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放我下来吧。”走了一段路,凤琛在来往行人的目光中挣扎道。
殊漆峦不理她,一张脸却是冰冷冷的,想着平时那总笑的阴魅魅的脸,凤琛真不习惯他现在这幅正儿八经的冷漠样。
终于,到了某家茶楼,一旁紧随着的平青赶忙让店家准备了间雅间。
“来来,客官这边请——”那店家见他们一行人衣着精良,立刻估摸出是有钱的主,顿时笑眯眯的引了几人上楼。
然而雅间的门舍一打开,殊漆峦抱着凤琛进去后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诶,他们还没进来呢——”凤琛见他把门关了,忍不住道,外面平青奉美人还有舒儿怎么办。
“你倒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这雅间有一榻临窗而置,殊漆峦将她丢在了榻上,然后自己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凤琛冷冷道。
“诶——?”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的某人顿时慌了,他把自己关在这屋里,该不是要报复她方才在大街上的卖夫之举吧?!
“怎么,不说话了?”俊眉一挑,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某人那双四处逃逸的目光摆正。
“你就那么讨厌本宫?”许久,他看着那双微微惊慌的眼,幽幽道。
“讨厌?”凤琛背脊凉了凉,看了一眼那隐忍着怒气的眼眸,慌忙摇头。
“没有?”殊漆峦冷冷的哼了一声,“方才为夫没看错的话,公主似乎想卖了为夫,不是么?”
“没——没有。”凤琛被他盯得声如蚊蚋,“我就是一好奇,想知道主夫大人值多少钱——”话一说完,顿时想拍死自己,她这是嫌活的太长了诶,竟然这个时候还胡说八道。
果然,殊漆峦的脸色愈加难看。
很好,许久了,他还没被人激怒过。
他瞧不上眼了数年的空壳子,没想到竟然也有一天,可以把自己气成这样,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丫头竟然毫不在乎自己,一心想摆脱他时,内心顿时就气闷无比,这丫头,似乎真有能耐,似乎真的,可以视他为无物——
不过,这样一点点的挑战他的极限,她这是真笨呢,还是装的?
隔了几个屋子的另一间雅间里,舒儿坐立不安。
“我们公主可真行啊,咱都不知道多久没见大人气得脸色发青了——”平青站在门口,远远的望了一眼方才殊漆峦进去的那间屋子,悠悠道。
舒儿一听,顿时脸色一白,望向了坐着的两人。
那平青是主夫大人的人,自己自然求不得,剩下来的,只有奉大人了。
“奉大人,求你赶紧去救公主!”舒儿几乎要哭出来了,公主最怕主夫大人了,何况现在主夫大人还生了气,天知道会把公主怎么样——
奉弈微微有些为难的看着苦着脸的小婢女,一时心里拿不定主意。
从自己内心的感受去看,他不想凤琛有事,其实以前他和公主接触并不多,出行守卫也不过是远远守在一处,公主向来沉默少言,又生性胆怯,似乎对旁人都不愿多言语。
可这次大病之后,公主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自从搬到了芜蘅院之后,几乎每日多多少少都会接触到,那个快活可爱的女子,不知为何,近日来每每想起,心里总觉得暖暖的。
从入公主府的那日起,他所知道的只有家族的使命,无关乎儿女风月,可是那一****在屋里鬼使神差的吻上那个少女,三年来头一次,他察觉到了一种叫做眷念的情绪。
“奉大人——”舒儿见他心思沉沉,没有反应,忍不住继续求道。
奉弈眉心微微皱了皱,他不想她有事,可是那个人,他不能冒犯。
一时,眼底挣扎愈甚。
正犹豫间,那边雅间里却传来了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瓷器的摔碎的声音,奉弈想都未想,飞身而去。