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叶子。交谈
“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孤单。”这是我想送给叶子的。
没有叶子的日子，我和朴昶依旧由顾叔叔接送上下学；我上课在草稿纸上写满思念；下课会把小钦当作叶子，错觉得……
我终于知道一个词，叫做“度日如年”。
第一天，我编辑短信，发送，“亲爱的叶子，请原谅言言哦，一定要快点儿回来，我想你verymuch！”
日子很暗淡，我以为在冬天。
第二天，我编辑短信，然后发送，“亲爱的叶子，真的好想你！回来吧。我可以不要你请我喝奶茶了哦！”
时间很慢，我以为是蜗牛在爬行。
第三天，依旧，“亲爱的叶子，你还在生气吗？没有你好无聊哦。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回来吧！”
她始终都没有回复，我很担心。我知道看到这个样子的我，朴昶也很担心。
第四天，我害怕，害怕叶子从此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亲爱的叶子，你忘了言言了吗？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很想……”
今天天气很压抑，明显气压很低。回归，请带我回归，回归到伤你的那一刻，那样，一切是否都可以重来？
第五天，在顾叔叔送我们回家的车上，我左手紧握朴昶的手，右手颤抖地编辑短信“亲爱的叶子，亲爱的，我要疯了。”
朴昶陪我去找过叶子，可她不在家，她在哪儿？安全吗？习惯吗？会想我吗？有人陪吗……我会静静趴在朴昶的肩上哭，想着有关叶子。
第六天，“亲爱的叶子！”简单的五个字。
再过一天，她就要回来了吧！
第七天，我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发短信给她，“亲爱的叶子，谢谢生命中有过你的痕迹，三生有缘遇见你，失去你，是我一生的痛。”
是的，在我生命中她是特别的一个。如果朴昶在我心中现在占据了天平的一端，那么另一段与之平衡的，一定是叶子。
发完短信，我平静的靠在朴昶怀里，期待明天的到来。
“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也震动了我的心。
“亲爱的言言，明天早上在家等我给你送早餐哦！好想你！累了好几天了。晚安。”我欣喜地打开手机，是叶子！
我终于知道，开心也会流泪的。
“我吃醋了！”朴昶孩子气的声音。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吃个什么醋啊！”
他好像很委屈似的，“你满脑子都是叶子。在学校里又整天被贾小钦缠着，你都忘了我了。我在哪儿呢？你把自己的男朋友都丢了！”
解决了叶子的事，我心情放晴。真的，生活很美好，星空很美！我知道，这几天为了叶子冷落了他。拉起他的手，轻轻放在左胸口，“感觉到了吗？你在这里。”给了他一个挂满泪水的笑容。
他有些怔住。
我把头慢慢移向他，闭上双眼，在他温暖的双唇下留下淡淡的吻。
这是我第二次主动吻一个人，第一次是那个小男孩！
我知道，他一定被此刻的我吓坏了。我只是想在经历了这些事以后，勇敢的表达出心里的感受。因为我知道，要失去一个人，太容易了。
“晚安！亲爱的。”
“Goodnight，Dear.”
梦里是棉花糖的海洋，混着阳光的温暖，甜得发腻，我喜欢的味道。
“言言，起床了！”
谁呀，这么讨厌！“我再睡会儿，叶子来了再叫我。”
“起床，再不起，我就开打了。”好熟悉，久违的温暖语气，叶子！
我翻身，坐了起来，“叶子，真的是你！”
叶子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个美女在你房里，不是我是谁啊！你见过比我还漂亮的吗？”她抱着我的毛绒玩具，“小熊，你见过吗？”
那一刻，我真的好幸福。
我和叶子还和以前一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很快乐地吃了早餐，然后和朴昶三人一起上学。
“叶子，你这一个星期跑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
“还说呢，累死我了。”叶子边说边揉着肩膀，很疲惫的样子。
我很惊讶的发现，她好像变黑了，“哇，叶子你脸上有一个痘痘。”我尖叫，好看的脸上居然冒出了红点，“唉，你终于到青春期了。”
“长痘痘有什么奇怪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不长痘痘吗？”叶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为什么？”
“哈哈，根据我多年的观察，有两个可能。第一，你皮太厚，连痘痘都长不出来！第二，你可能到更年期了，那个时期的女人也都不长痘痘的！”叶子说完捧腹大笑。
上当了！
“你欺负我！”我假装可怜的揉眼睛。
“你还不是经常欺负我，哼！”叶子撅着嘴，“别以为你有男朋友我就怕你了。”
五月混合着阳光的气温，温热了她，温热了我。这一季，不下雨。我期待，和她这样永远走下去，永远。一起诠释有一种情感叫“友谊”。
教室里依旧很繁闹，课前把生命当作最后一分钟般的疯狂；课上安慰自己还有数不尽的一分钟。这就是那些同学们。
叶子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换了座位的事实，和我一起走向座位。她突然停下脚步，大概是看到“自己座位”上的小钦了吧。
“言言，那我回座位了。”叶子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只是有些失望的走到墙角的座位。
我感觉有些对不住她，“慢点儿，别摔了啊”不想把气愤搞得那么严肃。
“你……”叶子转身，我猜她是要对我动武……
果不其然，叶子扔下书包，就冲过来和我打闹开了。
救星！“肖寒，救命！叶子杀人了。”
“杀谁了！”
真是……看来漂亮的眼睛都是用来装饰的，“我呀！”叶子已经快要把我拆了。
我急忙闪到肖寒身后，“帮我啊！”
“为什么啊？”肖寒好笑的看着我。
引诱一下，这招应该比较管用，“我会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哦！”对于肖寒这种好奇宝宝，这招最灵！
“先告诉我！”肖寒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可以叫小昶帮你啊！”
眼看都快躲不过叶子的魔爪了，“叶子，形象，你的淑女形象啊……”我带着哭腔，希望“可爱”的叶子停下来。
“我为民除害，舍己为人，谁会认为我没形象啊？”叶子说着，趁我不注意，抓住我的衣摆，奸笑。
我急中生智，把挡在前面的肖寒推了一把。
天哪，我相信如果叶子还没有死的话，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面前，肖寒由于我的“主动力”，居然，吻到了叶子！班里又“刷”的一下安静下来。我捂着眼睛不看这少儿不宜的镜头，想着怎么在叶子清醒过来之前跑掉。
保持了10s，叶子放大的眼睛，像是通电的日光灯，直直的盯着肖寒。她，居然脸红了！我想到了“红苹果”。
“你干什么！”叶子很愤慨，但是压得很低的声音。
肖寒似乎也并没有生我的气，我放心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罪魁祸首。
“放心，我会负责的！”肖寒明显的装得正常的语气。
我，包括所有的同学，都傻呆呆的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
“你再敢这样我拧断你的脖子！”叶子怒吼，气急败坏的逃回墙角的座位。有意思，被不小心吻到，跟人家脖子有什么关系？非要拧断人家脖子！
肖寒摸了摸脖子，做出一个害怕的表情。
班里又恢复了喧闹，“去看看她吧，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是她真生气了，你的脖子早就离家出走了！”我发誓这不是我在给自己找退路，而是在陈述事实。
于是，肖寒抛下酷酷的背影便飘向了叶子。可想而知，墙角也许都快被那两个活宝给挖空了。
回到座位，前面的朴昶早就去约见周公了。真佩服他，每天都睡觉，考试第一名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是哪个老师漏题了……
旁边的小钦，还是那种我琢磨不透的眼神。
“姐姐，叶子回来了？”她盯着前方，也许是朴昶的背，手上的笔在作业本上留下深深的一道，看样子，划烂了好几页。
我感觉有些恐怖。
她突然又那么泪眼汪汪的看着我，那是绝望吗？又让我莫名的心痛，一种不含任何感情的心痛，我不知道该怎么来描述。
“姐姐，如果，我和叶子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她竟然毫无预兆的问出这么可爱的问题。
我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问这种问题。当然，两个我都不舍，但要择先后，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先救叶子，再救小钦，一个也不能少。
我对她笑笑，“小钦，别乱想，叶子会游泳！”我是说真的，说不定我都因为自以为聪明的去救她而淹死了，她还在岸边笑呢。
“那如果她不会呢？”小钦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觉得她的思想有些幼稚，“没有如果！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掉下水的！”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言言，出去玩儿吧！”下课后，叶子站在小钦的桌旁，“麻烦你让一下！”她很反常的对小钦那么礼貌的。
五楼观景台望去，整个学校错落有致的教学楼，景观一收眼底，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很漂亮。
“叶子，你很反常诶！居然没凶小钦，还那么……”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叶子淡定的笑，“没什么呀，你觉得她好，那我也不改变你。但你别指望我会喜欢她！我好像看到她就有不好的感觉。”
“没想到你这么大度啊”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叶子好像变了些许。
她没有说话，眼光飘向远方，脸上写满疑问。
“言言，肖寒他说喜欢我。”半天，从她嘴里悠悠的飘出一句。如果不是够安静，我一定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噗呲”笑了出来，“不好吗？我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凭我对叶子的解，这绝对不是我自己凭空猜想的。
叶子不否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我希望就这样就好了。可以毫无隔阂的和他一起疯、一起闹。我们……”叶子停下，叹了口气，很不像她的风格。
“你怕失去？怕受伤？”我接过她的话，“但是如果你没经历过，就不知道结果！所谓的失去，所谓的伤痛，如果在必须的时候，你是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所以，认真的面对自己，不要让自己瞻前顾后。”
我知道，叶子很矛盾。
她岔开了话题，“好快啊，后天就期末考试了！”
确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由一个个盼望长大的小女孩变成了感叹时光飞逝的女生。用一种安静的语言，来铺陈开想要表达的伤情，长大了！
“更悲惨的是八月份要开始补课。”叶子开始抱怨。其实像这种高中，是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不用努力，不用素质，命运会很平坦，未来会很灿烂。
“没关系啦，正好够你参加完精灵舞动的全国赛。”我记得不久前，叶子轻描淡写的告诉过我，她入全国比赛了。
叶子粲然一笑，“说好了，陪我去哦！如果能顺利夺冠的话，我就可以去法国进修了。”每每说到她的梦想，叶子总是很高昂的。“不过，到时候就没人陪你过高三了。”接着，又若有所思的沉默。
“放心，没有你我也会走下去的。”我不以为然地拍拍她的肩，想叫她安心。这个世界，谁都会慢慢离开自己为他们划的界线，只不过有的是永远离开，有的还会回来。
叶子掏出手机，“哈哈，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是那几天我发给她的短信。她得意的看着我，“是谁说的离不开叶子啊？”
“那是害怕失去你的证据。”我很认真的，看着叶子，“叶子，无论在以后的生活中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彼此坚信，好吗？”
叶子也很认真的点头。有个如此在乎自己的朋友，还有什么可畏惧。
“你到时候是继续学美术还是发展声乐，我指考大学。”
很少有人和我谈理想，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想，我只知道自己喜欢美术给人的宁静感觉，也喜欢音乐带来的清新。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怀念过去、计划未来的人，我只会沉迷于今天。也就是这样，我还算快乐的走到今天。但是，似乎在朴昶出现以后，我的生活就多出“将来”这个词，心里为“声乐”多加了一个筹码，希望和他拥有共同的喜好。
“我比较喜欢你画画时专注的样子，但是你对声乐的造诣也很高。”叶子思忖着，“你可以报考美术和声乐。考完再决定学什么。”
“好像没规定可以参加两项艺体考试吧？”
“是没规定，可你是郁氏的千金啊。这个社会，这个头衔，够你走遍天下了。”叶子少有的愤世的口吻，但随即又恢复过来，“不过，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风格。”说完，还是那么无邪的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回答。是啊，总会有人用身份去谋取想要的东西，什么制度、法律，都让道而行。这是我在这所高中学到的唯一有意义的方法论。
第二天放假，为了明天的期末考试做准备。学校美其名曰，“为了让高三的学生更加宁静的进入考场，所以高一高二的学生，六月份考完试就进入假期。”几乎除了那群麻木的高三学长学姐们，谁都很高兴。
“放假了准备干什么呢？”朴昶已经N+1次的在我耳旁念叨这个问题了。
我的耳朵实在承受不住他的攻击了，“先考完试再说吧。还没考试，就假期，不要这么乐观好不好！”
“考试算什么，我就这样天天睡觉也能拿第一。”他手里捧着一本超低级的儿童漫画书，自信地回道。真佩服他，能一边看着那种东西，一边幻想着放假。
“你太自信了吧！”我瞧见他那副自负的样子就不高兴，为什么看那么低级漫画书的人也能那么优秀。
他放下书，“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我要是考了第一，你就陪我回美国；要是我没有考第一，我就陪你去美国！”他阴笑地跳下沙发，坐到我身旁。
我想想……
还真当我笨啊，“什么嘛，说到底你就是想回美国去！”
“嘿嘿，那我要是输了，陪你干什么都行！”他自信满满。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
“昨天爸爸从美国送来一架钢琴，在阁楼，你要听听吗？我可以牺牲一下，专门为你弹奏一曲。”朴昶想起什么似的。听他的口气，大有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牺牲精神……
钢琴？我怎么不知道？早就听说他是什么“钢琴王子”，如今可以见识一下了。不过，怎么语气那么不愿意啊。
“算了，你别牺牲了！”我赌气的说。
“怎么这么小气？算了，就当你牺牲一下听我弹，行了吧！”他有些无奈的语气。
这还差不多。我乐得跟在他身后。
阁楼，很雅致，不大的空间，摆着一架纯白的SteingraeberSohne三角钢琴。虽然我对钢琴没什么研究，却知道SteingraeberSohne是一个什么样的牌子。
朴昶走到钢琴旁，优雅地坐下。今天，他少有的一身白色休闲装和纯白的钢琴交相辉映。童话，王子，音乐，舞会……
一连串的优美旋律从他手中飞出，他纤长的手指，触在冰冷的琴键上竟能发出如此温暖的琴声。
沦陷了，忘我了，被蛊惑了，因那琴声和他眸中的深情。很熟悉的曲子，“yesterdayoncemore”，我只知道，有段时间很喜欢那首歌，没想到，钢琴版的更动听，似嘴边的加糖奶茶，软化我的心；像阳光，十七岁特有的阳光。
阁楼中琴声，阳光漫透。神怡心旷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感觉那琴声悠远，一种情韵令人回肠荡气。琴声如诉，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琴声如诉，是在经历了小小伤痛后的今天，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相遇的甜蜜、孤单的苦涩，都是我的回忆。缤纷、透明，令人玄感沉醉的诗调属于他的音乐情歌！带我梦回初恋、梦回童年、梦回那生命的点点滴滴，在琴音的怀抱中甘甜休憩于纯美的钢琴声、诉尽无限的爱恋。优雅的钢琴演奏，唤回我对那些曾经爱过的地方、爱过的人的美好回忆……
有他的世界，用行云流水般的音符阐释了我心中的一切。
钢琴，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曲终，我站在窗前，看楼下蔷薇正艳。
感觉他的呼吸和着潮湿的空气，吹乱我的发丝。很静默，很享受。“小言，记得这间阁楼吗？”身后朴昶悠悠地问。
怎么会不记得？每当伤心时，我都会一个人到这里，从窗户的角度看下面或盛放或凋零的蔷薇。“嗯！”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你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吗？”他很低声的问，“就是照片上那个小男孩。”
我笑了，只要一经提及，心里就会出现，“记得，那个说我丑的男孩，我不会放过他的……”是啊，不会放过他，因为他后来再也没出现过。
“啊？”朴昶有些失望的声音，“不会放过。”他似乎在揣摩李白的诗句般认真。
我静静地靠窗坐下，他也顺势坐在我旁边。
“要是总能听见你弹钢琴就好了。”
他很高兴，“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一辈子弹给你听。allmylife.”
“算了吧，一辈子太长太长，我怕你会厌烦。”我盯着对面被上锁的小屋，我从来没有进过，爸爸也严厉的告诉过我不许进。虽然很好奇，可从未进过。
“不会！只要你喜欢，就算是我生命的最后一秒，我也要弹出我的心给你。”为什么他总是能说出那么赚我眼泪的话？
和他交往不长，却感觉是从很早很早就开始了，longlongago……
“那如果某天你丢了我呢？”我喜欢发问，面对他。
他很坚定的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有心灵感应吗？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在规定的时间找到你，永远也丢不了！”
那如果规定的时间是一辈子，你有耐心寻找吗？
我放肆的哭，哭得一塌糊涂，因为他动人的情话。
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虽然相识不久，却恍如认识了生生世世，他的一言，可以让你怦然心动；他的一行，可以让你魂牵梦萦。这，就是我之于朴昶的感觉。
晚上和叶子在电话里聊了好久，由于她的提醒，我记起了八月份是我的生日。生日，今年会不一样吧！我又想到了不满周岁的初恋三个月就夭折，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