,江月寒紧握的拳头有些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几位可以离开了,宴会的事,我会给大家发邀请函。”
“哟,江小姐脾气倒不小,居然赶我们走。”女人们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的样子,有人不轻不重地抱怨了声,摆明是故意让江月寒听到,“好像我们愿意来似的。”
闵苏艺嘴角冷笑,我等你发邀请函,只要我闵苏艺一句话,我会让你的宴会一个人都不来,你就等着出丑吧。
几个人终于走了,江月寒眼神放空地盯着桌几上缺了半边的犀牛角,心情很是低落,姐姐在这里住着的几个月,一定受尽了委屈。
姐姐你放心,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会一个个地请他们入翁,一个个地收拾他们,替你报仇。
江月寒拿起手机,给姓梁的房产经纪人打去了电话,“梁先生,你好,我是江月寒……是这样的,我之前听你说,别墅有专门公司的人来打扫,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公司电话给我,我要组织个聚会,需要人手。”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这种小事您吩咐我就好了,哪里用得着您亲自打电话。”梁栋在电话那头习惯性地点头哈腰,这种能给他带来额外提成的事,他当然乐意揽过来,他顺口一问,“江小姐住得还习惯吗?”
江月寒轻轻地叹了口气,“倒还好,只是有件事折磨得我睡不着。”
“哦?是什么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替您分忧解劳?”
江月寒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桌几上的犀牛角,“大厅里有对犀牛角,缺了一半,不对称了,我找了一晚上,怎么都找不着,心里难受极了,不找出来,觉都睡不好。”
“啊,原来是这样……”梁栋有些无语,有钱人就是矫情。
犀牛角?
奚韵听着梁栋打的小报告,眉头一蹙,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晚上就是为了那半对犀牛角?
奚韵抬眼望了一眼书架上看起来并不简单的半对犀牛角,强迫症?处女座?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