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之火在肆意燃烧着..
酒精味道十分刺鼻,虽然并不喜欢,但手扶楼梯明显比狭窄的电梯更加让人轻松,悠总是这样想。
“我记得.”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门牌,可能是医院最近的调换。
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身后慢慢走过的一个老者奇怪地看着悠的手平放在门上可就是不推进去,他咳嗽了两声。
“咳咳。”
“啊?”悠的心跳猛地提速,身子向左一个旋转,“您是?”
“哦,我记得你。小伙子。”老者看清了悠的长相,他笑了笑,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显得谨慎,好像无时无刻都有一个沉重的包袱背在背上放不下来,老者不喜欢这种感觉,每次儿女来看望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虽然他知道他们的表情流于表面,但还是心满意足的享受短暂的虚假。
“你叫悠是吗?你有好久没来了呢。”
“啊.是啊。”悠叹了口气,有些结巴地回答;“最近课程也有些紧张,所以没什么时间来看穹,老爷爷,我.我好想也有些记起了。”
“不用说这么多了。”老者慈祥地摸了摸悠的头发,“你妹妹就在这里面,每当你的邮件来的时候她都看得很仔细,有些时候遇到了有趣的事情还会和我们这些老掉牙的人来说说呢。”
“是吗?”悠有些震惊,自己的妹妹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由于父母常年在外工作,所以唯一能照顾她的也只有悠,在他的印象中,穹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而且..
好像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引起她持久的在意,小时候两人一起去乡下的爷爷奶奶那里过暑假,有一次他捉住了几只叫不上名字的虫子,穹起了好奇心,就趴在狭小的盒子外面观察,这时一只虫子猛地扑到了透明盒子的边缘,吓了穹一跳!
她直接往后扑在自己的怀中哭泣,闻声赶来的爷爷奶奶还以为是他欺负了穹,可是哭泣声在他们赶到的一瞬间就停止了。
怀疑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是当时悠真正的心理写照。
除了微红的眼睛,穹平静地从他的怀里起来,拍了拍有些灰尘的裙子,略带稚嫩的脸庞绷住了,“我没事。”
我没事——
是啊,当时的话就到此为止了。
记忆也就到此为止,往后全部都是模糊的灰白色,像是奶油蛋糕撒上了石灰,煮到一锅开水里融化开来,关火的那一刻,就是那句话出口的那一刻。
“悠?”
隔着门版的声音并不清晰,老者摇着头早已摇着扇子摇着步子走到了不远处,他的背部明显失去了支撑,双手一下子顶在了门的两侧,阻止了倒地的趋势。
“悠.”
“穹.穹?”
一阵急促的步伐。
悠转过身来,听到了已经坐在白色床上的穹的话语。
“好久.没有来了。”
“因为最近的课程实在太过紧张了,再说我的信件不是也都说明了吗?”
“哼。”轻轻的哼声,悠有些尴尬,他走到穹的身旁,“抱歉了。”他看着穹有些憔悴的脸色,不敢肯定完全是病魔的原因,因此他有些自责。
“悠.不需要自责。”仿佛是看穿了悠的心情,穹侧眼看了看他,说道;“信件.很好看。”
很好看?
悠愣住了。
“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悠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小楼,复杂的繁体字刻在两人的正对面,唯一可见的是医院两个字,至于上面所属人的名称,早已被雨水给洗刷干净。
这时候看见爷爷奶奶的医院,悠不仅泛起了对已过世两人的怀念,也泛起了那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医院见到穹的场景,这之后由于课程太紧,他没办法再去看望,直到有一天..
“悠?”
“悠?”
“悠————!”
“嗯。。嗯!”悠炸了眨眼,穹正在他的面前盯着他看,那不耐烦的眼光让他感觉有些心悸。
“抱歉。”
悠赶忙道歉,这时候惹怒穹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两人好不容易才骑车到了爷爷奶奶的医院前,未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他考虑,首先就是还车。
他向后瞥了瞥红色的自行车。
巫女?神社?
陌生的名字环绕在他的脑海,虽然小时候的记忆隐隐约约告诉他这些东西他早就了解,但回忆是很容易骗人的,所以他不想回忆,回忆里面都是不美好的东西,他是这样。
穹,应该也是这样。
“悠.不需要道歉。”穹独自抱着小熊朝医院走去,悠提着两袋重物背着铁锅也是跟随这穹的步伐。
“终于是到了呢。”
喘着气的悠走到了门前,等待许久的穹侧了侧身子,“悠.”
“嗯?”
打开门的悠愣了愣,“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他的袖子被抓住了,穹低下了头,“饿了。”
“可是.我们还要先整理好东西才能.”话音未落,车子的轰鸣声就停留在了这座一层医院的门口——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在见识了乡下的小路后悠很疑惑这些大车子究竟是怎么开到了这里,不过一切都很及时。
“只要弄完了,我就做饭好吗?”悠解释道。
“哼。”
穹皱了皱秀眉,轻哼一声,就丢下悠独自一人进入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