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珏全身晶莹剔透,上下刻满了文字。那人眼睛一亮,原来是它!
只见他一跃而起,站在了树枝上,
他将这玉珏重新放进自己的怀里,小心的将它塞进中衣的夹层,确认无误后,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这片诡异的林子,地面上碎裂的木盒,还有下面被削断的发丝,无一不在预示着这林子的危险。
“嗯,”那人突然赞同的似的点了点头,声音透着愉悦:“干得不错,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了。”
他一声轻笑,几个翻身,消失在了树林里。
几日后,定王府书房。
一个俊美的男人坐在窗边,细长的手指捏着玉杆狼毫,在纸上写着什么。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生的美,但是面容有些憔悴,她漆黑的眼看着男人平静的脸,问道:“哥哥,阿爹已经死了,我们怎么跟他再见?”
那男人放下手中的笔,心疼地望着还不懂事的小姑娘,半饷,他问:“您相不相信哥哥?”
“嗯,”小姑娘重重地点了头,“一直都相信!”说着,她张开双臂,扑到哥哥怀里,眼泪又刷啦刷啦的流,声音也变得哽咽,“可是,我想阿爹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唉,男人心中一声轻叹,漂亮的眉心微卷,这样的事实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他心中盘算着,与其害怕小嘉不小心泄露秘密,不如让她远离这个凶险的都城。他打定主意,道:“小嘉想要阿爹回来?”
“嗯,”小姑娘伤心地应着。
“那,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啊?”小嘉疑惑地抬头看他。
“一个让阿爹回来的办法。”
“阿爹没死?!”她的眼瞳瞬间闪亮,小手紧紧抓住常敕的衣衫,让常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坏蛋!
但是,计划不能有任何闪失,只听他又说出了残忍的话:“父王已经死了,但是,阿爹还活着。”
“什么意思?”小嘉迷糊了。
“小嘉,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和任何人说,”常敕郑重道:“这关系到阿爹的性命,而且他还能不能回来就靠你了。”
小嘉被震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只听常敕接着道:“小嘉,阿爹被坏人打伤了,他们说一定要杀了阿爹,所以阿爹走了,哥哥也不知道阿爹在哪里,只知道他一定不能回来,因为哥哥打不过坏蛋,保护不了阿爹。”
“阿爹还没死?”
“对。”
“有人要杀他?”小嘉脸上满是惊恐与害怕。
“是。”
“我们要保护阿爹?”
“对。所以哥哥举办葬礼,让大家都以为,阿爹已经死了。”
“那,然后呢?”
“然后,”常敕抓住她的小手,道:“然后常嘉要去学艺,学成了以后,回来帮哥哥打败坏蛋。打败了坏蛋,阿爹就会回来了,你要去吗?”
“要去!”小嘉认真道。
“但是哥哥不能亲自陪你,你还要去吗?”
她没有犹豫,“要去。”
“去了以后要吃好多苦,你愿意去吗?”
“愿意。”
“那好,明天你就跟南翘姐姐一起去瑶山找青田师傅。拜到他门下,成为他的弟子。”男人与常嘉目光坚定地对望着:“哥哥等着你回来帮我。”
“嗯,哥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定州是大胤开国皇帝给定王的世袭封地,地处西北,以前是漠北与西蜀的交界处,封地方圆千里,由第一任定王常萧元接手后日益壮大,百姓安居。定州有二城,一曰北定城,一曰安定城,北定城地处定州腹地,定州府就在北定城内,而安定城则是在定州的边界,靠近帝都的方向,是定州的商业中心,大胤国第三繁荣的城池。就此二城来看,定王的实力可见一般。
但是现在,诺大的定州府已经成了一个年不足二十的小世子的囊中之物,不知羡煞多少世人。
“笃笃,”两声短促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屋内宁静的气氛,“福叔来了。”东峭道。
“进来。”世子开口说道。
“这就是安息丹。”福叔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在左边敲了三下,右边敲了两下,盒子啪地一声打开了,露出里面两颗浑圆的丹药,“这一颗只可以假死一天,两颗同吃才可以假死三天,而且,期间千万不可以受伤。否则的话,轻则假死失效,重则武功尽废。世子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世子应道。
“福叔,今晚你就回定州,跟着南翘,把小嘉送到瑶山。我会派黑军保护你们。”世子吩咐。
“不是说要一起走的吗?”福叔很是焦急地问道,这些年来大风大浪都是一起经过,他张玄福真的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阿福,阿妍还需要你的照顾,你不能出事。”
福叔张了张嘴,轻叹一口气:“好吧。”
“启禀主子,”从暗处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有人盯哨。”
世子扯了下嗜血的嘴角:“放两个进来,其他的,全部杀。”
“是。”
“世子,”门外东风粗犷的声音传过来,“回春堂李堂主已经请来了。”
屋内三人对视一眼,定王一把拿过两颗安息丹,放进嘴里,躺回床上,福叔站在一旁。世子高喊一声:“快请!”便亲自前去迎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左手提一个药箱,右手拄一个拐杖,颤颤巍巍的走着。
世子一看,原本悲伤的脸登时大怒,“来人啊,李神医腿脚不便,你们帮他一把!”“是!”定王府军人出身的侍卫立即走上前来,一左一右,一把就把李神医架了起来。“哎呦,世子大人,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颠簸。”李神医吓得腿脚乱踢腾。
只听世子冷笑一声,“李神医,要是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这世上再也没有回春堂!你还是尽快吧!”
李神医一听这话,立马老实了,就在刚刚,定王府的东风侍卫浩浩荡荡带了一群人,去请他,一路上鸡飞狗跳,更是搅得回春堂大乱,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不得不来,这会儿又摊上这帝都第一魔王世子,心里害怕极了。
很快就到了定王的床前,“快看看我父王怎么样了!”世子催道。李神医紧张地搭住定王的脉搏,“我要看过才知道。”说着,静静的感受定王脉搏的跳动,不急也不缓,可是却越来越微弱,这…李神医的眉头皱起,这必定是中毒了,而且毒已发作,生命体征越来越弱了,至于什么毒?他看不出,至于怎么解,药石无解!
“从王爷的脉相看,是中毒了!可是…”李神医心虚的看向世子。
“可是什么?!”世子紧张地看向李神医,李神医被世子看得一愣。下意识回答道:“毒入心脉,药石无医。”
“你说什么!”世子呆愣在当场,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一把扑向定王。只觉定王的鼻息越来越弱,忽地,没有了气息。“我的父王已经中毒身亡了。”世子哭喊着。
听到这话,李神医也顾不上自己说漏嘴,连忙又抓起定王爷的手,果然,已经没有了脉搏。李神医傻坐在凳子上,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回春堂,完了…
定王不治身亡的消息传了出去,府中跪倒了一片,梁家和崔家仅剩的两个探子也飞速地把消息带了回去。这一夜,帝都小动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